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洛欣然同意:“没问题啊,等父亲回来,正好让他评判下,这地到底是不是我 。”
祁蓉以为朱洛心虚了,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
殊不知沈近溪正在衙门里处理事务,最近正逢官员选拔,礼部事务繁忙,尚书大人因为人情难却,大部分事务都交给他处理。
正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安陵郡王周显找上了门。
原来沈家宅子就是从他的手中买了下来。
宅子交易也有十来年了,沈近溪此后和小郡王也没了来往,没料到他会找上自己,且还是为了宅地的事。
傍晚,沈近溪刚下马车,就让内妇把主母和大女儿叫到了书房。
祁蓉想着他肯定是来过问岚院搬去清风苑的事,便喜滋滋的前往。
虽然这所宅子目前的继承人是沈兰清,可那是因为沈近溪只有一个儿子,若他日雪儿生下儿子,谁继承还不好说。
苏氏在和离的时候肯定动了手脚,也不知道沈近溪是否知道,但没关系,现在地契已经冒出头了,那就说明苏氏违反约定,私自将清风苑划给了女儿,这地就该收回。
想到那块修葺一新的院子以后就归她所有,她脚下的步伐就越发轻快。
一进书房,就见父女二人正在交谈着什么。
见到她后,两人停了下来,朱洛微微一笑,往后书桌后退了几步。
祁蓉看到沈近溪的桌案上就放着那张地契。
“老爷,您回来了,辛苦了,”她福了福礼,看到茶杯空着,有埋怨道,“怎的没人给上茶,来人……”
“不用了,蓉儿,我且问你,可是你要将洛洛赶出清风苑的?”
祁蓉猛的被这问题给呛住了,怔愣了一瞬:“不是,老爷,不是赶她走,是换房,您不是同意的。”
若不是商量好,她也没有底气让人搬走。
她瞥了一眼沈珠洛,观其得意,心中闹不明白了。
朱洛回看了她一眼,眼底写满了不屑:“那就有劳父亲了。”
说罢,她冲着便宜爹行了礼就要离开。
“等等,我们事情还没解决呢,清风苑你必须还回来,这是沈家的地。”
“哦,是吗,父亲……”朱洛看向沈近溪。
沈近溪白日里莫名其妙的挨训,此时心情糟糕透顶,语气便没那么好:“这地契上写的她,那还能有错。”
“可是老爷,这就说明当初她们走的时候,故意扣下了这块地,现在归还不是应该的吗?”
“哪里需要归还,当初买下这里的时候就没有清风苑的地契!”沈近溪几乎吼出声。
朱洛叹了口气:“那父亲慢慢解释给夫人听吧,女儿告退。”
还是给男人留个面子吧。
书房门重新关上后,沈近溪再也忍不住,指责道:“那块地是厉王的,洛洛这地契是从人家手中买来的,而非苏氏留给她的。”
祁蓉大惊:“清风苑是王爷的地,这怎么可能?怎么看,清风苑就是在我们家地盘内啊。”
“那是因为很久之前,王爷和小郡王之间曾经下过一次赌注,后来小郡王输了,这清风苑就给了王爷,所以当初我和苏瑾买下这宅子的时候,就没这儿的地。”
“怎么会这样?”祁蓉惊呆了。
“郡王今日找上我,说是有人在外宣扬这些陈年往事,他怀疑是我透露出去的,我怎的会知道,就来问问你,你可曾听说过?”
“老爷,妾身完全不知。”
“上回 你去百花院,可曾听说什么,又议论了多少?”
祁蓉急了:“妾身还是头一回听说此事,老爷刚说了,这地契是王爷的,那现在为何写着是沈珠洛的名字,老爷不问她却来问妾身,妾身很是委屈。”
沈近溪深深地叹息一声,无奈地说道:“关于这件事,我已经去询问过她了。她告诉我那是王爷给她的赏赐,以此嘉奖她在军营中的杰出表现。毕竟那里并非咱们沈家的宅院,所以她认为没必要向家里提及此事。然而对于你这边,我却是从小郡王那里听闻的消息,据说这件事情最初就是从你和娇娇那里传播开来的。”
听到这里,祁蓉惊得张大了嘴巴,脑海中如闪电般迅速闪过自己这一生所遭受的种种委屈,但却发现没有任何一件比得上眼前之事带给她的这般憋屈。
祁蓉急忙申辩道:“老爷啊,妾身敢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沈近溪眉头一皱,质问道:“这么说来,难道是安陵郡王故意欺骗于我不成?”
祁蓉被吓得脸色煞白,连连摆手,慌张地回应道:“不不不......妾身怎敢怀疑小郡王所言不实呢。只是这其中定然存在一些误会,老爷您一定要明察秋毫。”
一时间,祁蓉心急如焚,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解释清楚,毕竟面对小郡王那样尊贵的人物,她实在是没有勇气去质疑其话语的真实性。
“娇娇呢?怎么没和你一道来。”
祁蓉心一晃:“她,她快回来了吧。”
沈近溪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看看现在都到什么时候了,天色眼看着就要昏暗下来,她怎么还在外面游荡?”
游荡可不是什么好词,沈近溪还从来没有如此对女儿恶语相向。
祁蓉赶忙替女儿辩解道:“大概是铺子里的生意近来变得红火起来了吧,娇娇这段时间一直都非常忙碌。”
说完,她紧张地看着沈近溪,生怕他会因此而动怒责罚女儿。
“忙生意?她可是秀女!将来是要进入宫的,怎么能够把自己绝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都耗费在区区一个铺子的生意上面呢?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会让人笑话!再说了,如果这件事情不是因为你而引起的,那么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她了。快去,等她一回到家,立刻就让她到这里来见我,不得有丝毫延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