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妃匆匆赶来询问长子赵明康:“阿康啊,派你二弟去为你接亲,这样可好呀?”
赵明康听闻此言,毫不犹豫地提出自己的想法:“母妃,还是让我去吧!”他的眼神坚定且充满期待。
四皇妃一听,心中顿时一紧,连忙摇头说道:“不可啊,儿啊!你每隔一个时辰身体便会剧痛发作一次,万一在骑马前往迎亲的途中突然病发,那可如何是好呢?”说着,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但赵明康却依然坚持道:“母妃就让我去感受一下接亲的喜悦吧,哪怕只有这一次机会也好。”他紧紧握住母亲的手,语气诚恳而坚决,“用不了一个时辰就接亲回来了。”
四皇妃看着眼前这个坚强的孩子,心如刀绞。她深知长子所剩时日无多,也许这真的是他最后的心愿了。
终于,她缓缓地点了点头,哽咽着应道:“好吧......”话音未落,泪水已如决堤之水般淌落而下。
面对四皇妃的担忧,赵明康也做了退让,他不骑马,坐着马车去迎亲。
太子将自己的汗血宝马车用做了迎亲马车,“侄儿用孤的车去接亲。”
“谢太子殿下。”赵明康恭敬行礼。
今日乃是赵明康大喜之日,他换上了那身鲜艳夺目的喜服。这身喜服乃是用上等丝绸制成,上面绣满了精美的图案,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赵明康气宇轩昂地坐在汗血宝马车内,两匹宝马通体火红,毛发如燃烧的火焰一般,四蹄矫健有力,仿佛能够踏破虚空。在他身后,跟着一支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队伍中的人们个个身着盛装,喜气洋洋。
迎亲的队伍沿着京城的街道缓缓前行,所到之处引起了路人的纷纷侧目。
人们看到新郎官赵明康如此英俊潇洒,不由得发出阵阵赞叹之声:“这可真是天下最俊的男子啊!”
赵明康容貌俊朗非凡,剑眉星目,尤其是那双眼睛,犹如罕见的龙眼般炯炯有神。
他的脸型方正刚毅,给人一种沉稳大气之感;鼻梁高挺笔直,如同山峦耸立,更增添了几分英武之气。远远望去,竟与当今圣上年轻时的模样有七八分相似,当真称得上是龙章凤姿、天资自然。
导致了,他从小最得皇上喜欢,被指为做了太孙的陪读,文得宁太傅教导,武得羽林将军武正开亲授,是一个文武双全之人。
“可惜了,中了毒,听说他活不过三个月。”有人惋惜道。
有善良的妇人期待,“说不定冲喜之后,郡王病好了呢。”
赵明康亲自坐着太子的御用马车,前去接亲的消息,很快传到了伟国公府。
府里的主人深感意外,不知所措,因为他们根本没有为嫁高影儿而做任何准备。
新娘还在知画院锁着,没有人去过问新娘的死活,更没有人去送出嫁的首饰和喜服。
老夫人满脸狐疑地说道:“不过就是冲冲喜罢了,按常理来说,随便找只鸡公抱着过来迎娶也就行了,怎会劳烦郡王亲自前来呢?这实在令人费解啊!”
一旁的国公爷紧皱着眉头,语气沉重地附和道:“是啊,而且郡王此次前来竟然乘坐的是太子殿下的宝车,更有传闻说陛下已经降下旨意,要求皇室众人都必须出席这场婚礼。如此兴师动众,究竟所为何事呢?”
大夫人面色阴沉地站在那里,始终一言不发,仿佛心中藏着什么难以言说的忧闷。
而三夫人则有些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那迎亲的队伍是不是快要抵达了呀?妾身好像已经听到远处传来的喜乐之声了。对了,不知道新娘可有准备好嫁衣呢?”
听闻此言,老夫人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大夫人,只见二人对视一眼后,彼此心照不宣——高影儿压根儿就没有嫁衣可用。
这些天,她们被高影儿气着了,连派人去集市上买一件嫁衣也没有安排。
本来,高影儿的婚期是定到明年,嫁衣还没开始准备。
老夫人微微眯起眼睛,目光缓缓地落在了高凤儿身上。
因高凤儿定在八月初八出嫁,故而,她的嫁衣早已制作完成,静静地挂在知雅院的绣楼中,宛如一件稀世珍宝散发着迷人的光芒。她的嫁衣可是花费了重金,请来了告老出宫的资深老宫女精心刺绣而成。
其工艺之精湛令人赞叹不已,针线细密如丝,每一针每一线都蕴含着无尽的巧思与心血。
嫁衣珠光宝气,璀璨夺目,无数颗圆润晶莹的珍珠被巧妙地镶嵌其中,犹如繁星点点;而那些闪耀着各色光芒的宝石,则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般耀眼。如此奢华的装饰,使得整件嫁衣显得无比华丽高贵。
老夫人心中暗自思忖:这般精美的好物,也唯有她的长孙女高凤儿方能与之相配。想到此处,老夫人不禁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二孙女高凰儿,对着二夫人开口提出:“你去把二丫头的嫁衣拿来,交给高影儿。”
话音未落,二夫人和高凰儿几乎同时出声拒绝,“不!”
二夫人满脸惊愕之色,连忙摇头道:“这怎么行?万万不可啊!”
高凰儿亦是紧紧咬着嘴唇,脸色涨得通红,眼中闪烁着愤怒与不甘的光芒。
原来,高凰儿所定的亲事乃是户部侍郎石大人的二公子。
为了能在婚礼上展现出最美的一面,她不辞辛劳,亲自一针一线地缝制了嫁衣。如今要让她拱手将嫁衣相让给仇人高影儿,她自然是千般不愿,万般不舍。
悠扬而喜庆的乐音由远及近地传来,仿佛一条欢快奔腾的河流,逐渐流淌至伟国公府门前。
娶亲的队伍浩浩荡荡,一路上敲锣打鼓、吹拉弹唱,好不热闹,眼看着这壮观的迎亲队伍即将抵达府邸。
坐在堂中的老夫人面色阴沉如水,一双精明的眼睛紧紧盯着站在一旁的二夫人和她身旁的二孙女,语气强硬且不容置疑地说道:“老二媳妇,还不快些将那件准备好的嫁衣和一应首饰速速送去知画院,让高影儿赶紧换上!”
面对老夫人如此命令式的口吻,二夫人面露难色,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敢开口。
一旁的二孙女忍不住低声嘟囔道:“凭什么要给她嫁衣?这本就是该属于我的……”话未说完,便被二夫人用眼神制止住了。
老夫人见状,脸色愈发难看,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冷冷地威胁道:“怎么?你们母女二人莫非是想违抗我的命令不成?我可告诉你们,如果再不按照我说的去做,立刻收拾东西带着你们二房一家老小给我滚回乡下去,从此别再踏进这国公府半步!”
听到这话,二夫人身子一颤,心中虽然万般不情愿,但也深知老夫人向来说一不二,若真惹恼了她,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她咬咬牙,低下头应声道:“是,老夫人。儿媳这就去办。”随后,便领着一脸委屈的女儿匆匆离去,朝着四进院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