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爻看着小六壬的卦象,又扫了眼时间,起身到鞋柜挑了双红底黑色细高跟,
贺厉刚拉开门,正对上一副跑路模样的禄爻。
二人相对无言,
就好像渣男睡完懵懂少女,正穿衣服要偷跑。
理所当然,贺厉就是那个懵懂少女。
而禄爻,就是那个睡完就跑的渣男。
“贺言辞正在电梯里。”贺厉从禄爻身旁经过,“是来接你回家的。”
禄爻心下一惊,他这个时间接自己,岂不是马上就要离开宵金海岸了?
他不能走!
禄爻这边想着,手比脑子快的拉住贺厉,“小叔。”
“嗯。”
力气不大,但贺厉还是顺着禄爻的拉扯,逐渐向她靠近,
“训犬时,完成指令后都是会有奖励的。”
那种被恶犬紧盯的感觉又来了,
死手,快撒开啊!
禄爻心里跳脚,正要撒开手的时候,
门口就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贺厉!给我出来!”
不知道贺言辞受了什么打击,化身雪姨魂穿雨蒙蒙。
站在一旁的林蒙有苦难言,好不容易老板有机会和老板娘独处的机会,
这个杀千刀的,非要在这上演强取豪夺的戏码,
要不是老板说过把他放进来,
他非要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房内的贺厉无视门外的叫嚷,一步步向禄爻逼近,
直到禄爻无路可退,薄背紧抵在门板,
“要开么?”低磁的声音落在禄爻耳侧,如同蛊惑水手的人鱼,用动听的歌声,引诱水手心甘情愿的献上全部。
禄爻想要掏手机看眼时间,
可低下头时,只见一只修长而有力的手,从自己的腰侧穿过,慢条斯理的握住了被自己挡住的把手,
贺厉正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势,等待着下一个指令。
“指令是为了达成目的…”禄爻闻着贺厉身上,夹杂着些许松果气息的沉香,
逐渐有了下一步的计划,“现在、我的目的来了。”
禄爻冷静的喃喃道,随后抬头看向贺厉,
高大的男人为了迁就自己的身高,正弯着腰低头看着自己。
就像一头,等待主人下达口令的恶犬。
“我以为,你的目的是我。”贺厉只觉腰间一紧,
一双小手正生疏、又匆忙的,把他的衬衫从裤带里扯出来,
和昨晚一样。
“现在是了。”禄爻停下手中的动作,
指尖泛凉的小手,顺着衬衫下摆钻进去,落在了肌肉纹理紧实的腹肌上。
“脱衣服。”
贺厉听着禄爻下达的指令,什么都没说,抬手抓着衬衫后领,动作行云流水的扯下衬衫,递到禄爻面前,
“十个数开门,别让他进来。”禄爻接过贺厉的衬衫,看了下时间,
“今晚12点前,别让他离开宵金海岸。”
饭局上,贺言辞已经注意到她和贺厉了,
她需要让贺言辞以为贺厉有别的女人。
“嗯。”贺厉倒是听话,就那样赤着上身,低头抚弄着手上的佛珠,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响声;
他不知道禄爻的计划,
但是他会听话。
十、九、八、七……
“吵什么?”贺厉打开门,
“你!”贺言辞被猛然打开的门吓了一跳,
“你不开门,就为了干那事?”贺言辞打量着堵在门口的贺厉,
贺厉穿的还是刚才的那条裤子,不过上衣却不翼而飞,身上也好几块红痕,一看就知道是女人留下的,
“知道还来?”贺厉语气悠悠的闲散道。
“小叔,让我进去说。”贺言辞作势就要进屋,
贺厉一手抓着门板,另一只手臂撑在门框上,拒绝的意味十分明显。
“我不认为,你可以在我的地盘撒野。”
贺言辞对上贺厉阴翳的眼神,被他冰冷的语气吓得醒了大半的酒,
什么帝都佛子,不过是装出来的伪善,
这或许才是他的真面目,蔑视生命、玩世不恭、冰冷无度。
“小叔,我只是想问问您,城南项目,您的意思是?”贺言辞退后一步,态度瞬间转变,
贺厉挑眉看向贺言辞,唇线渐渐拉直,
看来,贺言辞没有听懂自己的话,
他应该和贺建成谈谈教育孩子的问题了。
“贺厉~”屋内响起女人的声音,
娇媚的调子,让语气中的催促也变得格外致命。
贺言辞下意识顺着门缝向里看去,隐约看能到沙发上躺了个女人,
背对着门口,看不清长相。
好直、好白、好腿。
察觉到贺言辞的目光,贺厉强忍杀人的冲动,面色阴沉,“今晚陪好张局。”
话还没说,他一把摔上门。
他回身看着沙发上的禄爻,一头及腰卷发海藻般的散落,
“真乖。”禄爻眉梢带笑,夸奖着完成指令的恶犬,
她身上还穿着贺厉的黑色衬衫,两条纤细笔直的双腿随意交叠,在月光下,白的发光。
不知道是有意为之,还是时间仓促,胸前的扣子只草草系了几个。
“你叫我什么。”贺厉在距离沙发一米远的地方停下,挑眉看着沙发里的禄爻,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小狗的忠诚就是如此简单,
因为主人叫了自己的名字,
就会兴奋的摇尾巴。
“那是下次的奖励。”禄爻从沙发起来,脱掉衬衫扔到一旁,
“赤水之北,有章北山;蛇龙一体,名曰九阴。”禄爻声音淡然,走到贺厉身后,
“人人皆说烛九阴是上古凶兽,”禄爻看着贺厉肩胛骨的纹身,
手指隔空描绘着纹身的线条,
通体漆黑的巨蛇,以绝对占有的姿态,
紧紧缠绕着一朵柔弱、娇艳的玫瑰,
诡媚又神圣。
禄爻轻笑出声,“其实,他是龙神之祖。”
只有贺厉这种凶煞能承得住它。
“怕么。”贺厉敛眸,站着不动,、
像他这种睡觉枕头下都会放枪的人,是不会轻易把背后露给别人的。
然而,他此时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就仿佛猫咪信任主人,把最柔软的肚皮,毫无防备的交给主人。
他其实是想问,还记得么,
你亲手点化的罪孽。
电话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
“你先自己回去吧,我要陪张局再待会。”贺言辞难得扮演了回好男人的角色,语气是鲜有的贴心。
“好呢,言辞哥哥,”禄爻察觉恶犬的冷气压,
勾住他的小指,撒娇似的晃了晃,继而对电话那头说,“你不要急,一定陪好张局。”
“嗯。”贺言辞轻哼一声算是应了,便挂断电话。
“三心二意。”贺厉一把握住禄爻作乱的小手,
“你要知道,谁接我出门不重要,”禄爻把手从大掌中拯救出来,
“重要的是,谁送我回家。”
贺厉不置可否的看向禄爻,
禄爻拎着包走到门口,还不忘回头看一眼站在原地的恶犬,
“你要留在这?还是送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