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耀辉被猛地推下床,狼狈的身躯毫无遮掩地展露在众人面前,药效过去,他的身体各处都疼痛不已,
可他顾不上这些,连忙慌乱地伸出双手去遮挡关键部位,动作显得滑稽又窘迫。
门口一众人都羞得赶忙紧闭了双眼,
“忠叔,让人找衣服来给他们换上,再将人拎去花厅,今日这事本侯要亲自查。”
百里正弘已然看清楚那女子不是清虞,心里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不是清虞就好,只是史耀辉和丫鬟厮混,与侯府的颜面无碍。
“是,老爷。”
忠叔就站在床前,看得比谁都清楚,一张老脸被羞得发烫,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闻言赶忙低头出去给他二人找衣裳去。
老夫人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不是虞儿就好,
随即冷声道,“老大,老身也去听听,
孙妈妈,去将传话的那个丫鬟找出来,老身倒是要看看这府里谁这么大的胆子,什么话都敢传。”
“是,老夫人。”
孙妈妈赶忙离开,去找那个传话的丫鬟。
史湘云自然也看清楚了,床上的女子根本不是清虞,心里又是震惊又是懊恼,
明明一切尽在掌握,那碗雪梨银耳汤她吃的干干净净,为什么为换了人?
不,她一定还在这个屋子里,今晚必须把她找出来,就算她没有失身给耀辉,可她在这个屋子里,她也说不清楚。
史湘云在心里不住的盘算,今日必须把清虞那个贱人拖下水,否则对她不利,想到此处,她假意的带上几分急切,
却被来看笑戏的卫芳抢先开了口,
“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下人胡言乱语,居然说看见清虞进了这个房间,没想到是大嫂的侄子看上了府里的丫鬟呀?
大嫂,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若是史公子真喜欢,你直接把这个丫鬟赏给史公子做通房也好,做妾也好,怎么还在我们侯府里就耐不住性子?
还攀扯到府里大小姐的身上,这还好清虞不在,
要不然府里这么多少爷小姐,日后还怎么出门,侯府的颜面还要不要了,大哥,您说是吧?”
卫芳这话就是把史湘云架在众人面前,说她管理内宅不当,让她难堪,
话里话外都透着幸灾乐祸,并不是真的关心清虞,
对于她来说,大房的谁倒霉她都乐见其成。
史湘云知道自己现在不占理,只能先对着百里正弘和老夫人认错,
她柔弱地福了福身,拿出帕子擦拭眼角,
“老爷,母亲,都是妾身不好,耀辉做下这么糊涂的事,是妾身没有管好他,所幸只是个丫鬟,若真是清虞在里面,妾身就只能自请下堂赎罪了。”
“史氏,你确实该庆幸里面的只是个丫鬟,”
老夫人面色冷冷的,到了现在她居然还想拉虞儿下水,简直其心可诛。
史湘云一噎,“是,儿媳有错。还请母亲息怒。”
老夫人只是冷哼一声,并不接话。
百里清迩轻轻拉了一下卫芳的衣袖,弱弱开口,“母亲,您快别说了,大伯母也不知道史公子会这么糊涂,
我们先走吧,还是去熙和院看看大姐姐回去了没有,这么晚了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百里正弘抬眼看了史湘云和卫芳母女一眼,不知今日这事和二房有没有关系?
还是说是这是夫人的算计?
他摩挲着手指,正考虑要不要让忠叔在房里找一找,
外面就传来一道清冷平稳的声音,“让大夫人和二婶二妹担心了,我不过是睡不着,去花园里逛了逛,怎么也能把我和史耀辉这个无耻蠢货扯到一起?”
几人朝外面看去,就见清虞一脸平静淡然地走出来,身后跟着巧梳和味锦。
“虞儿,”
“姐姐,”
老夫人和清柒激动地齐齐朝清虞走去,拉起她的手仔细打量,
清虞朝祖母和七妹温和笑笑,“我没事,不用担心,”
“大姐姐,你没事太好了,我方才去找你没找到,我都吓坏了,这才让我母亲一起来这里看看。”
百里清迩见清虞居然真的没事,面上一派天真甜美,心中却暗自恼恨,她居然这么好运,又让她躲过了一次,没两日就是中秋宴,到底该怎么办才能除掉她?
清虞淡淡地推开百里清迩伸过来的手,唇角微勾,语气寒凉,
“是吗?二妹有心了。”
百里清迩被清虞的眼神看的心里发毛,心中忐忑,面上依旧从容不迫的笑着,
她难道发现了,不可能的,就算彻查也不可能查到她头上的,
卫芳见清虞神色不对,上前拉住清迩,微笑着说道,
“清虞,既然你没事,接下来的事我们也不好听,就先回去了。”
清虞神色不变,“二婶二妹慢走。”
卫芳母女有些尴尬,和老夫人打了招呼就赶快走了。
“姐姐,她们…”
清柒知道姐姐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对人,想要开口询问。
“七妹,今晚还有事,你先回去陪着三婶,明日我再同你细说。”
清虞对着清柒笑笑,让她先回去。
“那好吧,我先回去陪我娘。”清柒犹豫片刻后点点头,爹爹不在家,娘又怀着孕,今晚注定不会太平,她确实不放心娘一个人。
百里正弘见清虞出现,彻底放心,转头见那两人已经穿上了衣服,便要抬脚朝花厅去,
却被清虞拦下,“父亲就在这里审问吧,省的跑了麻烦,正好苹姨娘也在这里。”
清虞一边说一边扶了老夫人进屋坐下。
史湘云心下“咯噔”一声,四下张望,苹姨娘怎么会在这里,她在哪里?
躲在桌子底下的苹姨娘听见清虞的声音,只感觉是催命的符咒,吓得瑟瑟发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发出一丁点儿动静。
百里正弘一头雾水,有些糊涂,但也坐在了老夫人旁边,沉声问道,
“你不是去花园逛了吗?又怎么知道苹姨娘在这里,她在哪里?”
清虞挑挑眉,嘴角挂着浅笑,眼神毫无温度,往屋内走了一圈,最后扫了一眼桌底,径直走到桌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