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付诗韵离去的身影,“茵茵,我跟着你说呀,你这个婆婆,对你公公那是粘得不得了。”
刘亚梅和柳嫂领着如梦去熟悉乔家,脸上带着不可思议,“你公公刚出一天差,明明有司机、有助理,她都像新婚的妻子似的,非要亲自接。”
“是吗?那阿姨和乔伯伯真是太恩爱!”如梦跟在刘亚梅的旁边。
“那是,这么多年来,我看他们的感情,就像新婚夫妇一样,连脸都没有红过,用举案齐眉最合适不过。”刘亚梅唉叹一声,“我跟你二叔,就难呐。我们在一起,就是左手和右手,摸着都没有感觉了。”
柳嫂在一旁笑,“茵茵小姐,你可别听二夫人的话,二先生和二夫人那也是恩爱得很!“
“二夫人说一,二先生不敢说二,二夫人说东,二先生不敢往西,二夫人说撵狗,他不敢抓鸡,
这可是这么多年大家都看着的。”
刘亚梅伸手轻打一下柳嫂,哈哈大笑,“哎哟,柳嫂,人家让你来帮腔,你却来唱簧!”满脸发光,“哪有你说得那么好!他那是做给大家看的。”
“二夫人,你就别谦虚了!”柳嫂带着她们从客厅穿出去,就是后花园,“谁不知道二先生爱二夫人,疼得跟宝似的。”
“茵茵小姐,咱们乔家呀,其他不说,光是两位先生对媳妇的态度,那是一般人家没法比的。”
柳嫂自豪地夸赞着,“有两位先生作榜样,大公子、二公子那是没得话说。”
如梦不语,笑着点头。
乔家的后花园可不是一般的大,前院就够宽敞,没有想到后面还要宽。
后面少了名花名树,主要以草坪、大树如榕树、象皮树等风景树为主,树下设置了一些休闲桌椅、太阳伞,沿着草坪两边还有硅藻泥铺成的跑道,草坪的尽头是海拔不高的山坡,那跑道便一直延伸出去。
转身柳嫂又带着她熟悉了楼层,那里是谁的卧室、包括她的房间,下楼就带着她去餐厅、厨房。
--叮-- ,刘亚梅的电话忽然响起,她示意她们先去,她接个电话。
柳嫂就带着她一人去厨房,乔家的厨房也不是一般大。
比如梦以前一家三口住的三室二厅的房子面积还要大,进厨房外间的食品洁净间时,里面的佣人正在各其职的忙着,看见他们进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给他们问好。
如梦微笑着回应他们,“辛苦了,打扰大家了。“
大家回应说,不辛苦,茵茵小姐辛苦了。
说实在的,如梦很不适应,“茵茵小姐”这几个字,她听起来很刺耳,但是客随主便,她只好尴尬地应着。
“柳嫂,怎么办?”一位年轻女孩,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风风火火地跑过来,喘着粗气,“张叔把手伤着了。”
柳嫂一听,着急地往里间走,“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把手伤着了?”
如梦跟着进去,看见一年约四、五十岁的厨师,穿着白色的工作服,皱着眉头,一只手捏着另一手,脸上露出难受的表情。“
“没事,刚才不小心,提水壶时,手一滑,汤水溢出来,烫了一下。”
如梦见他衣服、裤子上正冒着白色水雾,一个不锈钢的水壶倒在地上,往外汩汩溢汤水,那汤水冒着白色的水蒸汽,一看温度就不低。
柳嫂镇定的脸上带着一丝责备,“严重吗?这个节骨眼上,怎么这么不小心。”
如梦走过去,赶紧打开水龙头,“张叔,把你的手伸到水龙头下来,先用冷水把皮肤的温度降下来。” 她又转头,“柳嫂有冰袋吗?家里有医药箱没?”
张叔可能是被汤懵了,一听如梦的话,马上走过来,把手伸到冷水下。
“柳嫂,得送张叔去医院。”如梦看着他伸到水龙头下的手,皮肤上已起了很多水泡,“张叔的腿上应该也被烫着了。“
柳嫂如醍醐灌顶般“有,有,有,我去拿。”
如梦看着张叔被打湿的裤子,腿上应该没有受伤严重。
柳嫂把冰袋和医药箱拿来,如梦从箱子里拿出烫伤膏,小心地给张叔涂上,让张叔把冰袋放在烫伤处,轻声道,“一直压着,不要放松,到医院后再听医生处理。”
“那晚餐怎么办?”柳嫂镇定的脸上开始慌乱,“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茵茵小姐,你可是第一次登门。”
张叔的手涂了烫伤药,有冰袋敷着,疼痛减少了很多,“那我再坚持一下。”
“不行,你的手上起了这么大的水泡,烫伤面积这么大。”如梦有些着急,“吃饭是小事,你的伤最重要。”
“柳嫂,你陪张叔去医院吧!伤太重,千万不能耽误!”
柳嫂一看张叔的手,确实很严重,“小雅,快去叫何叔。”叫小雅的女孩匆忙地跑了出去。
“柳嫂,你把张叔快扶出去,这里我来解决。”柳嫂很是难为情,“茵茵小姐,真是不好意思,你看你第一次登门……”
如梦不等她话说完,就把他们往外推,“没事,谁还没有个意外。”
送走了柳嫂和张叔,厨房几个人都面面相觑,大家刚才听得很清楚,说这里的事情由她来解决。
“茵茵小姐,这个菜,我们还要再清洗吗?”
“这个菜,你看我还要再切吗?”
.. .. ..
如梦发现,自己太过于冲动,怎么就随意表态这里交给她了呢?
“张叔不在,一般情况,你们谁来接替张叔?”如梦环视一圈,轻声地征询。
“有重要的客人都是张叔亲自开菜单,亲自主厨。”大家回答。
“今天都是张叔开的单子,他可是五星酒店的水平,一般人代替不了。“
如梦转一圈,看着大家准备的菜和一些半成品,“那可不可以,把菜品改一下。”
大家摇摇头,“只有夫人同意才行。”
如梦有些两难,她指挥大家先把地上的残汤给收拾了,把卫生清理了。
柳嫂急匆匆地进来,看见很多菜都是半成品,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出了这么个事情。
她脸上焦虑得快要哭出来,她在乔家待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临上阵了,少了主将,关键是待会怎么面对先生、夫人。
就是现在让酒店送过来,都来不及了。她心里那个急呀!
她急得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眼睛转到如梦身上时,眼眸像走了很久的黑路见到灯塔般放大。她轻声带着商量的语气,“茵茵小姐,你看再有一个小时就要开餐,现在夫人、二夫人都不在,怎么办?”
她记得刚才茵茵小姐表过态,这里由她来解决。今天要宴请的主角是她,只要主角不说话,夫人、先生也许不会对菜品有什么意见的吧!
如梦抬头,“柳嫂,张叔送走了?”
看见柳嫂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这些菜品都是张叔开的,他受伤了,要不然,咱们把菜品改一下吧。”
柳嫂脸上的焦虑瞬间被欢喜代替,“茵茵小姐,你说怎么改,我就让他们怎么改。”
如梦愣了一下,明白柳嫂的意思,也是,作为下人,肯定不敢擅自作主的。
如梦有点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心一横,再拖下去,晚餐的时间怕赶不上了。
反正她也不是成茵茵,顾不了那么多矜持了。
“好,你把菜单给我看一下,我看看怎么改。”柳嫂一怔,她原以为如梦只是点个头,她这边安排就是。没有想到她还要来真格的。
她迟疑了一下,去旁边把菜单递给如梦。她有点怀疑,茵茵小姐这么年轻,能看得懂?
如梦看了下菜单的凉菜 ,热菜、烧菜、炖菜,哪些是海鲜、哪些是小吃.,心里大致有数。
再看一下,哪些菜已做好,哪些是半成品,哪些还只是原材料;
接着她重新进行分工,菜要切成方的还是圆的,三寸、还是二寸长,哪些菜要先用,哪些要后用,
… …
整个厨房几分钟又恢复到原来的井井有条,
柳嫂和厨房的帮佣们,像看见太阳从西边出来一样,没想到这位未来的少夫人和他们之前的听闻简直不一样。
她不仅动口、动手,和他们一起切菜、洗菜,还亲自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