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泽!跑什么!站那!”
柳向欢朝着前方喊着,天知道为什么一个腿脚不便的人能跑这么快啊?!
柳白泽那是一步也不敢停下啊,甚至连回头望一眼也不曾有。
这要是让她逮着,恐怕吾命休矣啊!
“你跑什么!”
“心虚了是吧!”
“你丫的!是你动的手是吧!”
“你打哪了?给我站那!”
纵然是身后柳向欢的声音已然逐渐听不清晰,柳白泽却依旧是一步也没敢慢下来。
片刻后,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一并跪着的容浠和张向晗循着声响转头看去,视线之中却只有妤月在。
妤月对上视线摇摇头,这动静并非是自己整出来的。
众人再次好奇的四下看去,忽地,只见一道白色的身影匆忙闪过。
一晃便消失不见……
容浠不可置信道:“刚刚……是师伯闪过去了吗?”
众所周知,这上清宫只有柳白泽一人,一头白发还偏爱穿一身白衣。
张向晗略微赞同却又疑惑道:“师父他……”
“何时这般身姿矫健了?”
妤月望向远处,瞧见了疾驰而来的身影,心中了然。
浅笑道:“那自然是身后有猛虎在追……”
“乖乖,你差不多能起来了。”
容浠不明所以,皱眉望去,这是何意?
不等仔细问明话中含义,便听柳向欢疾驰而来的动静。
再次一闪而过……
正疑惑之际,却见其有折回,双眼盯着容浠。
容浠被这眼神看得一阵心慌,却又偷偷安慰着。
我最近,好像是没作什么别的妖吧?
柳向欢看了一会,确认容浠这会状态还是可以,便也放下心来。
待明日再给她好好看看便是。
转头却又瞥见一旁一并跪着的张向晗。
这孩子是被我养傻了不成?
但凡他师父有他一半老实,这上清宫都要太平不少!
“都给我滚回去睡觉!”
柳向欢低声吼道,理了理衣衫便挥手离去。
刚刚真是气昏了头,怎么能在孩子们面前失了仪态呢。
但二人却一个也没起身。
容浠实在是不敢动,怀疑自家师父莫不是准备秋后算账?
毕竟这才跪了不到一刻钟,便完了?
有点心虚啊……
张向晗没说话,亦是一样的感受。
师叔今日怎么这么快就消气了?莫不是有诈?
柳向欢这边走了两步没听见动静,疑惑的回头看过去。
便见二人神情一个赛一个的呆,都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还要我挨个把你们扶起来?”
“要不再挨个给你们抱回去好不好?”
容浠瞬间站起身,“师父客气了哈,我这都困得不行了,这就回去。”
“师父早些歇息……”
声音逐渐微弱,飘散于耳。
张向晗看傻了眼,师弟你……
这就走了?好歹把我拉上啊!
师兄的命也是命啊!
张向晗脑海急速思索着,如何才能自然又合理的离开?
一时眉眼紧蹙。
“你是不困?”
柳向欢一句话惊得张向晗直接弹起,“师叔告辞!”
心一横直接头也不回的离开。
不管了,万一师叔没有后招呢?!
先跑了再说。
柳向欢见状摇头叹气,这孩子们让柳白泽带的一个比一个愣。
转身刚想同妤月交代些话,结果四下看去,那青色的身影早不见了踪影。
想来是浠儿走时便一同跟上离开了。
呵~这会倒是跟的紧,那在应天州怎么就能让人伤着了?
看来明日,是有的聊了。
容浠这边饶是有着困惑,这人自打从应天州回来,几乎是形影不离的跟着。
不禁问道:“你今日……不对……”
“你这几日,为何……”
妤月却浅笑出声打断道:“不是困了吗?”
“若不是要紧的事,就先歇息吧。”
“放到明日再说可好?”
容浠闻言忍不住双手捂住脸,遮住眼前的烛光。
眼睛确实是有些酸涩的感觉,这状态,看来今晚是真得睡一觉了。
窗外风声萧瑟,妤月好像还在说些什么。
但是声音逐渐微弱,直至完全听不清。
奇怪的很,分明只是把眼睛捂住了,为何却是耳朵听不清声音了?
容浠也不知是何时睡着的,恍惚睁开眼的时候,是被屋外灵气的波动给带醒的。
脑子还未清醒,身躯已先行苏醒。
浑身好似突然有股力气,需要做些什么来消耗。
就像是有一股使不完的牛劲一样,是好事,但也略显诡异。
容浠望着睡在外侧的妤月,蹑手蹑脚的走下床。
这次更加小心,连气息也是收敛着的。
我就不信这回你还能醒着。
当容浠将门关紧,整个人都来至屋外的时候。
呼~
终于是可以大口呼气了。
顿时便觉轻松不已。
不知为何,被妤月跟着总是有种不自在的感觉。
果然,偶尔还是要自己一个人待着,才舒服。
做起事来也得心应手的。
容浠循着这灵气流动的方向寻去,忍不住的猜想。
瞧着,倒像是阵法。
而且,像是在应天州时,那妖物所用的阵法。
莫不是师兄?
是师兄在复刻当时的阵法不成?
容浠抬头望向远处的苍穹,这……
薄雾弥漫的山间,模糊了天际,
不时传来的几声空幽鹤鸣,于林间回荡。
旭日东升于雾气朦胧间,染出了一片霞光万道。
这会,最多也就是辰时二刻。
师兄,这般勤奋的吗?
一路顺着痕迹,果然在后山空地处瞧见了一身黑衣的张向晗。
正背对着自己,不知在做些什么。
容浠皱眉,这青天白日,大好时光的……
非得穿一身黑吗?
怎么?
和师伯打算走黑白双煞的道路不成?
不过师父好像也总是穿一身黑,或许是跟师父学的?
“师兄……”
张向晗应声回头,一脸茫然的望过来。
眼底的乌青都已经泛黑了……
“师兄你……”
“起这么早?”
张向晗憨笑一声,“师兄不困……”
容浠不解,这是他第几次说这句话了?
为何感觉师兄好像有点不太正常啊?
容浠四下望去,此处好像是阵法的中心处,而自己一路走来……
并未瞧见阵法的边缘在何处。
这……
莫不是连范围也一并复刻了?
容浠不解的问道:“师兄是起得早,还是压根没睡?”
张向晗一愣,并未言语,只是怔怔的望着。
看得容浠皱眉,总感觉师兄像是傻了一样。
“你这阵法范围可够大的,若不是一夜没睡……”
“难不成……”
“是师伯连夜,将那变幻莫测的脚法,教给师兄了?”
张向晗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好话坏话都让你说了。
我……
默认?
师弟这张嘴到底是随了师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