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糖一笑,双胖子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弯弯是跟着哥哥们傻乐,还不是非常清楚大家在笑什么。
哼哼看着牙牙,教她:“牙牙,你要说喜欢好后妈。”
牙牙乖乖说:“妈妈。”
姜糖一伸手,“唉,让妈妈抱抱!”
牙牙扑进姜糖怀里,咧着小嘴笑。
堂屋听到外面的动静,扭头看到姜糖在哄小崽,罗登科叹口气,“看到姜糖现在这么好,我们的心里也能舒坦点儿。”
傅德民乐呵呵的说:“姜糖是一个知道怎么把自己日子过好的姑娘。”
在傅德民眼中,姜糖好像是一个什么都打不倒她的人,她太知道怎么说服她自己,不陷入那种痛苦又折磨的情绪中了。
她不但对自己是这样,对身边的人也是如此。
傅德民:“咱家自从有了姜糖,家里这气氛,这热闹就没消停过。”
罗登科点头:“真好啊!”
是真的好!
罗登科一想到因为罗红,害的姜糖沦为一个默默无闻,像很多乡下姑娘那样,靠着丈夫讨生活,看着婆家脸色过日子的农妇,该是一件让人多么痛心的事啊!
看到现在的姜糖,罗登科觉得自己内心的痛苦终于得了一丝丝慰藉。
倍受折磨的良心也因为眼睛看到的画面,得了暂时的缓解。
罗登科跟他老伴真的是不想活了。
他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一辈子就一个闺女,罗红打小就是左邻右舍羡慕的对象,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
她乖巧懂事,头脑聪明,学习优异,成长的过程中,一直是他们这里被其他家长拿出来跟自家孩子比较的对象。
不管是上学、还是考试,又或者是工作,几乎都没有让罗登科操心过。
罗登科一直都知道,闺女是有些真本事在身上的,脑子能力都比一般人要强,那时候他欣慰啊!
罗登科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会这么度过,没想到,亲闺女竟然背着自己干了那么多缺德事。害了两个优秀的好孩子啊!
他身为罗红的父亲,还有什么脸活着?
他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一了百了算了。
他自己这么想的时候,又想到了老伴身体不好,担心他要是走了,老伴还有能力养活自己吗?
他甚至在一天夜里征求了老伴的建议,没想到,罗大娘听了他的话之后不但没震惊,还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一瓶药。
罗登科这才知道,原来老伴也早就那样的心思了,只是他们相互都考虑到了对方。
年前的时候,姜糖突然登门,把老两口都吓了一跳。
他们让女婿带着孙女回家过年,其实是想把女婿和孙女支走,他们趁着过年期间,就这么走了吧。
要是罗红知道了能有一点儿悔过之心,也不枉他们提前离开。
当时家里什么都没有,该让女婿带走的东西全都让他带走了,甚至连老两口的存折,都被他们偷偷塞女婿的包里了。
那是他们为女婿和孙女最后能做的事儿。
没想到姜糖突然去了,打断了他们最后的计划。
他们以为自己隐瞒的很好,没想到等他们好不容易送走姜糖,才发现家里那瓶药不见了,柜子上还被杯子压了一叠钱。
姜糖拿走了药,给他们留了钱。
姜糖是猜到了他们的目的,才拿走了药留下了钱。
她是想给他们留一点念想,不让他们走极端啊!
姜糖走后,罗登科和老伴抱头痛哭,为什么他们最对不起的孩子,却想要留住他们啊?
罗登科的老伴也看到了逗小崽们玩的姜糖,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一些笑容。
人在看到一些美好事物的时候,内心就会觉得幸福。
现在,他们就是这样想的。
傅横江也朝外面看了一眼,又把视线收了回来,不就是剥了拐子喂孩子吗?
有什么了不起的?
好像他不会剥似的。
傅横江坐在桌子边,反正也没什么事儿,他也来剥不就行了?
傅德民和罗登科老两口说话,傅横江就默默的剥瓜子。
他手劲儿大,瓜子一捏就开。
傅横江都有些疑惑了。
不对呀,这瓜子剥的这么轻松,怎么姜糖那天剥瓜子的时候,还会放嘴里嗑一下呢?
她是不是故意放嘴里磕一下?故意让他别吃的?
小崽可不会嫌弃大人口水什么的,只要是大人剥好的,小崽们就愿意吃。
傅横江越想越觉得姜糖就是故意坏心眼子的。
傅横江一口气剥了一小捧,他把剥好的瓜子捧在手心,朝门口滚过去:
“姜糖,姜糖你要吃瓜子仁不?我剥好的。”
姜糖扭头看着,“横江哥今天怎么这么好啊?”
傅横江:“我哪天不好啊?来,给你吃。”
说着,他还看了姜糖一眼,特地说:“我保证没放在嘴里裹过。”
姜糖:“???”
嗯?他剥好的瓜子就剥好的瓜子呗,为什么还特地强调没放在嘴里裹过?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姜糖把瓜子仁接过去,看了一眼,看颜色确实不像是被口水打过的。
但是保险起见,姜糖没吃。
主要是几个小崽听到他俩的对话后,像等待鸟妈妈的小鸟一样,跑过来仰个小脸看着姜糖。
姜糖把瓜子分开,挨个小崽发了一点儿。
爽爽朗朗和哼哼捏了瓜子塞到小嘴里,一边吃一边跑走了。
弯弯和牙牙等在旁边,张着小嘴等姜糖喂到他们嘴里。
姜糖最后两份送到她俩的小嘴里:“好啦,全吃完啦!”
傅横江:“……”
她就这么一点没犹豫的把瓜子仁给分完啦?
那他刚刚故意说的没裹过口水都话,不是白说了?
傅横江:“我那是剥好了给你吃的,你怎么一颗都没吃啊?好歹吃一颗意思意思。”
姜糖:“横江哥,咱俩谁跟谁呀,跟我客气什么呀?以后有的是机会剥给我吃。”
傅横江:“……”
他赶紧朝堂屋看了一下,又把脑袋扭回来,压低声音说:“我说,你说话能不能注意点啊?”
姜糖:“怎么了呀?我说话哪说的不对,说的不好啊?”
傅横江:“就……含蓄点儿。”
姜糖:“横江哥,我们来日方长啊。日是过日子的日,没别的意思。含蓄不?”
傅横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