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快到傍晚时分,阿贝多才来匆匆来到酒馆。
“抱歉,耽误了不少时间,让你们久等了。”
“没关系。”连忙咽下嘴里的肉块和奶酪,白晓梦心虚地放下刀叉,把迪卢克特制的大份“堆高高”往旁边推了推。
“迪卢克有陪我聊天。”
“没让你觉得无聊就好。”迪卢克的眼睛正带着愉快的轻笑,显然乐在其中。
“真的很感谢你,迪卢克。耽误这么长时间,我们也该回去了。”阿贝多感谢道,他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两支试管放在桌上。
“这是我前些日子研制出的药剂,或许可以用来给你的果园驱虫。”
“谢谢。我会试试的。”收下阿贝多的好意,迪卢克又取出个杯子,倒上满满一杯薄荷树莓饮。
“先休息一下喘口气吧,等小姐吃完再走也不急。”
白晓梦尴尬的缩了缩脖子,把盘子往阿贝多的方向推了推。
“阿贝多也吃点吧?太多了,我一个人吃不完。”
“哈……,好吧。”沉迷于讨论课题,阿贝多也没顾上吃饭,听白晓梦提起,才突然觉得腹中饥饿。
“那我就不客气了。”
接过酒保搬来的凳子,阿贝多在白晓梦身边落座,在旁人出言之前,就抄起刀叉,优雅而迅速的切下一块柔软的肉排送入口中。
“确实味道不错,兽肉的油腻被清香完美中和……你加了小灯草,还有少量葡萄酒?”
“真亏你能吃出来,我只加了一点粉末。煎肉的时候倒是确实放了些酒用作调味。”迪卢克有些惊讶,没想到自己的配方轻易就被尝出,他兴趣盎然地和阿贝多谈论起料理的创意来了。
只有白晓梦在脑海中大喊。
那是我用过的刀叉!!!
刀只用来切肉还好,叉子……咦?我的叉子究竟碰到过嘴没有?按照礼仪来讲,绝不可能让餐具碰到嘴唇,但是……诶?
像是突然失忆,白晓梦死活也想不起来这柄叉子有没有沾过自己的嘴了。
但这不妨碍她红着脸在脑海中尖叫。
间接接吻!第二次了!该说幸好是游戏世界吗?话说原神不是个乙游吧!嗯?不是吗?不是……吧?诶?
如果不是碍于面子,堂堂一位魔神已经跑到外面上蹿下跳大喊大叫了。
强迫自己忍住像是坐在刺猬上一样的感觉,白晓梦颤抖着手,又闷了一大口苹果酿,观察起聊天的两人来。
真是养眼。
身为贵族老爷,举手投足间却有着历经百战般战士的干练粗犷,与那比女孩子还要漂亮的脸型,和火焰般的长发与大眼睛形成极强反差。偏偏人还像座冰山,总是板着张脸。据说他的武器还是双手重剑,真让人好奇他战斗起来的模样。
而另一边,身世神秘的炼金术士,谈吐不凡,阅历丰富,仿佛没有他不曾翻阅过的文献案卷,而提起剑来,一招一式却像是王室出身,优雅无比。那双天空般的碧蓝双眼看起来温柔极了,但某些时候更像是无机质的造物,冷漠的观察世界。
再加上早些见到的凯亚,蒙德帅哥可真多啊,风格各异,但都很会关心人。还有像安柏那样的活泼少女,只是看着她的灿烂笑容就会觉得自己也能打起精神。
转了圈吸管,白晓梦在心里打起算盘——如果把这些人的好感都刷满,自己是不是能开家牛郎店了?绝对能大赚一笔!
一双冷漠的翠绿眼眸蹦入脑海,白晓梦激灵灵打了个哆嗦,不敢再想。
开玩笑!那可是巴巴托斯的子民!借她个胆子也不敢和那个与摩拉克斯几乎齐名的凶神抢人!
别说小命不保,怕是尸骨都难存!
回想起被蕴含风之力的箭矢挫骨扬灰的魔物们,白晓梦决定夹起尾巴,老实做神。
谁让现在的她连过去一半实力都没有呢?
打不过她还躲不过不成?
打定主意这些日子不与风神碰面,白晓梦嚼了嚼嘴里的食物。
咦?嘴里的?食物?
白发少女回过神,这才发现两人都用慈爱的目光看着她,阿贝多还举着叉子,她刚才就是无意识的吃下了递到嘴边的投喂。
“不是,这是,我走神了……”
头越说越低,少女的身影一直降低到桌面以下才罢休,白晓梦只恨不能把她整个人都藏到吧台底下,戴上兜帽把自己缩成一团。
“出来吧,没人会笑你的。”阿贝多温柔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看书入迷的时候,可莉也像这样给我喂过吐司,没什么大不了的,真的。”
“真的?”白发少女小心翼翼的探出双红眼睛,像是只暗中观察的小猫。
“假的。”迪卢克无情地回答。
然后正准备再把自己藏起来的白晓梦就发现,两人非常失礼的笑成一团。
“太过分了!”梦之魔神眼泪汪汪地控诉二人的恶行。
“怎么能这么欺负我一个可爱的小姑娘!”
“我可从没听说过有人自己说自己可爱的。”逐渐熟络的迪卢克开起玩笑毫不留情,顺利收获了白晓梦的愤怒瞪视一枚。
“晓梦脸皮薄,你就别开玩笑了。”
伸手把快要钻到凳子下面的白晓梦拉出来,阿贝多帮她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嘴上义正辞严,脸上却收不起笑。
俊俏的少女红着脸,噙着眼泪,我见犹怜。心里却麻木地想奔回深渊老家自己房间再也不出来。
再见蒙德,I'm深渊魔神。
好泥蝶的烦,这个破酒馆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了。
告别打破小猫p脸的红毛老板,约好改天去晨曦酒庄串门,白晓梦跟着丢掉王子人设的金毛哥哥出了门。
白晓梦只希望推开的不是酒馆大门,而是通往家的任意门。
哀怨的盯着道歉的阿贝多,白晓梦的玻璃心碎了一地,拼不起来的那种。
“我想起点事,回家一趟。”有力无气的声音从兜帽下传出。
阿贝多想起少女方才仓鼠似的吃东西模样,刚想笑,就被这么一句镇住,顿时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