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挣扎着对付观星作业之前,梅芙决定给卢平寄一封信。
信中她简单解释了詹姆和莉莉发来的信件以及那张被她故意忽略的小天狼星的便笺,询问小天狼星与怀特教授是否有所交情,以及他们的关系究竟如何。
同时,她恳请卢平务必保密,因为如果小天狼星知道她故意不回他的信,他指不定会修理她。
毕竟,如果她的猜想是真的,男人旧情复燃的火焰可不是开玩笑的,简直能烫死人。
——
转眼到了礼拜五,这天的课程包括了连堂的两节魔药学。
梅芙原本对此充满期待,因为这是她唯一可以在所有同学中脱颖而出的科目。
然而,不知是不是在占星塔上吹风睡着的缘故,她的身体却出现了异样。
昨天夜里,她开始感到四肢酸痛,随后高烧也随之而来。
赫敏一大早便开始催促她:
“梅芙,快起来啊,斯内普教授听说比麦格教授还要讨厌人迟到呢!”
“啊……”她几乎使出全力想从床上撑起身子,却觉得四肢仿佛要在这一刻粉碎。
经过艰难努力,她终于坐起身来,但头却不受控制地磕上了床头柜,仿佛有千斤重。
梅芙心里清楚,指望两个年仅十一岁的女孩好好照顾一个发烧病人是不现实的。
为了不让赫敏担心,她隐瞒了自己的病情,只说自己很疲累,累得快走不动了。
赫敏这傻瓜居然还去浴室拿了冰水泼在她脸上——虽然提神,但她心中不禁暗想,自己的病情会不会因此加重啊?!
结果还是被赫敏和紫伊一人牵着手,幽灵般地拖着她去了礼堂吃早餐。
实际上,她根本吃不下任何东西,喉咙痛得厉害,却又毫无记忆地被带到了地窖。
这里由于长期存放药材,四周阴凉,但对于发烧的梅芙而言,这更像是地狱。
她全身瑟瑟发抖,紫伊疑惑地问:
“梅芙,你到现在还会怕斯内普教授吗?抖成这样?”
她只能摇摇头,继续在位子上发抖,等待教授的到来。
“砰!”钟声响起,教授大步开门而入,门板撞到墙壁发出巨大的声响,惊得梅芙的心都快要跳出胸口。
教授的声音如同往常那般醇厚:
“你们到这里来是为了学习魔药配制的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
梅芙心中无力,思绪模糊,完全无法集中。
“由于这里没有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所以你们中间有许多人不会相信这是魔法。
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大锅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
你们不会真正懂得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那种神妙的魔力……”
教授开始等待着学生们的回应,梅芙听着听着,终于感到困意袭来,努力忍着不让自己睡过去。
“如果我要一块牛黄,应该去哪里找?”他问道。
赫敏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梅芙挣扎着想举手,却因四肢酸痛而动不了,只能无辜地摊开手。
“格兰杰小姐?”教授注意到了赫敏。
“在牛的胃里,教授,有很强的解毒作用。”
“手放下。
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有什么区别──波特小姐?”
当教授直点名她时,梅芙心中一震,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
她想回答,想说这两者是同种东西,然而,喉咙的痛楚让她根本发不出声音。
与此同时,高烧带来的呼吸困难,让她只能张嘴喘息。
教授的目光扫向梅芙,长时间的凝视中,周围的同学们仿佛感受到了不寻常的氛围,格兰芬多的同学们紧张得无地自容,而斯莱特林的同学们则开始准备看笑话。
就在梅芙感到绝望之际,教授猛然大步走下讲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你还不打算回答吗?波特小姐?”
梅芙努力想坐直,想看着教授认真回答,但总是事与愿违。
下一秒,她的头竟然重重地撞上了教授的肚子。
“啧!”周围同学们齐齐倒抽一口冷气,其实连梅芙自己也吓了一跳,但她根本没有力气抬起头,万般沉重压得她几乎窒息。
教授显然有些意外,想要用手将她的头拨开,却在触到她的腮帮子时停住了。
随后,他轻轻将她的头抬起,拨开她额前的刘海,摸了摸她的额头:
“该死,为什么烧成这样还来上课!”
被强行抬头的梅芙,眼前的教授一会变成两个,两会变成四个。
最终,她再也抵挡不住,闭上眼睛,晕厥过去。
——
梅芙醒来时,发现自己又一次在医院厢房中,这才开学一周,就不知道这是她第几次醒来在此。
庞弗雷夫人给予的药剂果然药到病除,但她在喝药时瞥了一眼瓶子,底部赫然写着她用签字笔涂写的“hp”,这似乎是她今年上半年的手艺。
“唉……”看着这自己做的魔药治愈发烧,梅芙心中无言,真想喝一喝教授的作品。
她瞥了一下手表,是礼拜六的早上六点半,大家想必都还在沉睡中。
在庞弗雷夫人一顿唠叨和提醒注意身体之后,梅芙独自走出了医院厢房。
现在既不是早餐供应的时间,梅芙也不想那么快回到格兰芬多,她只想一个人在廊上慢慢走走。
这是她进入霍格沃茨以来,第一次在如此放松的状态下独处。
今天天气格外好,清晨的冷空气被温暖的阳光瞬间驱散。
她闲逛出城堡,眺望湖面,阳光下波光粼粼,宛如点点星辰,美得令人窒息。
梅芙伸伸懒腰,深吸一口湖水飘散出的清新气息,满心欢愉。
原以为这么早的时刻只会她一人独享美景,然而不远处的松树下,她意外发现了一个人影。
定睛一看,竟然是开学第一天与他们同船而渡的那个赫奇帕奇的亚洲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