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也没有想到朱元璋的行动如此之快。
想来是在外围监视也看不到什么,那样的话还不如快些打入内部。
四人的到来让李念始料未及,所以只是委屈他们在后院或者厂房那边打地铺了。
马皇后还在这呢,所以四人没有选择的余地。在张有福的带领下,集体赶到厂房。
今夜就只能简单对付一宿了。
......
清早,
众人起来以后发现,昨夜过来的四人已经买好了早点。
他们一大早就出去置办自己的生活用品等一系列的东西。
这还是李念第一次见到大明的街边小吃。
大饼、油条、豆浆。
从外表看黄澄澄的大饼像明月一般,上面还撒有芝麻。
李念咬了一口,发现还是糖馅的。他对大明的一些风俗文化确实了解不算多。
早已吃过的张有福给李念解释,
大饼有甜咸两种,甜的做法较为简单,以白砂糖为馅。咸的抹上适量的菜油和盐花,考验师傅的手艺。
对于白砂糖,早在宋代的《太平寰宇记》中就有记载。
油条和现在差别不大,豆浆放一些榨菜、紫菜。
抛开宋代的朝堂来看,经济贸易、文化发展繁荣。李念从未小瞧过。
越了解事情越棘手,因为李念能做的生意不多了。那他手头的钱就越来越少。
想要发展工业,那就是个消耗金钱的无底洞。长时间,李念根本耗不起。
今天众人都起个大早,新来的几人还没有房子住呢。
李念找上马皇后,想问问水泥的进度。怎料马皇后对此一无所知。
没办法他只能将张有福拉了过来。
一捏对方的肩膀,李念就知道这个年近六旬的老头身手绝对可以。他上下打量一番,对方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多余的赘肉。
“现在只能用剩余的木料、砖石来给你们搭房子了,本来我还想用水泥做个实验呢”
李念想法挺好,可惜张有福是个老油条,无论怎么旁敲侧击。这老头就是一句话不说,古铜色的皮肤将人的脸色都掩盖了。
“那就老办法吧,随心所欲。会建房子吧”
张有福呵呵一笑,缺了一颗门牙。“会的,这些事我们都会”
“那你们干吧”闻言李念一摆手,准备当个甩手掌柜了......
三天的时间,五人的住所也有了。在厂房的南侧,坐南朝北。
这些日子薛无泪的治疗从未间断,马皇后的身体越来越年轻化。
家里有了人手,他们也可以放开手脚干了。薛无泪拿出一千贯和一张清单交给张有福。
“认字的吧”
“认得认得”
老薛点点头,“材料全部买齐,记得,瓷器的密封性一定要好”
“明白了,薛先生”张有福笑吟吟的应下一切。
“嗯”
安排好后,薛无泪一身轻松的舒展着身体。
有了人手以后就是好。
起码他们四人不用像以前那样亲力亲为了,自然也就没那么累了。
重新回到后院,三人和刚从药园回来的白云轩碰到了一起。
看了一眼太阳的位置就知道时间还早,
白云轩一挑眉,“再做一副麻将?”
之前的那副做完以后几乎就扔给马皇后玩了。
四人好不容易在共同时间闲下来,就应该搓两把。独孤星夜与白云轩一对视,英雄所见略同。
“搞起”
从木料堆中抽出两根,他们的工作再次铺开。
回过头来的时候,独孤星夜已经从房间里拿来了长刀疚疯。
第二次做就有经验了。
烧水、削木、煮沸、雕刻、染色。
仅仅用了不到一个时辰,一副麻将牌就又做好了。
整理好散落的牌,他们也不去前厅和马皇后她们凑热闹。
四人就在石桌上搓了起来。
论算牌技术,李念自知比不过老薛他们三个。
以至于一轮到他打牌的时候就特别慢,这漫长的等待让坐在李念右边的老薛频繁挠头。
虽然他们的钱是四个人共用,但一直输也不好看不是。
就在这时四人的耳朵一动,脑袋不约而同的向南面转动。
门外应该来了至少两辆马车,估计人数不少。
李念咂吧着嘴,
这老朱把这里当啥了,怎么啥人都往这带。
虽然白云轩能治病,但他们这里又没立牌子给人看病。
小翠打开门,一个小小的人影率先闯了进来。
他鱼贯而入,一路小跑穿过后院。似乎对这里很熟悉。
“李念叔叔,我来了!”
坐在东位的李念目光一瞥,看到了往他这边冲的朱雄英。
他微微一笑,“原来是我们大明的皇长孙殿下啊”
“嘎?”
听到李念的话,朱雄英一个急刹车停在原地,
他没有想到李念居然知道他的身份。于是扭头看向落在后面的朱元璋。
“爷爷”
“不必惊讶,这小子早就知道你的身份”
朱元璋和朱标没有去后院,而是坐在前厅里等马皇后。
他们来的动静这么大,马皇后没道理听不到。
没过多久,马皇后便从二楼走了下来。玉儿跟在其后。
“妹子”
“娘”
朱元璋拉住马皇后的手,笑呵呵道,“妹子,你又变年轻了”
“你啊”马皇后挣开老朱的手,轻拍了一下老朱的胳膊。
这才看向门外。
门外还站着一个大汉,魏国公徐达。
“天德来了”
“嫂子,你的身体越来越好,真是可喜可贺啊”徐达闻声进到门内。
马皇后轻轻一笑,“这一切都是薛先生的功劳”
她的目光在几人身上流转。
朱元璋带着徐达一起过来,这一幕却是让她有些始料未及。
院子里,
朱雄英站在李念的身旁,眼巴巴的看着李念四人搓麻将。
“有事?”李念随手打掉一张牌,然后转头看向朱雄英。
“李念叔叔,我的东西被吕姨娘拿走了”
闻言,李念这才看到朱雄英两手空空,自己给他做到纸枪都不见了。
“现任的太子妃吕氏?她还在东宫啊”
“嗯”
他腾出一只手来拍了拍朱雄英的肩膀,“没事,我一会再给你做一把更大的”
仅片刻功夫李念就想通了,该说的他都说了,皇宫之中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现在还是打牌要紧,这也是当前他们唯一的娱乐方式了。
石桌上四人的目光全都在另外三人舍弃的手牌上扫视着。
李念不停地或挠或揉搓着自己的一头短发。显然战况对他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