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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燮元亦站起身来,袍袖一挥,“荒谬!董仲舒之儒,融合诸家之长,使儒家经义更为完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纲常伦理分明,方使天下有序,百姓安居乐业”。

秦思源目光炯炯,“纲常伦理?哼!这分明是压抑人性”。

“君为臣纲,便让臣子唯君命是从,哪怕君昏庸无道亦不得反抗,父为子纲,使得多少子女被封建家长制束缚,丧失自我”。

“此等儒术,让后世百姓渐渐没了脊梁,只知盲从,只知为求功名而苦读儒经,满口仁义道德,实则内心逐利”。

朱燮元气得面色涨红,“你这是曲解!儒家倡导的忠君爱国,是为了天下稳定,若无此等信念,岂不是人人皆可犯上作乱?”。

秦思源针锋相对,“忠君若是愚忠,爱国若是空喊口号,又有何益?真正的爱国,应是为百姓谋福祉,而非维护一家一姓之统治”。

“孔子若在世,见此儒术被扭曲至此,定会痛心疾首。如今之儒,已沦为官场晋升之阶梯,几人是真心践行儒之大义?”。

朱燮元怒指秦思源,“你一介武夫,懂什么儒家精妙?儒家经义博大精深,岂是你能妄加评判?”。

秦思源毫不退缩,“我虽非儒生,却能以旁观者清。看如今官场,满口儒术之人,又有几个是真正心怀苍生?多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借儒之名,行自私自利之事”。

朱燮元一时语塞,却又不甘示弱,“那你所谓的治世之策,难道仅凭你一人臆想,就能胜过儒家千年传承?”。

秦思源傲然道:“我只知,在我之地,百姓能有田可耕,有屋可住,有冤可申,不必被那虚伪儒术所困”。

“我以实际行动让百姓富足,而非靠空洞儒理”。

朱燮元冷哼一声,“你莫要得意,儒家根基深厚,岂会因你一言而动摇”。

秦思源缓缓踱步,“我并非要彻底否定孔子之儒,只是这后世被歪曲的儒术,实该摒弃”。

“总督大人是个明白人,儒学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你心里应该很明白,要不然你也做不到现在这个位置”。

秦思源目光如炬,言语间似有深意,仿若能看穿朱燮元内心深处的隐秘。

朱燮元一时沉默不语,他在官场中摸爬滚打数十载,历经无数风雨,方一步步艰难地爬到如今这令人瞩目的高位。

其间的坎坷与波折,唯有他自己最清楚,他当然明白儒学在这官场之中所扮演的角色,究竟是怎样一种微妙而又关键的存在。

或者应该说,他对儒学、儒生、官场这三者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看得透彻至极。

他深知儒学于官场,既是晋升的敲门砖,亦是行事的准则与规范,于儒生,则是他们安身立命之根本。

凭借对儒家经义的研习与领悟,在官场中谋求一席之地,而官场,更是在儒家思想的笼罩与渗透下,形成了一套独特而又森严的等级秩序与利益博弈规则。

他明白其中的利弊,懂得其中的规则,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稍有不慎,便会前功尽弃,万劫不复。

他担忧的是,从秦思源嘴里说出这般犀利且毫不留情的批判话语,可见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其手段高超,行事果断决绝,武力更是强横无比,让人不敢小觑。

他是在为以后的儒生担忧,在秦思源这般大胆激进的理念冲击下,儒家在这世间的地位与传承,恐怕会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与危机。

秦思源继续说道:“做为一个统治阶级,如果让大部分的老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出现这种情况,在我看来,这个统治阶级就是不合格的,离他灭亡时刻就已经不远了”。

言罢,他紧紧盯着朱燮元,那眼神似利箭般犀利,仔细观察着朱燮元的面色变化,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波动。

他这并非是有闲情逸致与朱燮元探讨儒学的真谛,亦不是妄图以言语折服这个在官场沉浮多年的老家伙。

朱燮元身为这个时代的顶尖人物,能够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之人,其智慧与谋略自不必说,又怎会轻易被他人的说辞左右,哪里需要他来指手画脚。

他这般做的目的实则极为明确,便是为了打压朱燮元的气势,在这无形的心理交锋中占据上风。

令其在保宁府的问题上有所退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而为自己争取更多宝贵的时间,以图进一步发展壮大。

朱燮元长舒一口气,似是想将内心的烦闷与纠结一并吐出,缓缓说道:“我等在这里谈论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还是言归正传吧”。

“也好。”秦思源微微点头,神色平静,语气淡然却又不容置疑,“我的意思很简单,总督大人如果不想再大打出手,那么我们就全面停战吧”。

“保宁府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保宁府的商队你也不能刁难,就是这么简单”。

“简单?”朱燮元斜睨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满了质疑与不屑,“保宁府现在已经被你掌控,和保宁府相邻的几个州府你会不下手?”。

“即使明着不下手,暗地里你也会下手的,这几个州府要是被你掌握了,那可就是半个四川”。

秦思源也瞟了他一眼,那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他明白这种事情是瞒不了这个老家伙的。

能够做到五省总督的人,历经无数风雨洗礼,心智何等敏锐,这点小事又怎会看不出来。

“五年。”秦思源伸出了一只手,那手势坚定而有力,在空中划过一道简洁的弧线。

“五年内保宁府不扩张,保宁卫不出保宁府,我还保证五年内,不插手成都府,如果你在剿灭奢安叛匪的时候需要帮助,我也会助你一臂之力”。

朱燮元注视良久,目光如炬,似要将秦思源的内心看穿,“五年之后呢?这其实就是饮鸩止渴,让你越加壮大,终究会成为大患”。

顿了顿,他又加重语气说道,“大不了老夫禀明朝廷,马上就会从全国各地抽调精锐前来剿灭你,你又怎么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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