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的脑子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按照她本心的驱使，挪了过去，她跟秦九九挨在一起，腿碰腿。
秦九九把腿挪了挪，赵凌脑子一抽，又贴了上去。
秦九九转头看她。
“咳咳，” 赵凌被她看的不好意思，找话题聊，“你刚才真厉害。”
秦九九不放声地转回头去，就听她又道：“能不能教教我，我也想学一学。”
“没法教。” 她淡淡地道，跟张媛打的时候她确实没用力，但打教官的那一拳却用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神力，说起来还得算她作弊。
“好吧……” 考虑到这是力量问题，每个人的力量都不一样，确实没法教，赵凌可惜地叹了一口气。
等了一会儿，没人说话，赵凌只好找话题，“你是哪里人？我好像没在宿舍楼里见过你。”
“京北的，我不住校，没有申请宿舍。”
赵凌想起来她是因为霸凌原因从京北附中转学了，她在心里把霸凌这两个字转了一圈，最后得出一个大胆的猜测，嘶——搞不好她只是轻轻出了一拳，对方就诬赖她打的重……
赵凌觉得她自己“真相”了，她又找了个话题，“你高考考了多少分？”
“725分。”
“多少？！”
“725”
“哪个省啊？”
“东山省。”
赵凌倒抽一口凉气，这不就是东山省那个省状元的分数？
她有了解过各省状元，毕竟以后可能是她同校同学，而且她个人觉得状元比她这种强基计划升上来的含金量大多了，
很好，文状元加武状元，赵凌感觉有点玄幻，她又暗叹一声，不愧是全国天才的集合地啊！
……
这个赵凌一直在问东问西，秦九九觉得一直不看她也不太礼貌，后来就转头看着她的眼睛回答问题。
反倒是赵凌被她看的脸红，拍了拍脸率先移开了视线。
直到快到晚饭点，罗强和刘保力两人才若无其事的返回方队。
方队里的人偷摸观察了下罗教官，发现他和以前一样正常之后，都偷偷松了口气。
毕竟，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同学残暴到能把教官打死或者打残。
罗强回来之前，特意去找上午拉练时的跟拍摄影师要了当时秦九九翻越高墙的视频，奈何过程没拍全，镜头扫过去的时候她双手已经扒到墙沿，甩腿翻墙拍按钮，一气呵成，比她前面那个赵凌还利落。
罗强无语了一会儿，要是让他看到这一幕，他指定能推翻对她的固有印象，也不至于发生他逞能的糗事。
“全体都有！——立——正！向右看——齐！稍息！”
“秦九九，出列！”
“到！——”
众人眼睛齐刷刷看向队伍前方没什么表情的两个人，正寻思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见罗教官郑重地朝秦九九鞠了一躬，他起身站直后，面朝大家解释，
“刚才发生的事情大家也都看到了，实际上，秦九九同学不仅对张媛同学没有下重手，对我也手下留情了，在这里我为我之前的言论郑重地向秦九九同学道歉！”
“我知道各位都是从全国各地集合过来的天之骄子，但是也希望大家能从我这件事中明白一个道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罗教官话音一落，方队众人就响起了哗啦啦的掌声，每个人脸上都不再嬉笑，反而严肃到有些激动。
“归队吧。”
秦九九被他说的小脸通红，感觉把人欺负惨了。
她转身回队的时候，罗强转向她，双腿并拢，敬着军礼，一直目送她归队。
众人见状，手里拍的更起劲了，既为罗教官的坦荡，也为天才喝彩。
到了饭点队伍解散后，第一次大家没有直奔食堂，而是呼啦啦围着秦九九，一个个上前自我介绍，就连那个人缘最好的顾晴雪，也上前介绍了两句，甚至还有女生直接问她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吃饭。
秦九九一直淡定地跟大家点头或者握手，她还没想好怎么拒绝一起吃饭的提议，那个赵凌就直接拉了她的手腕，“各位借过借过，我俩一块儿吃饭去了。”
走远之后赵凌放开她，看她乖乖跟着走，她有些兴奋，“这下你在学校里出名了！绝对是唯一一个把教官打出血来还能全身而退的！”
秦九九：“……”
赵凌又挠了挠头，有些腼腆起来，“给个机会，一起吃饭，呃……一起上厕所？”
秦九九嘴角抽了抽。
她没说话，赵凌当她默认了。
——
晚上军训，罗强没去，他忙着写报告，毕竟事情闹得挺大，领导已经质问过他为什么发生学生打学生和学生打教官事件，还要问责。
写之前他自我分析了一番，当时那么生气还叫嚣着要给秦九九处分的主要原因，竟然是因为觉得秦九九欺骗了他的私心。
当然，报告是要陈述客观事实的，但他写着写着，不免掺了些主观感情。
这次教官团长是部队里的魏赢长，底下的人都称呼他为大队长，性格已经被手下的兵摸透了，主要就是爱才惜才，所以罗强写的时候，重点写了整个事件中秦九九表现出来的“才能”，包括她认真打擒敌拳的那段，从第三招到第十五招，一招一式都详细拆解开来写了他的个人分析。
希望这样能直接转移魏大队长的关注点，不用考虑罚他还是罚秦九九。
——
晚上九点多，京北体育大学，男寝13号宿舍楼505室。
何意的宿舍是六人间，上下铺，中间一张公用长桌子，乍一看，空间有点挤，再加上宿舍都是体育生，要是六人同时在宿舍活动，再一看，显得更挤巴了。
好在这个宿舍楼最方便的一点是有单独卫浴间，不用跟别人挤公共大澡堂和小澡堂。
结束军训回宿舍的第一时间，何意习惯性摸出手机，点开京大校内网，翻了翻最新帖子，有几张京大军训学生操练期间的全景图和近景图，何意放大，没有秦九九。
他又把京大官方bbs（论坛），官方微博全都打开看了一遍，当然，都是用的秦九九的账号，她不爱管这些，全都交给他打理。
这两天她手机上交看不见她人，只能从她学校的社交软件上找找有没有无意中拍到她的，都没有，何意叹了口气，有点失落，又有点放心。
嗯，她肯定乖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