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司遥恐慌无措时,下一瞬间,她又被弹出来了。
重获自由后,司遥连连后退,惊恐地张望四周。
这是一个无声的警告。
司遥咬紧嘴唇,为了避免自己陷入尴尬羞耻的境地里去,她不再试图逃避,就当是看电影吧。
一开始司遥完全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去看待过往,不知何时起,她的情绪慢慢沉浸荒诞又狗血的剧情中。
难怪有的人喜欢看虐心、纠结不断的小说。
因为畸形的关系实在精彩。
极端而浓烈的情感冲击,会让看客产生情感上的共鸣。
单从故事情节来说,她作为这本年代文里的女主,不同于传统意义上的女主角形象,挨骂很正常。
她不够贤惠,娇纵自私,堪称又懒又馋的典范,可以为了过上风风光光的好日子,而去攀高枝,做出出格的事。
但她又有什么错呢?
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
“裴同志,我以后该怎么称呼你呢?叫你明谦可以吗?”
“可以。”
“那你叫我岁岁吧,这是我的小名,我家里人都这么叫我。”
他语气充满不赞同:“现在叫太早了。”
“那你不要再叫我司同志了,听着很不吉利,我不喜欢别人这么叫我,都是让人连名带姓的叫我司遥同志。”
“可以。”他轻笑。
见到他笑了,她随即坦言:“明谦,我跟你说说我的情况啊,我妈妈生下我就去世了,我爸爸是南省胜利机车厂的技术员,我虽然是高中毕业,但我不是很聪明,洗衣服烧火做饭,我都不会。我只会做一些简单的活,扫地,擦桌子。”
男人眉头拧紧,打量了她许久,显然是觉得一个女孩子不会做家务不太正常。
他问:“为什么不会?”
她很无辜:“我爸爸后来娶的妻子,也就是我继母,老是说我这不好,那不好,洗个碗都洗不干净。我爸爸干脆就不让我做家务活了,天天夸我继母家务做得好,能者就要多劳。”
男人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但他欲言又止,仿佛在考虑着什么。
她会错了意,连忙拍着锁骨表态:“明谦,你放心,我们结婚之后,我会努力学做家务的,以后我主内,你主外。家里的事不用你操心。”
她傻乎乎地想,先夸下海口,到时候货不对板,再找借口。
只要不让她下地干体力活,都行。
“嗯。”他点头信了她的话,说起自己的情况。
“我是正营级,目前拿17级工资,一个月102元,各类票证要看情况。我家也是重组家庭,我妈带着我改嫁到张家,我排老三,上面两个兄,底下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
“我继父家里条件不是很好,明面上我是给家里每月寄25元生活费,实际上,老五、老六在上学,学费生活费都是我出。我会尽我所能支持他们的学业,向他们承诺过,只要他们努力学习,我会供到他们毕业。”
“结婚之后,我会收养两个战友的遗孤,等之后你去随军,我再介绍给你认识。文浩和庆民都是好孩子,我不会要求你视若己出,你年纪小,可以把他们当成弟弟照顾。”
“司遥同志,我希望你能理解,如果你嫁给我,我大概每个月只能上交给你50元做家用。”
“嗯嗯,理解,理解,我理解你的辛苦。我没有问题,50元够用的。”没关系,她缺钱花会写信找爸爸要。
他非常满意她的理解,带着她进城挑选结婚用品,进照相馆照相。
像他这个级别,要先给组织打结婚报告,等组织审批同意后,才能领到结婚证。
他却和她先在老家摆了酒席。
然后,在打结婚报告时,发现她的档案有问题,狠狠破防了。
结婚之前,她确实对他有所隐瞒,还利用自己的外表和言行蛊惑对方。
因为她最大的优点就是漂亮。
是他自己没有抵挡住,没有拒绝她。不顾周围流言蜚语,仓促地和她结了婚。
如果觉得受了欺骗。
为什么要在得知她来随军的消息后,提前等候在月台,看着她拎着一个小行李箱从火车上下来时,不说出口呢?
偏偏要带她去吃饭,安排她住进部队的招待所。
“裴营长,一直听你说你家里有个妹妹,难道就是这位吗?长得真漂亮啊,妹妹你好,我叫……”
他目光锐利地剜了对方一眼,在打趣开玩笑的战友们面前,神情严肃介绍她的身份:“这是我爱人,司遥。”
“啊?!你什么时候结的婚啊?!”
“结很久了。”其实两个人才认识不到一个月。
正当她满心欢喜,他又在两个人独处时,关上门道破她的身份。
他沉着脸,对她厉声质问:“结婚报告审批没有通过,组织上面调查了,你的户籍档案有问题,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外祖父是资本家?!”
司遥和梦中的自己一样,吓得脸色发白。
她的户籍档案并不是毫无破绽,只要想查,都能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