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洵轻笑着摇了摇头,只说不知,闻言许江舟也不追问,故事知道太详细就没意思了,要留给读者想象的空间。
见许江舟微蹙眉,似有心事,祁洵开口道:“席清说你做了件大好事,还要谢你呢。”
“谢我?”
许江舟有些摸不着头脑,懵懵地问道。
“嗯,谢你。”祁洵语气笃定,目光温和地望着许江舟。
许江舟也不客气,起身抻了个懒腰,手臂舒展开,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得意道:“谢我就让他买两斤月饼来看看我。”
祁洵也同他起身,伸手揽住他的腰,很是自然而亲昵,笑盈盈地在许江舟耳边轻声说道:“他呀准备给你买十斤,就怕上了粪水。”
一听这事儿又被提起,许江舟没好气的朝祁洵手臂上狠狠拧了一下,力道虽不大,但也足以让祁洵吃痛。
祁洵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一样,瞬间将放在许江舟腰上的手环得更紧了,语气满是娇气地说道:“真狠心,还会拧人了。”
许江舟斜睨了他一眼,佯装凶狠地说道:“我要是真心狠,我就朝你脸上拧了,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祁洵闻言,嘴角挂上一抹狡黠的笑意,低着头,把脸往许江舟那儿凑了凑,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样,眼里是溢出来的温柔。
许江舟被他这副模样逗得哭笑不得,无奈地轻轻抬手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轻声嗔怪道:“没羞。”
被戳的人顺势抓住捣蛋人的手,紧紧握住,眼神温柔而坚定地看着他。
许江舟被看得脸瞬间都红了起来,只得把头埋进祁洵的胸口。
此时,整个世界仿佛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与心跳。
屋外不知何时起了风,初秋时节的风带着凉意,祁洵的手有些冰,夜里睡觉许江舟就爱抱着他的手,给他取暖。
未来的许多日子里不知道祁洵会不会买个热水袋,这时候也没卖的,许江舟在想临走要不要给他做一个。
俩人正要再说些什么,这时忽然听见有敲窗户的声音,很轻,但很脆。
而且这是二楼,谁这么闲会敲二楼的窗户?
一推开窗户就看见一只小黎鸟站在窗沿儿上,的确是只小黎鸟,像是还未成年。
“是你呀,有什么要给我的么?”
说着,祁洵摊开掌心,将手凑到小黎鸟的身边。
小黎鸟从自己翅膀下叼出一小块石子放到了祁洵的掌心,很小的一块石子闪着五色的光,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耀眼。
祁洵摸了摸小黎鸟的头以示表扬,小黎鸟亲昵地蹭着祁洵真的指腹,但像是受到了谁的召唤一样,立即停下动作,振翅飞走了。
那小巧的身躯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迅速地向着远方飞去。
祁洵拉开抽屉拿出一个紫檀木的小盒子,把那小块五彩石放了进去。
许江舟看见那个盒子里有许多的小石子,五颜六色的很是漂亮。
乌鸦喜欢亮闪闪的东西许江舟知道,没想到黎鸟也喜欢这样的。
祁洵把小盒子放到许江舟手上,道:“它因先天疾病被鸟群驱逐,我便养了起来。
它也不知怎的知道我喜欢石头,在外面见了好看的就会给我带回来,不知不觉已经有了一盒子。”
许江舟看了看盒子里的石子,又看了看祁洵,他知道祁洵向来人情冷淡,但没想到还交了这样的一位好朋友。
他把小盒子盖好又放回了抽屉里,就听见有人敲门了。
这放假的前一天各种事情上门,这算是什么传统保留节目么?
不用开门许江舟都能猜到是谁,门开了一看果然夏席清站在门口笑呵呵地看着他。
“尊上,有人想见江舟。”
还未等祁洵说话,许江舟几步走到门口,站在祁洵身后说道:“我不见,马上放假就来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是谁?”
夏席清还是不改脸上的笑,道:“是萧珺蓁。”
“你看你看,我就说不是什么好事吧,我不见,就说我出门了。”
“她说在南山等你,不见不散。”
许江舟脑袋里冒出个大大的问号,“啊?”了一声,问道:“她来了?”
“方才下面的人来报,说有位女子来了,几人都说此人眼熟不好不让进,但又不能让她硬闯就来告诉我了。”
许江舟摇头感叹这就是女主,即便没见过面,也能混个脸熟。
“那就让她等着吧,发她点工资,让她在南山看树,她活个几百年没问题。”
夏席清见许江舟铁了心不去见人,便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布包递给他。
许江舟接过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只见里面是一枚小巧精致的令牌,上面用朱砂工整地写了一个“月”字。
他并不认得这令牌的来历,只是仔细端详后发现,这枚令牌制作得相当精良,无论材质还是工艺都堪称上乘。
只是除此之外,他再也看不出无其他特殊之处。
“这是银月令牌,是托月盟之人所持。”
祁洵缓缓说道,语气带着一丝凝重。
许江舟眼神一瞬的躲闪,他不敢去看祁洵的眼睛,心中满是忐忑。
他怕自己内心得虚心掩饰不住,会从眼神中泄露出来。
但再一想,还是自己做贼心虚,完全可以往萧珺蓁是以托月盟之事为要挟,并不是谁都会第一时间往他是同伙身上联想的。
这倒也不是他想通了,主要是祁洵给的台阶好。
祁洵说完这是银月令牌后,便接着对许江舟说道:“托月盟之事我自会处理,你不必为此所烦忧。”
许江舟心疼地看着自我攻略成功的祁洵,心里直骂自己是王八蛋,这样的好孩子都人心骗。
祁洵也回看着许江舟,心想我这么说他该不会走了吧。
可许江舟把令牌重新包好,作势就要出门。
祁洵一把将他拽住,再次说这件事不必他出面。
“还是去吧,看她怎样说,若是化干戈为玉帛是最好的。”
说罢,许江舟轻轻拉下祁洵的手,又拍了拍让他安心。
祁洵看着许江舟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他没敢再追一步,他眼眶微红,心里一遍遍地问自己。
为何江舟不能不去,为何他不能信自己,为何他要再次组建托月盟。
为何不能等过了明日再去,为何大战要选在他们原本约定好逛庙会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