肩膀传来轻微的推动,林清辞离开前不舍地再啄一下。
江淮柚抱着枕头望天花板,试图将情绪降温,“《爱一点》你练习多久了?”
林清辞翘唇,“反正没有阿柚唱的好听。”
似乎是因为愉悦,她声音变得更加有人情味。
“!”
江淮柚顶着红脸向后缩缩,顺便把枕头扔给她,“铺床去。”
枕头滑下她的肩,林清辞皱皱眉,低垂着头。
?
虽说系统没有异动,江淮柚仍然有些焦急地解释,“对不起清辞,我去铺床单...”
话音未落就被推倒在沙发上,林清辞靠近她的耳朵,“阿柚可真好骗。”
热气伴随着过分撩人的语气,江淮柚顿觉不妙,微微皱眉,嘀咕:
“我困,我要睡觉。”
林清辞箍住她的双手,轻点她的唇。
眼见她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唇角,江淮柚忿忿地轻咬她的唇。
“睡觉!不教你唱歌了,你也不是很积极。”
“嗯。”
林清辞笑着,报复性地揉乱她的发。
见到她炽热的眼神,又记起被啃的奇怪想法,江淮柚言辞凿凿:
“早睡早起身体好。”
说完,一股脑溜进卧室。
卧室布局都相同,不过相比于江淮柚有些许暖色调色彩,她的房间就是极简风格。
除了黑白灰三色,很少有其他颜色。
不管江淮柚内心怎么回避,她还是缩进被褥里,连头都不肯探出。
进门看见团成丸子的人,林清辞理了理睡衣,钻进被窝。
摸索着关掉灯源。
黑暗中其余感官都特别清晰,江淮柚蜷缩在被子里,心里已经开始懊悔。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不过还好是分被褥睡觉,不然她脸颊应该会烧成猴屁股。
“阿柚乖乖。”
林清辞声音酥酥的、麻麻的,带着诱惑力的轻哄,“说爱我好不好?”
本就难捱的心听见她含笑的嗓音,真有些细小电流附着肌肤的感觉。
“清辞,爱你。”
“爱我?”林清辞声音听起来更居心叵测了,“为什么爱我呢?”
江淮柚声音经过被子阻碍,有些发闷,“切,你猜?”
林清辞低头,身子挪移离她近些,平静,“我冷冰冰的,我脾气不好,我占有欲强,我也不会爱人...”
“啧。”江淮柚钻进她被窝,探出一只手摩挲她的腰际,“反正就是你了。”
有意地呵气,林清辞早已平息的耳尖再次滚烫起来。
“阿柚...”
腰侧位置本就敏感得要命,这样隔着衣料的摩挲加上温热的呼吸。
林清辞真的要被她折磨得疯掉。
“你怎么...”林清辞不安扭动身体,却发现久久没有回音。
放缓心神,她耳边传入细微匀速的呼吸声。
“阿柚?”
试探着呼唤她的名字,怀中人哼唧一声,翻过身继续睡觉。
丝毫没有苏醒的迹象。
满天星子亮出光洁的额头,集体秃头反射月光。
夜幕越发深重。
“这么喜欢我啊。”
依旧是风轻云淡的嗓音,却因柔下来的语调而显得与众不同。
她挪挪身体,轻声轻脚地直起腰身。
下床替她掖好被角,披上大衣后这才离去。
啪嗒啪嗒。
脚步声远去。
上一刻还安详入梦的江淮柚坐起身,下意识摸索什么,后又将手缩回去。
“小右、小右,小...”
江淮柚陡然阖上眼,指尖也无力垂下。
良久,指尖微微上抬,她睁眼,躺在温暖舒适的被窝里,眼角有些湿润:
“阿左,我在。”
嘴里忽然蹦出语调兴奋的话语,“小右,我终于醒过来了,哎呦当时可给我累够呛。”
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江淮柚阖上眼,叹气,“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后面都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小右。”
“嗯?”
“害,我要是彻底消失,小右你的病就痊愈了,那多好。”
江淮柚皱眉,冷冷扯起嘴角,“不好。”
“小右,你怕我吗?”
奇奇怪怪的问题。
“不怕,阿左不是怪物,我也不是。我是你。”
怪诞不经的回答。
“小右,你弹琴真好听。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么。”
江淮柚翻身,睡意袭来,“阿左每保护我一次,我就给你弹首曲子。”
“哎...”
叹息沉没在黑夜里,无影无踪。
春风凛冽,北风拂境而过。
搓搓手,顾程渺打哈欠,“辞辞你这么晚喊我出来,不会就是让我干等着吧?”
林清辞双腿交叠姿态优雅,眼睛淡淡瞥着她,“顾程渺,你今天小动作很多。”
“咳咳咳,我这不是在帮你追妻嘛。”
顾程渺笑嘻嘻地捏着水杯,指尖被热气晕染得发红。
“顾程渺,我问你一个问题。”林清辞矮下眉目,将玻璃杯在手中攥了会。
“你问。”
抬头迎上锋锐的视线,她后背汗毛倒立,但依然微笑着点头。
“你很闲吗?”
顾程渺想了想,才笑着开口,“辞辞你要是不同意我的做法,我应该就不会来到节目的。”
林清辞褪下温和,冷冷清清地抬眼,“海洋馆资金链崩盘,我回头会给你收拾,但是你要注意分寸。”
“哎呦,辞辞你这不就是见外了吗?我只是真心帮你找寻真爱。”
话落,她又说,“我最喜欢你如此直爽的性格,给钱一点都不含糊。”
林清辞勾唇,“藏好,扮演好角色。”
顾程渺耸耸肩,不置可否,“对了,我发现特别有意思的事情,你要不要听?”
“要讲可以,那你明天就要卷铺盖走人。”
“辞辞,是有关小江的。”
“你说。”
“...”
看着她幽暗的杏眸,顾程渺侧身指指沙发边的佛珠,挑挑眉:
“唉唉,小江怎么有阿姨的...物品?”
她不敢说是遗物,怕触及这人的逆鳞。
垂眸,林清辞起身离开,“别乱动东西,你睡沙发。”
没有收回的意思。
顾程渺讶然。
“啊?辞辞你就这么对待我么,心塞!”
不顾身后人装作痛心疾首的样子,林清辞回到房间。
轻轻关上门,蹑手蹑脚爬上床,她躺在江淮柚身后。
“晚安,阿柚。”
林清辞凑近啄一下她耳廓。
倦意成为夜晚可怕的诱惑,眼皮逐渐沉重,林清辞缓缓入眠。
墨色苍穹下,星光闪烁,沉云纠葛。
月色如此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