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成员正在收拢散落一地的矿石,一部分人去寻找跑失的马匹。
段兆峰拉着李长安找地坐下,笑道:“难得能帮上李兄弟一点小忙,段某就把掌握的情况给你介绍一下。”
随即,段兆峰给李长安介绍了一下沂水城各大势力的情况。
对沂水城的情况有了大概了解,再与落霞峰的
李长安以保密的名义,将三个劫道修士的尸体献祭,便向段兆峰告辞离开。
“老王,先匀一匹马给李平兄弟,我们也快点出发!”
李长安告别段兆峰,上马疾驰而去,内心却在回味段兆峰给自己介绍的沂水城势力信息。
看似段兆峰说了很多,但实际上全是拍马屁的内容,总结起来就是,赤炎宗和以伏魔司为代表的云国朝廷,是沂水城内最大的两个势力,守护沂水城安定。
以落霞宗为代表的魔道势力,是沂水城外的最大势力,守护进出沂水城的来往客商的安全。
以上都有一个前提,有钱交保护费。
当然,最后一句话段兆峰没说,但李长安能听出他语言背后的无奈和辛酸。
李长安可以理解段兆峰的谨小慎微,哪怕李长安救了他,他对段兆峰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
段兆峰的身上扛着那么多人的生计,当然不敢张嘴乱说,反而对包括魔道落霞宗在内的三大势力赞不绝口,称他们是沂水城的守护神。
但李长安从他的满口溢美之词中,却听出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情况,那就是,在段兆峰的心中,赤炎宗、伏魔司以及落霞宗,三大势力并无太大差别,无论是实力,还是行事风格,差不多都是一路货色。
李长安心中留意,思绪却不由自主的飘飞到自己出身的云山城,那参与食人盛宴的一众散修家主,那组织吃人炼丹的闻香教分坛,慨然一叹,这个世界,没有力量,哪里都是地狱。
拍马赶到沂水城,随便找了一个段家商铺,让他们把马匹还给段兆峰。
李长安步行走向城南的赤炎宗宗门所在。
路面由石板铺就,相对比较平整,间或有一些水洼,但街面上比较干净,没有乱七八糟的秽物,雨水也都流到了路边的排水沟里。
街面宽敞,足够六辆马车并行。两边的房屋鳞次栉比,屋檐高耸,很有水乡的特色。
一家家的商铺已经开门营业,很多商铺都把摊子支在自己门前,叫卖声络绎不绝。
米面粮油,餐食糕点,渔网钓具,甚至刀剑兵器都有,充满人间烟火气。
街面上的百姓络绎不绝,虽然行色匆匆,但仍然可见他们眼中对生活的向往。
百姓脸上不能说是神气十足,但面带菜色的人也相对较少,比云山城的百姓气色强了不少。
李长安买了一袋南瓜子,缓步走在集市中,感受这难得的红尘气息。
“呀!抢钱呀!”一声女子尖叫从一家药材铺传出。
一个形容猥琐的男子一把推开挡路的两人,又掀翻一家杂货摊位,向着李长安的方向疾冲而来。
“滚开!找死呀!”男子的身形佝偻,双目无神,口中散发出难闻的腥臭味,甚至他的脚步都有些踉跄,一副随时要倒下的模样。
他挥舞着一把匕首,路上的行人见状纷纷让路。
“那是我婆婆买药的救命钱呀!”女子追出来,嚎啕大哭,努力追来。
李长安皱了皱眉,口中的南瓜子皮轻轻一喷,击打在男子的膝盖上。
男子顿时变成滚地葫芦,手中的匕首和荷包都摔落在地。
李长安走上前,捡起荷包,递给追上来的女子。
女子大喜,立刻接住荷包,连连鞠躬感谢。
李长安吐瓜子皮的动作极其轻微,那男子以为自己摔了一跤,立刻跌跌撞撞爬起来,手伸向女子,
“贱人,把钱拿来!”
李长安手一抓一拧,顿时将男子制住,“小子,盗窃不成改明抢?”
男子嗷的一声惨叫,“抢你**,这是我自家的事,关你屁事!”
“嗯?”李长安稍一用力。
“疼疼疼!大爷,我嘴臭,你轻点。”男子疼的口水鼻涕都流出来,身子也不断摆动颤抖,“我们是一家的,这些钱就是我挣得,才不是抢!”
李长安松手,那男子立刻瘫倒在地,但那浑身颤抖的症状并没有减轻,反而更加严重。
那女子见状,赶紧走上前,扶住倒地男子,看来真是一家人。
李长安有点尴尬,退后一步,准备吃瓜。
倒地男子抓住女子的手以及她手中的荷包,不断哀求,“媳妇,最后一次。我保证就抽最后一次!我现浑身难受,马上就要死了。妈的病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我抽完了马上去打鱼赚钱,再给妈买药好不好?就一次!”
女子满脸泪水,也不松手,只是不断摇头。
“媳妇,就一次,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很舒服的!”男子见哀求无果,立刻暴怒,双手使劲撕扯女子的双手,很快抓出道道血痕,“贱人,松手!家里的钱都是我打鱼挣得,我想干什么都行!”
男子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将女子推倒在地,扑上去使劲抢夺她手中的荷包,还不断撕扯女子的衣服。
“靠!”
李长安一脚把男子踹出去,然后踩着他的后背,将他固定在地上。
男子匍匐在地,口中仍然疯狂叫喊喝骂不止,显然已经失去理智,那女子也不说话,只是在旁边不断哭泣。
李长安顿时有点坐蜡了,这放开也不是,继续摁着似乎也不对?
旁边的一个摆摊商贩劝说道:“唉,小伙子,你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的,这张阿肆吸食极乐散已经病入膏肓,没得救了!”商贩一边摇头,一边收拾被张阿肆掀翻的杂货摊。
另外一个商贩把那女子扶起来,“张家娘子,你赶紧去买药吧,唉!”
那女子止住哭声,凄凄惶惶的站起来,向着李长安行了个礼,便匆匆穿过人群,向着刚才的药材铺走去。
周边的围观人群,对着被李长安踩在脚下的张阿肆指指点点了一会儿,便无声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