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使臣被杀时的情景,南疆的战士皆是历历在目,看着自己的王上用臂膀架起来那弓弩,箭指同胞……
甚至连魂归故土的机会都没有给他争取……
这一幕让战士们心慌不已,先王用兵极其严酷,也没有像新王这样滥杀无辜,而且杀的还是自家臣民。
当时有几个将士和兵士想去将使臣的尸体抢回,被仡濮云聚地一声怒喝给制止了:“本王看谁敢!死都死了,不必在意!”
“等攻下了兴朝,自然就是给他的死,做了交代了!”仡濮云聚面上冷漠,心底也毫无波澜,对着士兵和将领们说出了这句让人“坠入冰窖”的话。
那些蠢蠢欲动要收尸的人,只能歇了心思,这位的手段让人胆寒,谁也不敢冒险。
“去,将战书下了!”仡濮云聚将战书递给了那些要给使臣收尸之中地位最高的人,眼中浮现出层层阴霾。
不听话的狗可留不得!
那人伸出了手,颤颤巍巍地接了下来,他有预感,自己恐怕有去无回!
可自己是皇族之人啊!难道就要死在这儿?
虽然自己不是嫡系长支,可也是正儿八经的嫡系皇孙啊!
按照辈分来讲他还是仡濮云聚的小叔,他们这些年只是想降低存在感而已,毕竟这两个兄弟上位以后有多疯,这是众所周知的!
现在族里的,大多数都已经置身事外了,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只有他们还在默默辅佐。
难道今日就是他仡濮义容的祭日了!
他想着,却也没有违抗军令,只是神情呆滞,牵着马奔向了上京城门,也就在这时,就像杀使臣那般的利箭划破了长空,穿过了他的背部,直达胸腔。
他低头看向了那穿透自己的玄黑铁箭,眼中的光芒黯淡下来,向上京城门扑了过去。
上京城门的守卫见情况不对,赶紧往里面禀报,谁都没有来得及管仡濮义容。
等那守卫带着黎塘回来后,就看见了宫子都在那里叽叽喳喳的同一位身着素色纱裙蹲着看伤势的女子说话:“哎呀!男女授受不亲!我给他看就好了……”
“别说话行不行!你都讲了一路了,不累吗?”那女子被宫子都吵的,秀气的细眉簇在一起语气不耐:“再说了,这些伤你的医术远不如我……”
“谁说的……”宫子都刚想辩解,抬头就看见了黎塘:“哎?姐夫?”
“嗯,你回来了?”黎塘对宫子都说话,可眼神一直往女子身上看,示意公子都解释一下身份。
“姐夫,我介绍一下哈,这是我在路上遇到的孤女!我不让她跟着我,她硬要跟着,哎!我也没办法……”宫子都笑的贱兮兮的看着黎塘吹着牛。
黎塘挑眉,一下就能看出来,这姑娘烦他小舅子的很,就像自己和夫人那会一样。
黎塘根本就不信。
“呸!不要脸!明明是你说顺路,跟着我一块回来的!我也不是孤女!”姑娘明显生气了,她看了伤势觉得问题不大,便起来怼宫子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