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公主府中,云安公主正坐在亭子里,手拄着下巴,静静地看着侍女清儿练剑。
练完剑的侍女清儿收了剑,发现云安公主心不在焉,在云安公主眼前挥了挥手:“公主在想什么呢?”
“嗯。”回过神来的云安公主轻叹一口气,“没想什么,只是一想到江宁那家伙就心里不爽。”云安公主依旧拄着下巴说道。
“公主,您该不会是因为江宁要和云阳公主成婚这事,所以心里不痛快?”清儿坐下问道。
“呵呵。”云安公主不屑地笑了两声,“他成不成婚,和谁成婚与我何干,只是一想起他看过我身子的事,我就觉得别扭,以前倒没这感觉,自从那次从镇国公府回来后就变成这样了,反正就是心里不舒服。”
“莫不是有身孕了,算算日子过去好几天了,有反应也正常。”清儿在心里默默盘算着日子,小声嘟囔着。
“看了身子就会有身孕吗?他不是还摸过你的屁股么?你有身孕了吗?”云安公主有些惊讶,仔细打量着清儿说道,“没想到你这个剑痴也会开玩笑了。
突然云安公主站起身来道:“我明白为什么不舒服了。”
“为什么?”清儿问道。
“以前觉得江宁就是个废物纨绔,跟蝼蚁没什么两样,文会之后觉得他算是个人物了,所以对那件事就有些放不下了。”云安公主没有回答,在心里暗自思忖道。
身体被一条狗和一个人看到,感觉是截然不同的,如今的江宁在云安公主心中无疑算是个人了。
见云安公主久久不语,清儿剑拔出三分,语气冰冷:“我去杀了他,一切不就解决了。”
云安公主又坐了下来,有些无奈地说:“你呀,别总想着杀人,有些事情不是靠杀人就能解决的。”
客栈里,江宁一直警惕着江天恼羞成怒、铤而走险,不顾一切地杀了自己。
然而许久过去,也不见江天找上门来,江宁这才放心了许多。可想到现在安全不代表以后也安全,况且还有个独孤小独,江宁便思考着自己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一番思量后,江宁灵机一动,暗自道:“有了,既然陛下已经下旨,那自己何不投靠自己的老婆云阳公主。反正自己孤身一人,就当提前去吃几天软饭,这似乎合情合理。”
江宁想着便做出了决定,叫上阿丑朝着云阳公主府走去。
镇国公府,独孤小独恢复了些许理智,他来到一间偏僻狭窄的房间。
推开门,正在闭目打坐的鬼猴道人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忙起身道:“公子。”
独孤小独毫不客气地坐下问道:“查清楚了?”
鬼猴道人搓了搓手,恭敬地给独孤小独倒了杯水:“公子,江宁的宅院被封后,我就让人守在宅子那里,并没有发现江宁背后有儒家的高人。”
独孤小独眉头一皱,看向鬼猴道人,见他不像是在说谎,又问道:“江宁呢?”
“江宁和那个丑丫头去了客栈,刚刚又离开了,去了云阳公主府。”鬼猴道人小心翼翼地说道。
“什么!”独孤小独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茶水溅了一桌。但想到镇国公刚刚说的话,独孤小独又沉默了下来。
鬼猴道人看向别处,不敢去看独孤小独的眼睛。
许久之后,鬼猴道人见独孤小独不说话,试探着问:“公子,您说江宁身后会不会没有儒家修士?”
“若没有儒家修士,那首诗从何而来?”独孤小独十分肯定地说。
“您说,会不会是……”
“不可能!”还没等鬼猴道人把话说完,独孤小独便怒吼道。
他狠狠地盯着鬼猴道人丑陋的脸,一字一句地说:“江宁那个废物,能写出那样的诗?京城谁不知道他是个纨绔废物。”
鬼猴道人讪讪一笑,也不敢接话,最后独孤小独丢下一句:“给我盯紧江宁。”便阴沉着脸离开了。
云安公主府,两个自认为高人一等的门丁冷眼看着过往的行人。见江宁和阿丑朝着公主府走来,不由地挺了挺胸膛呵斥道:“干什么的,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阿丑有些害怕地躲到江宁身后,江宁却趾高气昂地朝着大门走去。
来到大门前,江宁大声骂道:“瞎了你们的狗眼,不认识本少爷了?本小国公都不认识了?我马上就是云阳公主的夫君,云阳公主府的驸马,有你们这样跟主子说话的吗?”
两个门丁一愣,仔细打量着江宁,云安公主招驸马的事早已被人传得沸沸扬扬,两个门丁也是知道的,虽然江宁声名在外,但两个门丁以前也没敢正眼瞧过京城第一纨绔。此时便有些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是好。
江宁见两人犹豫的神情,从怀里掏出两锭十两的银子,一人扔了一锭,骂骂咧咧道:“别耽误本驸马的时间,快让开。”
说完,江宁就连推带挤地进了公主府。
看着江宁和阿丑的背影,一个门丁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银子,有些为难地问另一个门丁:“峰哥,就这么让他进去了,咱们会不会……”
另一个门丁咬了一下银子,把银子放进怀里道:“如今这时候,有谁敢冒充云阳公主的驸马,怕是不想活了。再说驸马也能算半个主子,咱们不好得罪。”
“峰哥说得在理。”那门丁心安理得地也把银子放进了怀里。
江宁和阿丑在公主府走了一段,正巧迎面撞上了丫鬟菊儿。
江宁挥手喊道:“菊儿,菊儿。”
菊儿听到声音,看到江宁,惊呼一声,转身就往内院跑去。
江宁的手停在半空,不明所以,问阿丑:“我很吓人吗?”
云阳公主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书,就见菊儿又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大口喘着气道:“公,公,公主,不,不,不好啦。”
云阳公主头也不抬地问:“又怎么了?”
“江宁,江宁他,他来了。”菊儿说完,大大地喘了一口气。
“什么?”云阳公主一下子把书放在桌上,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江宁,那个纨绔进了公主府。”菊儿又重复了一遍。
云阳公主霍然起身,一直对自己婚事淡然处之的她,此时因为江宁的突然到访乱了阵脚。
过了几息,云阳公主恢复了往日的淡定,迈步向外院走去,菊儿紧紧跟在身后,捏了捏小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