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渔船上微微晃动的甲板上,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远方波光粼粼的江面。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来人是谁——正是卿岁禾。
只见他走到我的身边,动作轻柔地将一件厚实的衣服披在了我的身上。
“在担心江幸川吗?”卿岁禾轻声问道。
我依旧低着头,沉默了足足有两秒钟之久,才终于缓缓开口:“确实有些担心他……”
稍作停顿后,
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接着说道:“但是我心里很清楚,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与其一直这样纠缠不清倒不如早点做个了断,长痛不如短痛!”
我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还是想要回到IcIc去,努力打拼属于自己的事业。然后争取在三十五岁之前顺利退休,领着丰厚的退休金,去过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
我脑海里已经开始浮现出未来美好的画面。
听到这里,卿岁禾慢慢地在我身旁坐了下来,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凝视着我。
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嗯,江幸川不会有事的,以他的背景和能力,应该很快就能从警局被赎出来。这次倒霉的恐怕会是方喜毅。”
“哦?你怎么如此笃定呢?”
我抬起头,略带疑惑地看向他。
卿岁禾微微一笑,脸上露出随意地摆了摆手说道:“哈哈,其实也就是瞎猜猜而已啦!如果猜错了,那就当我没说好了呗!”
他接着强调道。
“对于我来说!你活着比较重要!”
我只是冷冷地笑了一声。
“禾哥,我和江幸川不是一路人,同样,我跟你也是一样的。”
我再次将目光投向了远处的江水。
他倒没有因为我的话而生气,语气温和说着。
“等小简再长大一些,
我可以将整个武装部队都交予他管理。
到那时,我能带着你前往 t 国,购置一座依山傍水、风景如画的精致小别墅,从此过上宁静的生活。”
他目光温柔地看着我,诉说着他对未来的憧憬。
我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随口应道:“以后的事情嘛,那就留待以后再慢慢考虑吧!”
我扭头凝视着他那张俊朗无瑕的脸庞。
“你当真喜欢我吗?”
他听闻微微低下头,深邃如潭的眼眸直直地望向我。“是的,喜欢你!”
见他这般认真的模样,
我忍不住用手捂住嘴巴,痴痴地笑了起来。
又紧接着说道:“哼,少在这里哄人开心啦!既然口口声声说喜欢我,那当初为何还要狠心将我拱手送人呢?”
卿岁禾顿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周围一片静谧,唯有水浪声音哗哗流淌在周围。
他终于缓缓张开嘴唇。“我当时军火被安家劫持,用你去换军火是被逼无奈。
但是自从将你送走之后,
我无时无刻都在懊悔当中度过。
每当夜幕降临,我闭上眼睛准备入睡时,脑海里浮现出来的全都是你的身影以及你的欢声笑语。
这种思念感觉,让我内心隐隐作痛......”说到此处,他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
“我……”正当我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
卿岁禾却抢先一步打断了我的话语。
“先不要急着拒绝我好吗?给我一个机会,当然,如果一年之后,你依然执意要回到祖国,那么我也一定会尊重你的选择。”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
我默默地跟着他回到了武装部队。
很快,卿岁禾便贴心地安排女佣将隔壁的木屋收拾妥当,以供我居住。
走进这间木屋,屋内的布置简单却不失温馨。
我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心中有一丝忧虑。
门被轻轻地推开了,卿岁禾迈步走了进来。
他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愁容,
问道:“怎么了?”
“有点想家了!”我的眼神不自觉地望向远方。
卿岁禾听后,温柔地看着我说:“再等等!”
紧接着,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兴致勃勃地提议道:“如果你觉得无聊,明天我可以带你和小简一起上山打猎,如何?”
我不禁感到十分好奇,于是疑惑地询问:“打猎?”
“是啊,每年快到年底的时候,我们这儿都会组织去山上打猎呢。”
我微笑着说道:“去看看也行!”
见我答应下来,卿岁禾脸上露出一丝欣喜之色,随即很自然地走到我身边坐了下来。
“等打完猎,我再去外面给你和小简换一身漂亮的新衣服!毕竟马上要跨年了……”
他的目光一直紧紧注视着我。
不知为何,当他如此靠近时,我心中竟有些慌乱,下意识地站起身来,稍稍躲开了一些。
同时,脸上依然保持着礼貌性的微笑。
“那就多谢啦!”
卿岁禾显然注意到了我的躲闪动作,他原本温和的眼眸瞬间变得冷峻起来,寒意从眼底渐渐弥漫开来。
不过仅仅片刻之后,他便恢复了平静,缓缓站起身来。
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那不打扰你休息了,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一步。”
随后,他转身离开了房间,只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
“……”
……
江幸川被关押了两天两夜后,出来后他第一时间,尽快赶回别墅。
当他终于抵达别墅时,一眼便看到了门口放置着的那个神秘礼盒。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颤抖着手打开了礼盒。
刹那间,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扑鼻而来。
只见里面装着的竟然是一堆令人毛骨悚然的人体碎片,那张原本应该美丽动人的脸庞如今已变得面目全非,根本无法辨认出其原来的模样。
然而,那一缕缕散落在碎片中的银色发丝以及插在其中的精致发簪却让江幸川的心瞬间沉入了无底深渊。
泪水从他眼眶中奔涌而出,他紧紧地抱住那个礼盒,仿佛这样就能将心爱的人儿重新拥入怀中。
悲痛欲绝的哭声回荡在整个别墅周围,让人听了不禁为之动容。
“浅浅!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啊!”江幸川每一声都饱含着无尽的自责。
此刻的他,已然完全失去了平日里的冷漠和理智,只是死死地抱着那个礼盒,不让任何人靠近一步。
他的拳头因为过度用力而紧握着,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鲜血顺着手指流淌而下。
然而,身体上的疼痛远远比不上内心深处的痛苦万分之一。
突然,江幸川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用手拿起碎片,查看尸体腰部位置,居然没有纹身。
她不是渔浅,是没有纹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