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兔软软还是觉得不安,她的目光直直地望向放置蛋的角落,那枚蛋在昏黄黯淡的光线中,宛如一座死寂的孤岛,静静躺着,毫无动静,仿佛被世界遗忘。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之前御霄他们的蛋可没这么久还没动静。”
帝祁眼神闪躲,随后他坐起,将兔软软搂进怀里,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头顶:“没事的,软软不要担心。”
兔软软靠在帝祁怀里,心中的疑惑却并未消散。
又过了半个月。
蛋还是没有孵化。
舒他们又如往常一样,准时到来。
说实在的,舒他们来的频率着实有些高,几乎每天都来,这让兔软软隐隐觉得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毕竟每次他们来的时候,她都能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紧张气氛。
舒他们又在洞穴里待了一会儿,寒暄了几句,又逗弄了一下小崽崽们,便起身离开。
“呼……”兔软软轻轻叹了口气,刚要转身回洞穴,突然感觉一只温热的大手拉住了自己的手腕。
她下意识地回头,发现是帝祁。
帝祁的眼神深邃而炽热,紧紧地盯着她,那目光仿佛要将她看穿。
“软软,跟我来。”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不容置疑。
兔软软心中满是疑惑,但还是不由自主地跟着帝祁走。
“帝祁,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她忍不住问道,脚步随着帝祁的牵引,匆匆忙忙地在林间穿梭。
帝祁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拉着她的手更紧了些,神情似乎有些难受,眉头微微皱起,像是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痛苦。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我有事跟你说。”
兔软软点点头,没有再多问,只是默默地跟着他。
帝祁拉着兔软软来到了一处静谧的溪边。
溪水潺潺流淌,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周围的树木郁郁葱葱,为他们营造出了一个相对私密的空间。
帝祁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双手轻轻搭在兔软软的肩膀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和不忍,像是在做一个艰难的抉择。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说道:“软软,我有件事一直瞒着你。”
兔软软的心猛地一沉,紧张地看着帝祁,声音微微颤抖:“什么事?”
帝祁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那枚蛋……孵化不了了。”
“什么?”兔软软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的双手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巴:“孵化不了,什么意思。”
帝祁的眼神中满是痛苦,他轻轻握住兔软软的手:“软软,这枚蛋……从一开始就不太正常,当时我也心存侥幸,想着也许能有奇迹发生,所以一直没告诉你。”
兔软软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孵化不了呢?那可是我们的孩子啊。”
帝祁看着兔软软难受,他何尝又不难受,那可是他的崽崽……还是一个雌性崽崽。
将兔软软轻轻搂入怀中,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声音低沉而无奈:“软软,这蛋我们要丢掉。”
他的声音里,有不舍,有痛苦,更多的是无奈。
兔软软听到帝祁说要丢掉蛋,整个人如遭雷击,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在不断回响。
崽崽没了吗?
她在帝祁的怀里哭得愈发伤心,抽抽噎噎地抬起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问道:“蛋没有生命了吗?”
帝祁看着兔软软那满是痛苦交织的眼神,心中一阵揪痛,他艰难地开口:“有……”
“有?”兔软软一愣,瞬间她猛地用力推开帝祁,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带着无尽的愤怒与不解:“你说什么?有生命你居然还说要丢掉?帝祁,你怎么能这样?它是你崽崽呀!”
帝祁被她推得往后退了一步,看着兔软软那愤怒的模样,他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他向前一步,想要再次抱住兔软软,却被她侧身躲开。
“软软,你听我解释,这蛋虽然有生命迹象,但它就算孵化出来,也可能……”帝祁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的眼神里满是无奈与痛苦。
“也可能什么?”兔软软疑惑地问他,她不相信帝祁会把崽崽丢掉,肯定有什么原因。
帝祁的喉结上下滚动,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会死。”
兔软软的心猛地一颤,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呼吸都为之一滞:“会死?怎么可能……”
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不可置信,眼眶中的泪水再次汹涌而出,模糊了她的视线。
帝祁向前一步,抬手为她拭去泪水,那动作轻柔而又带着深深的疼惜。
“软软,听我说。”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带着无尽的痛苦与无奈,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叹息:“我们流浪兽是没有雌性,就算有雌性诞生,孵化也艰难,就算孵化出来,一般也活不过一年。
“什么意思?”兔软软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哭腔:“你骗我,这不可能,帝祁,你在骗我对不对?”
什么叫做孵化又活不了?
帝祁的眼神中满是痛苦,他轻轻握住她的手,那双手因为痛苦而微微颤抖:“我没有骗你,软软,存活的这一年里,她身体会极度虚弱,病痛不断地折磨着她们,与其让他来到这个世界受苦,不如……”
兔软软突然像是想起什么,整个人瞬间僵住,泪水还挂在脸颊上,却忘了继续哭泣。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盯着帝祁,声音因为震惊而微微发颤:“雌性?你说这蛋里是雌性?”
帝祁看着兔软软的反应,心中满是苦涩,他轻轻点了点头,声音低沉:“是的,软软,这是个雌性崽崽。”
兔软软一听,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那我们更不能放弃了,那可是雌性崽崽!”
说着,她双手紧紧抓住帝祁的手臂,指甲几乎嵌入他的肌肤,仿佛这样就能抓住那即将消逝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