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大校园的林荫小道上,沈南枝和苏允初挽着手臂慢悠悠的散着步。
“对了,只只,我导师前两天给我说让我去试镜李安导演的《烟雨》,说是李安导演找不到合适的女主,刚好我导师和他年轻的时候认识,就说让我去试试。”
听到戏的名字,沈南枝猛的想起前两天乔若安给她唠叨的八卦。
不是说已经定了林清婉是这部戏的女主?
“李安导演哎,我激动死了。”
苏允初可是李安导演的忠实粉丝,提及到这儿,眼睛都是亮亮的。
“那挺好。”
沈南枝为自己好姐妹高兴,压下眼底的思绪笑着说。
“要不你陪我去吧,明天刚好是周六,你没课,去给我打打气。”
虽然在这之前林清婉就已经参演了几部戏,并且作为华大表演系成绩绝佳的学生,她的专业能力自是没法说。
但面对自己喜欢的导演,心里无由端的生出些紧张。
“好,陪你去~”
沈南枝点了点苏允初的额头,挑着尾音说。
“爱死你了只只宝贝——”
两个人瞬间打闹成一团。
***
宋家别墅。
“淮之,回来了。”
宋母放下手中的茶杯,拍了拍坐在她旁边女孩儿的手。
“淮之哥哥。”
女孩儿一身白色的长袖连衣裙,清秀的脸上满是倾慕之意。
“妈,明柔妹妹。”
宋淮之脱下身上的西服外套,上身的白色衬衣解开两颗,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黑色西裤包裹的长腿修长有力。
钟明柔看着男人俊逸的脸庞,柔声说:“我来吧,淮之哥哥。”
说着,就想上手接过男人的外套。
“不用。”
宋淮之不动声色的侧过身,躲开钟明柔的动作。
“淮之哥哥,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
“淮之。”
宋母看见钟明柔脸上委屈的表情,有些心疼,起身搂住她的肩膀,带着人坐到沙发上。
“妈,我上楼拿点东西,一会儿就走。”
说着,不等宋母叫他就迈开长腿上了楼。
“你不留下来吃完饭再走……”
宋母无奈地摇了摇头,“明柔,你哥哥应该是这两天处理公司的事情太累了,你不要放到心上。”
“我知道了,母亲。”
在宋母看不到的地方,钟明柔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情绪。
二楼房间里,宋淮之拉开床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躺着几张照片和几封信。
取出照片,宋淮之修长的手指抚摸过照片上笑颜如花的女孩儿的脸庞,薄唇轻喃:“苏苏……”
房间门外,钟明柔手死死的攥住裙摆,眼睛里浮现出惊人的妒意。
宋淮之将小盒子重新盖好,起身出门。
“你怎么在这儿?”
走廊上,男人拧眉看着站在他房门外的钟明柔。
“母亲说让你送我去医院复查,所以我就上来找你了。”
钟明柔一身白裙,配上她那双泛着水光的眼睛,楚楚可怜。
“我没有想麻烦淮之哥哥的意思……”
女人话没说完,宋淮之出声打断她,“我没空,让司机送你去。”
说着,就要从旁边过去。
“淮之哥哥,你是不是还想着苏妹妹?”
钟明柔抓住宋淮之的衣袖,声音有些失控。
为什么这么多年,他都不曾看到自己,她不甘心,明明苏允初已经抛弃他了……
她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贱女人?!!
宋淮之脚步一顿,黑眸沉了沉,转过身拂开钟明柔的手。
“是。”
听到男人的话,钟明柔有着单薄的身子晃了晃,眼睛里蓄满泪水,“为什么?她都不要你了?”
“既然说到这,我就要问问你,两年前你为什么去找苏苏,给她说了什么?”
宋淮只自从那晚后就着手查这件事,他不相信女孩儿会无缘无故的跟他提分手。
但是最后查来查去,也只查到在女孩儿向她提分手前两天,钟明柔私下去见她。
他知道了!
钟明柔心底一紧,握住的拳头不禁紧了几分。
不,他不知道,不知道她们之间谈了什么……
钟明柔握紧的拳头松了松,睫毛盖住眼底刚才慌乱的情绪。
“我、我没有跟苏小姐说什么,只是私下碰到了,我就邀请她喝了咖啡,和她讲了讲淮之哥哥小时候的事情。”
钟明柔是宋母闺友的女儿,十岁时因家中父母双亡,宋母疼惜她没人照顾,就把人接到宋家,收为养女照顾。
宋淮之对此没有什么意见,只觉得母亲开心就好,对钟明柔也只是妹妹的情谊。
“你最好没有骗我。”
宋淮之刚才看到了女人眼中一瞬间的恐慌,语气冰冷。
“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钟明柔眼眶又红了起来,好似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宋淮之漆黑的眸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拿着手上的东西下了楼。
“淮之,明柔要去医院复查,你送……”
宋母看到自家儿子下来,想着要他送人过去。
“妈,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
男人迈着长腿走出了宋家别墅主楼,坐上早已等候在那的车,走了。
“这孩子。”
宋母无奈地摇了摇头。
“明柔,怎么眼睛这么红?那小子欺负你了?”
看到钟明柔眼睛红红的,宋母有些心疼。
“没有,妈妈。我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和淮之哥说起了他的前女友,哥哥生气说了我几句。”
“这臭小子!”
宋母年轻的时候脾气就爽朗,现在到了中年,脾气已然不减。
“他因为这个说你,他那个前女友还真是不好。”
“他们又旧情复燃了?”
“看哥哥的样子好像是。”
钟明柔心中惬喜,但面上还是梨花带雨,看着让宋母心疼。
“看来我要私下去见见那个女孩儿了。”
宋母呷了一口茶,轻叹了一声。
他儿子还真是情种,都分手了还对人家念念不忘……
要不是那个女孩儿……
哎……她这个当母亲的都快愁死了。
二十七八的一个人了,还没有结婚,这让她死后去地底下怎么见他父亲?
明亮宽敞的客厅里,两个女人各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