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那么毒,白长这么一张嘴。”方豫蹲下身,手里拿着锋利的匕首,轻易割开麻袋绳索。
唐雪梅刚露出个头,匕首就直接抵着她下巴,她经受不住恐吓,当即翻起白眼晕死过去。
方豫冷哼一声,“用水泼醒。”
以为晕倒就能万事大吉?!
保镖提着一个装了水的桶,紧抿着唇快步走过来。
方豫耸动一下鼻子,只觉阵阵尿骚味随风飘了过来,拧眉问:“里面装了什么。”
保镖停下脚步不再靠近,“回方少,这是农户装尿的木桶,里面装了池塘水。”
方豫抬了抬下巴,淡声道:“把她泼醒。”
保镖应了声,憋着呼吸抬起手臂,一桶夹杂着尿骚味的水尽数冲在唐雪梅脸上。
效果立竿见影,她瞪起眼大吼大叫,发现自己醒过来了,余光扫向戴着凶兽面具的男人,脑袋又开始发昏,想着再晕一次。
然而不等她翻白眼,两个保镖上前把人架起来,三两下捆成大粽子,把她吊在厂房柱子上面。
“救命!啊啊啊!我恐高……我有心脏病……你要把我吓到心肌梗塞吗……我求你放过我……我这人顶多贪点小便宜,从来没害过人啊……”
方豫冷眼看着她,淡声道:“拿枪来。”
梁西神色一凛,“方少,许总叮嘱别闹出人命。”
方豫冷嗤一声,“谁说我要她的命,死了多便宜她,只有活着经受折磨,才是最大的痛苦。”
梁西默不作声,把手枪递到他面前。
唐雪梅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那把黑乎乎的手枪,全身仿佛被鬼上身一般,连呼吸也暂停了好几秒,接着双眼一翻再次吓晕过去。
保镖拿了水枪喷她脸上,她又被迫清醒过来,喉咙发不出一丝声响,眼睁睁看着那把枪对着自己脑袋。
她绝望地摇头,双瞳瞪大如铜铃,嘴巴大张着,控制不住流出唾沫。
“砰”的一声枪响,伴随着杀猪般的惊叫声,持续不到十秒,她又一次陷入昏迷。
反复几次后,方豫似乎玩腻了,把枪扔回给梁西,冷声吩咐:“拖走。”
保镖应了声,拉起几乎吓掉半条命的唐雪梅,往不远处的猪粪池走去。
既然嘴巴那么臭,自然要以毒攻毒,方豫呼出一口浊气,又低头看了眼时间。
他神情满是烦躁,快步走向陈韵,手里的匕首迅速翻转,隔着麻袋一下子定在陈韵的鞋子上。
“嗷!”
脚背被尖锐的刀尖刺破,陈韵爆发出骇人的痛叫声,仿佛被人拿刀戳了上百下,夸张至极。
“知道自己做错什么吗。”冰冷的语调毫无起伏,直接刺进陈韵耳朵。
陈韵的精神早已崩溃,此时更是失去了理智,只大喊大叫哭着求饶。
“大哥!我给你钱,你放过我,我求你放过我,我卡里还有一百万存款,只要你别杀我,我全给你!”
方豫嗤笑一声,用刀子割开麻袋,眸底暗沉翻滚着骇人怒意,刀尖很快抵上陈韵湿淋淋全是冷汗的脖颈,“不想死就按我说的去做。”
陈韵呼吸凝滞,整张脸狼狈不堪,全是泪水和鼻水,方豫嫌弃地收回刀子,起身一脚踹在他身上,冷声道:“挺有能耐啊,肾内科主任?年薪三十万?如果没了这个身份,你拿什么来嘚瑟!”
陈韵哪敢反驳一句,缩着脖子努力把自己缩小。
“接下来,我要你在所有群聊里面,自拍一条忏悔的视频,告诉所有人,你都做过哪些缺德事!”方豫鞋子踩他头上,用力按压在地,居高临下俯视着他,“记住了,但凡漏了一件事,你知道后果。”
陈韵如遭雷击,又开始呜咽起来,“大哥,我求你换个法子,我一旦开了这个口,这辈子就毁了……”
“哦,换法子啊,也可以,先挖眼睛还是先砍掉你一条腿。”话一说完,他手里握着的刀毫不留情朝着他大腿方向扎了下去。
陈韵目眦欲裂,急忙大吼出声:“不!我拍我拍!”
刀尖停在距离大腿两公分的位置,方豫低笑出声,眼里恶意涌动,“你可以再迟一点。”
陈韵哆哆嗦嗦掏出手机,多次抬眼看向男人手里快要耍出花来的刀子,见他脚步一动,立马打开相机自拍起来。
晚上十一点四十分,一条长达半小时的视频发送在医院群聊里面。
各个医护人员纷纷点开,陡然看见陈韵的猪头脸,顿时震惊不已。
“我是陈韵,我为先前做下的所有缺德事表示忏悔。”
“十一年前,我在淮城贵族学院读书期间,因为个人恩怨私自偷盗傅政凛同学价值上万块的钢笔,还对他出言侮辱。我对此感到万分抱歉,对不起。”
“我嫉妒傅政凛同学出身高贵,学习成绩永远压我一头,因此多次发布匿名帖子诋毁他,撺掇其他同学疏远他、谩骂他,我对此感到后悔,对不起。”
“为了钱,我多次背着医院收取患者的礼物和红包,甚至私底下为他们做治疗,多次违反医院的规定,对不起。”
……
“今天早上,再次遇到怨恨多年的同学。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我故意在助理面前宣扬淮城贪官一事,激起民愤,影响了医院内部和谐环境和秩序,从而损害了傅政凛的个人名誉和尊严。我对此深感后悔,对不起。”
……
一石激起千层浪,看完视频的众人纷纷发表激烈言论,全是对陈韵的责骂和鄙夷。
“大哥,我发完了,能……能放我离开了吗?”陈韵收起手机,战战兢兢地看着身高腿长的男人。
方豫揉了揉手腕,骨骼“啪啦”作响,几步上前拽起他的衣领,森冷眸子幽光闪烁,如野兽般凶残,“想离开啊?也不是不行,只要你有命爬回去,我就……放你走。”
陈韵双瞳一缩,腹部被重拳击中,当即“哇”的一声吐出一口混合着唾沫的血水,面容狰狞扭曲,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了。
肋骨被生生打断的痛苦,让他整个人痛得仿佛要裂开,他从未想过,自己当初的小人行径,会惹来这么狠辣的报复。
陈韵在晕倒前,脑海闪过一个念头。
这个男人,多半是傅政凛派来的,一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