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门被轻轻推开。
覃嫚在被窝里睁开眼,脚步声靠近,随着身旁的床陷下去覃嫚慢慢拉下被子,露出双眼看着他。
宋知途低头:“醒了,饿不饿,你今天都没吃什么东西。”
听白安槿说她在卓跃忙完就回华承开会,全程没有离开去吃饭。
覃嫚眼睛眨了眨,确认了又确认,是真的。
所受的委屈瞬间涌上来,转过身不去看他:“不饿。”
宋知途把她翻过来:“再生气也要吃点东西,让厨房给你做了海鲜粥要不要吃点。”
“不要。”
“我让人给你送过来。”
“不吃。”
“我喂你吃。”
覃嫚:“……”
阿姨把海鲜粥送来,覃嫚仍旧不动。
宋知途一把掀开被子,在她睡衣上披了一件她的淡黄色毛衣,把她抱到沙发上。
覃嫚完全忘了问身上的睡衣怎么来的。
扭过头。
宋知途坐到她身边,把粥递到她嘴边:“先吃饭,之后你怎么生我气都可以。”
覃嫚气他总是什么都不告诉她,两人结婚那么久,好像只有她爱他。
他呢,是责任还是爱。
有时分不清,他又是一个话不宣于口的人。
而自己爱太满,想行动又害怕错付,想不依靠想独立,拧巴又假清高。
拗不过宋知途,她张开嘴吃了一口。
大家好像都懂她,饭菜有一回做了带壳虾,她没有碰,之后饭菜里的虾都是不带壳的。
现在的粥也是。
她一晚上没有怎么搭理宋知途,他照旧的将她搂在怀里。
睡觉时覃嫚闻到一股似有似无的药膏的味道,但今天她仔细瞧过,宋知途不像受过伤的样子。
翌日八点半。
覃嫚刚到卓跃,她下车在低头看手机,旁边突然窜出一道身影朝她扑来。
罗止眼疾手快的将来人拦着。
覃嫚定睛一看:“徐言月!你做什么?”
徐言月披头散发眼神憔悴,看上去等候多时:“覃嫚,你居然敢这么害我!”
“什么意思?”
“是你拿着一份破检测报告让人查封我的庄园酒店,让我失去酒店的经营权!”
现在庄园,公司都成为徐言周的了。
覃嫚:“徐言月,只能允许你和宋京辰动手脚,还不能允许我反击了?”
在徐氏那场酒会之后第二天中午,得知向恒也在宋宅,让他帮忙抽血化验,得到里面含有某种成分的药物。
就知道徐言月在酒中和房间都安排了,要不是天气冷到某种程度,她可能早就神智不清了。
得到检测报告,后续发生的事太多她一直没想去针对徐言月,直到在宋知途失踪,她管理华承才对徐言月出手。
并且把手中的照片洗出来寄到徐父手里。
或许那两天她太过于生气,是她和宋知途一再对徐言月和宋京辰松懈,才有这两人肆无忌惮的为所欲为。
而现在,她只是做出一点反击,没有全力她们就全军溃败。
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徐言月面部狰狞用力抓着罗止,想要扑上覃嫚:“你卑鄙,有什么事冲我来,你污蔑我妈做什么!”
“污蔑?若是他们坦坦荡荡几张照片而已怕什么?”
“什么几张照片,哪些酒店开房记录不是你编织出来的么,什么暗通曲款,你哪只眼睛看到了?”
覃嫚微怔了一下,这不是她做的……难道是宋知途?
是谁做的已经不重要。
“如果不是事实你激动什么,徐言月,还是说,有其女必有其母?你对我和宋知途下药的手段是怎么来的?”
“呵,平日里看你多清高,多高冷,原来背地也是使用些下作手段,你这女人真是狠毒,你什么都拥有了,我和我妈现在不能参与公司,都是拜你所赐,你还不放过我们,想要将我们名声尽毁是么?好,覃嫚,你给我等着!”
徐言月松开罗止,转身离开。
在徐父没有公开不要她和白心悠之前,她还是徐家的公主,是掌上明珠。
比覃嫚还高贵。
这覃嫚不过是运气好罢了,生在那样的家庭,还能嫁给宋知途。
她不能再回到偏远的小城市,也不可能再跟白心悠到处租房子住。
覃嫚回到办公室,手机上的新闻她还没看完。
报道说了两家公司,徐氏和华承两家集团同一时间高层大洗牌。
两家是对立关系,相同的风吹草动就能激起一时轰动。
底下的评论竟然有人磕起来两家公司的cp。
之前宋知途失踪的事被华承压下来,只有极少部分人知道,现在他回来,外界人也不知道,只有公司内部那些曾起二心依靠宋京辰的人担忧。
昨天开完高层会议,今天的行为更是雷厉风行。
白安槿和齐斯与现场草拟合同。
底下的人大气不敢出。
宋知途就坐在那,随意的看着。
就好像讲台上的老师,谁敢对视,那么就如同中奖般点名。
“看来各位叔叔已经想好了退休,看在你们多年为集团付出的辛苦份上,我现在就让你们退休回家。”
几人一听,不是被赶出华承,退休也很不错,每年股份分红,退休金,能勉强维持体面。
宋知途拿过草拟好的合同:“几位叔叔,这几日我不在你们做了什么,暗中动了什么手脚,我现在不一一计较,宋京辰要在牢里待几年,你们不签这份合同,我不介意也把你们送进去,等你们再出来,你们的孩子们不知道还过得惯三千工资的生活么?”
不冷不热的语气,堪比一把枪架在头上。
几人现在才恍然他说的那句“退休。”就是什么都不能带走,离开华承。
他们的孩子全部送往了国外读书,家里的儿子更是没有工作过,没有吃过一点苦头。
原以为自己一个华承的董事能让一家富贵。
如今他们倒台,生活将翻天覆地。
华承手太长,一句话几乎就能断了他们东山再起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