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洪承畴突然插话道:“首辅大人,世间之事向来如此,若欲有所收获,必然先要有所付出才行”。
“至于保宁府究竟拥有多少财富,咱们大致还是能够估摸出来的”。
紧接着,他继续补充道:“且不说别的,单就那保宁府这几年赚的数千万两白银,便已令人垂涎欲滴”。
“此外,还有那些各类珍贵商品的独特配方,比如那声名远扬的阆中大曲,其价值恐怕也是不下上百万两银子啊!”。
周延儒微微眯起双眸,目光如炬地扫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开口问道:“彦演啊,你这话究竟是什么个意思呢?不妨给老夫细细说来听听”。
只见洪承畴紧紧咬着牙关,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深吸一口气后说道:“下官以为,此次对于保宁府财富的分配,咱们完全可以按照各方所做出贡献的多寡来进行”。
“如此一来,既能做到公平公正,也可避免不必要的纷争与矛盾”。
接着,他稍作停顿,继续有条不紊地阐述自己的想法:“首先,奋战在前线的将士们自然应当分得一份,其次,像首辅大人您这样运筹帷幄、指挥若定之人亦当有一份”。
“再者,那些慷慨解囊、出资相助的权贵豪绅们同样应该得到一份,最后嘛,宫中的诸位大监也不能落下,毕竟他们在陛下那里也是要出力的”。
周延儒听完这番话,不禁陷入沉思之中。他右手轻抚下巴,眉头微皱,认真琢磨着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过了好一会儿,他那紧锁的眉头终于渐渐舒展开来,而后缓缓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道:“嗯……你所说的倒不失为一个良策,这样一来,众人皆有付出,想必都会尽心尽力去做事了”。
言罢,他下意识地伸出筷子夹起一块菜肴放入口中。然而刚一入口,他便察觉到不对劲——这菜竟然早已凉透!
于是他赶忙放下筷子,高声呼喊起来:“来人呐!”。
话音刚落,只听得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身着华服的男子快步走了进来。
此人乃是周家的管家,因今夜所商谈之事至关重要,故而就连平日里侍奉左右的侍女都未被允许入内,甚至还特意安排了这位管家亲自守在房门口以防有人打扰。
见到周延儒,管家连忙躬身施礼,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声:“老爷,您有何吩咐”。
周延儒挥挥手,指着桌上的饭菜说道:“快些将这些菜统统撤下去,重新做一桌热乎可口的送来”。
管家不敢怠慢,应诺一声之后转身出门,迅速唤来了几名侍女。
几人手脚麻利地将桌上的冷菜收拾干净,不多时,一道道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美味佳肴便又重新端上了桌。
周延儒面带微笑地看了管家一眼,眼中流露出赞赏之意。
他心中暗自思忖着,这管家果然机灵过人,竟然能提前预料到菜肴可能已冷却,并巧妙地安排好了热乎的饭菜等待他们享用。这种细致入微的心思让周延儒感到十分满意。
“来来,别客气,咱们先吃饭!等吃饱喝足后再去书房好好聊聊”,周延儒热情地招呼着,同时自己也率先动起筷子。
此刻,三人都失去了饮酒作乐的兴致,只想赶紧填饱肚子,于是,他们风卷残云般迅速地吃了起来。
不多时,饭食便被一扫而空,周延儒起身,领着二人朝书房走去。
进入书房后,他并未传唤侍女前来侍奉,而是示意那位机敏的管家为他们三人煮一壶香茗。
待茶水备好,管家便识趣地退出房间,轻轻掩上房门。
周延儒端坐在书桌前,手托下巴,陷入短暂的沉思之中。
片刻后,他抬起头,神情严肃地说道:“此次之事至关重要,我们必须尽快拟定一份详尽的计划呈交给陛下,好将此事敲定下来”。
“你们也是知道陛下脾气的,若是拖延时日,恐怕陛下会降罪于我们”。
一旁的梁廷栋连忙点头称是,紧接着追问道:“那么首辅大人认为这份计划应当如何制定呢?”。
周延儒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杯,轻啜一口热茶,然后缓缓放下杯子,胸有成竹地回答道:“依我之见,保宁府是无论如何都要予以剿灭”。
“倘若对此坐视不管、任其发展壮大,日后必然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啊!”。
他轻抚着胡须,略作沉思后缓缓继续开口道:“依老夫之见,当下应当先行计算各方兵力,而后将具体数目呈报于陛下,如此一来或可进一步坚定陛下之心”。
梁廷栋闻听此言,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并接着说道:“首辅大人所言极是,据下官所知,重庆府的秦将军麾下可供调遣出征,此外江南一带亦可出兵增援”。
“再算上洪总督所统辖之部众,粗略估计应可达十余万之数”。
洪承畴闻言即刻回应道:“秦将军那边理应能够出动三万士卒,然而其中真正称得上精锐者,恐怕唯有那五千名白杆兵而已”。
稍作停顿,又继续补充道,“至于下官这边,竭尽全力大概能够率领两万精锐投入战斗,毕竟三边也需要兵力防守”。
“只是对于江南之地的那些兵士们,其战斗力究竟如何,下官就不知了,还请梁大人斟酌”。
梁廷栋点点头,江南的兵其实有很多,不过就是战力堪忧,毕竟江南已经承平许久,有多少战力谁都不知道。
继而转头望向坐在首位的首辅大人,进言道:“首辅大人,不知您意下如何?是否考虑从山西调拨一部人马赶赴前线呢?毕竟那里亦有数支颇为精锐的队伍”。
周延儒听闻此言,不禁皱起了眉头,面露忧虑之色地反驳道:“今虽山西剿匪虽已取得重大胜利,但仍有众多匪徒尚未彻底肃清”。
“倘若贸然调动当地驻军,一旦贼寇趁势再度崛起,这后果不堪设想!届时又该由谁来承担此等罪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