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允袐在王府之中也感觉到了安陵容的做事,张弛有度,夫妇二人在皇上面前同样都是无用,正如安陵容所说,许多事,她的手做起来确实比他一个人来得好很多。
他能允许安陵容将王府从上到下大换水,也是因为所有王府产业的白银,均从阿展那处回到了他的手里。
那蛐蛐行商,正是他的人。
他故意让那蛐蛐行商教唆阿展嗜赌,他是有底牌的-他想。
他的人一直在监视着玲珑坊,监视了几日之后发现并无任何异常,他的母妃能在他四岁的时候察觉风口教他说出这句话,怎么能不给他留点底牌呢?
他此时看着安陵容,心内越来越满意他的这个福晋,想着,他不置可否,骨节分明的食指在黄花梨木圆案上轻轻敲击,身子往前倾,带有深意的暗示道:“福晋,可用完膳了?”
“天黑了,到本王用膳了。”允袐的喉中溢出一丝轻笑,安陵容从腰间抽出绣帕,擦去唇瓣的残渣,她隔着黄花梨木桌案勾唇反笑道:“妾身一向不喜欢被动。”
这该死的,他眼神幽暗,毫不犹豫的上前打横抱起,温香软玉在怀,安陵容素手勾着允袐的脖颈:“王爷倒是有几分姿色。”
“只有几分么?”他声线暗哑,搂着细腰的手一紧,又怕太紧而让怀中的娇娇吃痛,他都想好了,等会如何在男女战场上讨回主导权。
“福晋,你还是太瘦弱了。”
“那怎么办呢?”
“端看王爷的本事了。”
他眼神更加的幽暗,这带着木兰香气撩人的话语,他毫不犹豫的急促了步子,蟒纹靴子往前快走了几步。
玉墨见到这副场景,见怪不怪,吩咐着立春几人打扫了花厅,她站在含凉殿的正室前,心里不断念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含凉殿正室的红木门砰的一声,被入内的允袐反腿关上,他伸出手,止住安陵容作乱的小手,柔嫩的指腹不断的在他的身上煽风点火,勾起他的锁骨与喉结,乃至于全身的战栗。
小郎君面色泛着红潮,额间的碎发全被汗水打湿,手中打横抱着的软玉横陈,被他温柔的放在了床榻之上,只见他麻利的,一手压制住了双腿,另一只手反手剪了安陵容的双手,沉醉的眼眸,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欲。
“福晋,你逃不了了。”
“这一次,本王才是主导。”
安陵容眼中幻出迷离的光彩,她的小手指,不住的摩挲着那反剪了她双手的手背,在摩挲到这光滑如玉的肌肤,她忍不住倒勾了眉,朱唇轻启,嗓音娇柔:“王爷,你弄疼妾身了。”
这一声,让允袐的心有些慌乱,他下意识的松了松手上的力道, 却见安陵容眼中神色带着戏弄,他似乎发泄不满一般,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福晋,你又在戏弄本王。”
安陵容感觉到那加重的力量,让她不能挣脱,她的眼中快速染上了雾气,是的,对于装柔弱这一件事,她最熟悉不过了。
只见她那双眸子眼中如三月桃花,春染枝头,又如下那潺潺水帘,她的柳叶眉紧紧蹙起,眼中的委屈往外溢。
白皙的手腕上因着力道迅速染红,允袐的心肝一颤,又放开了安陵容的双手,轻声的嘀咕道:“本王,本王没使多大的劲儿啊。”
安陵容趁着允袐的手松开,她反手勾了允袐的脖颈,猛的往下一拉,嘴角勾勒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手指沿着他的脸颊慢慢游走,每一次游移,似乎都在轻轻撩动,更似在玩弄。
是,她的眼神中轻佻还带着危险,这危险的来源便是她在审视她的猎物。
允袐缓缓掀起眼皮,眸中又怒又急,他再一次的失去了主导权,只是此时,他却没时间来计较那么多,他更想要沿着身体之中那股无形又酥痒的力量,无论是被动还是什么,他配合的闭上了眼皮,眼睫轻颤,等待着暴风雨的席卷。
安陵容望向允袐,似乎如今已经习惯了她的玩弄,只见那滑嫩的肌肤如凝脂一般,如花树堆雪,伴随着她指腹的摩挲,她能感觉到那具身子又弓起了身子。
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她娇软的嗓音掺和了戏谑:“王爷,今夜不行,妾身葵水来了。”
这话一出,允袐如同暴躁的猫儿,眼中情欲波涛汹涌,一脸的难耐之色,他心里此时不上不下,只能哑了声音,按住四肢百骸之中的燥热,却听安陵容如无事人一般的声音传来:“王爷,去净房内泡泡冷水澡罢。”
允袐听得这话,神色委屈,他是真的委屈,忙中偷香了一口,似乎是惩罚一般,长吻炽热又急切,才弓起了身子披上外袍,匆匆的往着净房而去。
安陵容看着允袐仓惶而逃的身影,从红唇中溢出一声轻笑,才倚靠在琦玉杆上,盘算了起来。
含凉殿正室的门砰的一声打开,允袐隐忍的声音传出:“玉墨,备水!”
玉墨身后的立春已经早早备下了热水,几个丫鬟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还愣着干什么?”
“备水啊!”
几个丫鬟这才起身,将备下的热水往净房中提去,刚提到了净房之中,倒入那足以容纳一个成人的木桶之中,允袐见着这水上有雾气,蹙紧了眉,挥手道:“本王不要热水,要冷水。”
“去,给本王去冰库中提些冰来。”
惊蛰不敢多言,转头退去就去了冰库,木桶一旁,只留下允袐的身影。
允袐眼中深深的无奈,转过头来却又想着,他的福晋今夜那皓腕,只轻轻一抓就出了红痕,他的福晋让他泡冷水澡,这怎么不算心疼呢?
他薄唇轻抿,又不住的窃喜。
净房之中随着一桶桶的冰块倒入内,小丫鬟尽数退出,允袐全身浸入冰块之中,舒服的发出一声叹。
含凉殿正室内,安陵容一声轻唤:“玉墨。”
“卸了钗环。”
“是。”
含凉殿的什锦花窗半开,一女子端坐在红木祥云纹梳妆台前,身旁的圆脸丫鬟正在卸钗,只若细看,那女子的手正在不住的轻扣桌案,似乎在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