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室友?妈,杨乐到底怎么跟你说的啊?我明明就一个人住的啊?”
“阿~姨~,要不试试这茅台!”
“哎呀,瞧这小孩儿,太乖了,不过不用了小钰,这个啊,给你叔叔带回去!”
李玉兰欣快地回应了涂山钰,又捡起刚才冷妍清的问话:
“也没怎么说,就说你那室友扇她耳光,你还偏帮外人,哎,反正说得蛮真的!”
“这?这也太无理取闹了!”
“对!就是无理取闹!”
涂山钰连声附和冷妍清,生怕这个话题再继续发展下去。
李玉兰摇头叹气:
“哎,我也就那么一听,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反正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不说乐乐了。现在好了,有了小钰,妈妈也不用担心你那个‘野蛮室友’了!”
【野蛮室友?阿姨,你戴珍珠项链的时候可夸我乖来着,我怎么就成了野蛮室友了?】
涂山钰欲哭无泪,无法替自己辩驳,她暗自祈祷,但愿这两人就此打住话题。
“哦,对了,小清,我想起来了,杨乐说她姓,姓图!”
“图?哪个图?”
【啊!死了死了!】
涂山钰的额侧直冒冷汗,眼前的一切瞬间慢下来,她盯着李玉兰的双唇,开合之间,仿佛就要把自己存在过的事实吐露出来。
“汪汪汪!汪汪汪!”
可可的吠叫适时地响起,打乱了李玉兰的思绪。
“诶,至于哪个图我不知道,哎,妈妈老了,记不了那么清楚了!”
李玉兰收住话头,让冷妍清帮她把珍珠项链取下来,得好好收藏,说完自己又絮絮摸摸地进了储物间,说是要去拿一点家乡特产给涂山钰带走。
冷妍清没有问到前室友的信息,整个人从疑惑不解变成了当下的坐立不安。
【图?土?涂?涂山钰?不可能啊,不可能是小钰,我们才认识不久,就算杨乐编瞎话也不可能预知未来吧?】
涂山钰趁着冷妍清出神之际快速复盘:
【或许,因为李阿姨并没有见过我,所以也就无所谓忘记我,但是在她的经历中有杨乐被打然后告状的事,这些事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所以她才会说起前室友的事吧?】
“姐姐,姐姐?”
涂山钰理清思路,挪动屁股,侧身轻拍冷妍清的手背,见她没有回应,于是又再轻唤两声,冷妍清这才堆上笑脸,询问涂山钰什么事。
“没事姐姐,我有些困了,我可以就在沙发上睡觉吗?”
涂山钰盘算着,一旦自己离开702,冷妍清再找李玉兰问起前室友的事那就遭了,不如自己保持在场,有什么事她也好随机应变。
“小钰,你直接去小清房间睡呗,睡沙发多热!”
李玉兰提了几捆高山小土豆,跛着右脚从储物室出来,涂山钰和冷妍清连忙起身去接。
李玉兰说是自己的一点心意,涂山钰连声谢过,说自己最喜欢吃小土豆。
“那小钰,你跟我进房间休息吧!”
涂山钰欢天喜地地应好,冷妍清嘱咐李玉兰自己也睡会儿午觉,反正天热也不适合出门。
“行,你们去睡吧,我洗一包小土豆,煮着下午当小零食吃,小钰不是喜欢嘛。”
【你们去睡!你们,去睡,哈哈,这几个字组合在一起,怎么听起来如此的悦耳!哈哈哈... ...】
涂山钰将双手背在身后,扭扭捏捏地拖沓着拖鞋,跟着冷妍清进了卧室,两人来到床边,冷妍清见涂山钰像个小木偶似的一动不动,于是出声招呼。
“小钰,你是不习惯我的床吗?”
“啊,没有没有,我需要换睡衣吗?我怕把姐姐的床弄脏了!嘿嘿!”
涂山钰不自觉地来回舔了几次嘴角,眼珠子咕噜咕噜地打转,做足了欲拒还迎的小动作。
冷妍清取了一套自己的睡衣递给涂山钰,涂山钰接过,唤冷妍清闭上眼睛,自己好换衣服。
“好好好,我闭上!”
冷妍清一脸宠溺,自己躺在床上,侧身背对涂山钰,给她留足了私人空间。
涂山钰换好衣服,缩着肩膀在冷妍清的旁边躺下,涂山钰说自己可以了,然而却没有得到冷妍清的回应。
【姐姐睡着了?嗯,可能太累了,做了一上午的饭菜,还被杨乐那个讨厌鬼说恶心,如果不是姐姐,我非把她揍成大番茄!哼!】
涂山钰鼓起腮帮子,压着眼角,手在空中划拉几下,就算是打过杨乐了,涂山钰闭上眼睛,开始酝酿入睡。
“钰儿~”
“嗯?姐姐?”
涂山钰听冷妍清喊自己,出声回应,侧过身面对冷妍清,却发现她此时平躺着,并没有睁开眼睛,“应该是在做梦”,涂山钰心想。
涂山钰将双掌交叠,枕在自己的右脸下,眼睛睁地溜圆,一脸沉溺地去看冷妍清的面部。
“嗯~”
冷妍清娇嗔一声,随之辗转身体,此时,正好与涂山钰面对面的侧卧着。
涂山钰的嘴角再难压制,她的眼神从冷妍清紧锁的眉心往下游移,经过高挺的鼻峰,沟痕分明的人中,然后落在冷妍清的双唇上。
【哇,姐姐的皮肤简直晶莹剔透,鼻子也这么高,这樱桃小口,看起来就很甜的样子,那不如... ...】
涂山钰做好心理建设,将自己的嘴唇缓缓靠近冷妍清的面部,越来越近,心跳就越来越猛烈,冷妍清的呼吸落在涂山钰的鼻翼上,酥酥麻麻的,在空调房里还有一丝暖暖的感觉。
【偷偷亲一下,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涂山钰缓缓撅起嘴唇,尽力控制着移动的速度,一点一点地靠近冷妍清。
“钰儿!别怕!”
岂料,此时冷妍清又喊出了声,涂山钰因为精神高度集中,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轻唤吓了一大跳。
她立刻收回自己的嘴唇,改为平躺睡姿,双手交叠,捂住自己的嘴巴。
【涂山钰,不经允许你竟然就... ...太可耻了!太可耻了!哎呀,我怎么这样啊!救命呐!】
涂山钰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将空调被一把拉过,捂住脑袋,脸上表情早已经扭成了蛆,欲望与自谴的挣扎,让她羞愤得红了脸和脖子根儿。
稍微冷静片刻,突然之间,涂山钰猛地将空调被从头上掀开,那样子宛若骤然间遭受了雷电行刑一般,她双眼瞪得比铜铃还大,迅速转过脑袋,看向冷妍清:
【钰儿?
姐姐刚才喊我钰儿?
可是姐姐最近都喊我小钰的啊?
难道,难道她在梦里梦见了失忆前的事?
这怎么可能?
凡人不可能记得被抹除的记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