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疲惫的开了门,看见了光着两条腿的龙椿。
不出意外的,在荷尔蒙的作用下,他的疲惫一瞬间就被点燃成了亢奋。
韩子毅怔怔的,尽量不让自己去看那裸露在外的雪白双腿。
然而喉结之上不经意的吞咽动作,还是暴露了他的慌张。
“你......干什么?”他问。
龙椿深吸了一口气,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用一副有商有量的口气问道。
“圆房吗?咱们”
“......嗯?”
韩子毅愣住了,怀疑自己是否听岔了她的话。
此刻,走廊两边窗户还没有亮起曙光,只有混沌的黑暗扒牢在窗户上。
注视着人世间那些不相通的悲欢。
简短而沉默的几分钟后,韩子毅将龙椿带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的房间很大,陈设却极其简单。
一床一桌,一只红丝绒面料单人沙发,除却联排的书架之外,几乎没有别的玩器。
唯独一个挂军装的红木架子显眼,乃是其父所留。
韩子毅将龙椿安置在那张红丝绒沙发上。
他按着她坐下后,便没有再说话。
韩子毅先是进了浴室找了一条毛巾擦干头发。
又将毛巾挂在脖子上,俯身将自己丢在床上的军装收起挂好。
最后,他从写字台后扯过一张书桌椅子,提到了龙椿面前放好,落座。
做完这一切后,韩子毅觉得自己心静了一些。
至于静了多少,他也并不明了。
但他的心至少不似刚才那样,令他感到明确的失控了。
然而等龙椿抬眼看他时,韩子毅还是不自觉回避了她的注视。
成年男子在面对女子求欢时,是很难经受住考验的。
尤其是四目相对这种程度的调情,实在太容易擦枪走火,酿成大错。
虽然韩子毅很明白,龙椿这样请求他,这样注视他,势必也不是为了给他什么考验。
她是个老实姑娘,她要什么,从来都是直说。
她才不会像他这个精神病一样敏感多疑,思虑深重。
韩子毅垂着眼睛,看着龙椿落在丝绒沙发前的两条腿,十分克制的开了口。
“怎么就......想着圆房了?”
龙椿将两只手摊在膝头上,有些沉重的一叹。
“我明天晚上就得往怀玉县去了”
韩子毅咽了口唾沫,目光仍是拘谨的。
“这什么相干?这事儿又不是搞战前动员,还有非做不可的道理吗?”
龙椿闻言苦笑,回了韩子毅一句最老实不过的话。
“万一我没回来呢?我今年二十八了,很多事情早都该做,但就是耽搁了,现在想想,其实很不值得”
“你......”
韩子毅拧着眉头,想告诉龙椿这样想不对。
可话到嘴边后,他才惊惶的发觉,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是对的。
龙椿冲他笑,眼珠黑似碳色玻璃。
“我不想做处女鬼,听着都觉得白活”
这话之于龙椿来说,几乎算是撒娇了。
韩子毅明确接收到了这份撒娇,并为之起了不小的生理反应。
他半张着嘴,做出最后一点点抵抗。
“你爱我吗?”
龙椿仍是笑:“听实话吗?”
“嗯”
“就还好,更多是怕遗憾”
韩子毅低着头扯了扯嘴角,无法责怪她的诚实。
须臾后,韩子毅再度抬起了头。
他的声音,也带上了一种屈从于欲望的沙哑。
“好吧,但会有点疼”
“不怕”
......
翌日,艳阳天。
龙椿从韩子毅房间醒来的时候,韩子毅已经穿戴整齐,坐在窗台边的写字台上翻阅文件了。
灿烂的秋日阳光洒进房间里,照耀在了男人的脸上,手上,衬衣上,文件上。
龙椿侧躺着凝视了他片刻,还未来得及想到一些关于情爱的诗句,就被他察觉了目光。
“早”韩子毅说。
龙椿打了个哈欠,她一边翻身躺平看向天花板,一边梦呓似得说道。
“早啊”
“茶吗?还是水?”韩子毅问。
“茶”
不多时,一杯温茶搁在了龙椿枕边的床头柜上。
龙椿见状便要伸手去够,却不想刚一动作,她腰上的酸痛就发作起来。
“嗯?”
龙椿对这种陌生的虚弱感到新奇。
她回眸看向站在床头柜边的韩子毅,荒唐问道。
“我腰怎么这么疼?”
韩子毅闻言俯身坐到了床上,随后,他干燥而温暖的手就伸进了龙椿的被窝。
他的手抚摸过她腰身,又在可能是病灶的那块皮肉上,不轻不重的按了几下。
说实话,昨晚真刀真枪胡来的时候,龙椿一点儿没觉得害臊。
但此刻,她是真的觉得有点羞耻了。
明明该干的都干了,可为什么他这样轻飘飘的一按,
她却能臊成这样?
龙椿红着脸回头去看韩子毅,发觉这厮的脸也红到了脖子上。
于是她又扭回头,安心的将脸埋进鹅绒大枕头里了。
恍惚间,龙椿“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笑过之后,她又懒洋洋的感叹道。
“你我这个岁数的童男童女,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了”
韩子毅眉峰轻抬,和她逗趣。
“怎么见得我是童男?”
龙椿头也不回的趴着,气定神闲的反问道。
“你不是?”
“......是”
话至此处,龙椿忽而在被子里翻转了身体。
她仰面看向坐着的韩子毅,笑问。
“你和那位白小姐,没有过吗?”
韩子毅闻言亦笑,他俯身端起茶杯,伸手压下龙椿嘴边的被子,喂了她一口茶。
之后,他便摆出了一副和人聊闲天儿的架势,徐徐说道。
“原本是会的”
“哦?”
龙椿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撑住脑袋,捧哏似得给韩子毅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