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岚很乐意带李倩到港城,因为这本来就是她的目的。
雁南不同意,但奈何这次母亲特别的执拗,说什么都要去港城。
对于李情这种态度,雁南神色不辨喜怒。
他道:“正好,我跟你们一起回去。”
雁老最近的身体状态很糟糕,已经快要到了不能直立行走的状态,只能整日卧病在床。
雁南要是再不回去,估计雁管家会强行过来带他回港城。
雁南几个人乘坐航班的时候,祁扬他们几个也购买了飞往港城的头等舱机票。
与此同时,陆家。
迫于媒体的压力,顾浅秋如愿以偿的住进了陆家老宅里。
她的肚子已经开始逐渐显怀。
初为人父,陆槐应该感到高兴的,但是每当看着眼前这个人的眉眼时,脑海里闪现的却是另一种女人的模样。
他总觉得他遗忘了一样对于他来说很重要的东西。
顾浅秋总是一副贤妻良母的温柔模样,她抚摸着肚子,给它唱歌,陪它聊天。
孕检的时候,医生说父亲可以多给肚子里的宝贝进行一下胎教。
然而陆槐却只觉得厌烦。
特别是顾浅秋每次拉着他的手抚摸肚子的时候,他就很不舒服。
某天,陆槐忽然开口对陆老说:“爷爷,我觉得我不太适合当一个父亲。”
陆老问:“为什么这样想?”
陆槐笑了笑,眼里闪过一丝苦涩:“因为我对这个孩子的到来并没有感到幸福和喜悦。”
“可是谁说孩子一定要在父亲的期盼中出生,有的时候一个家族如果需要将香火延续下去,那这个孩子无论如何都要出生的。尽管他的生母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
这句话听着很现实,也很残酷。
“他不需要父爱,正如你不也是这样。”
陆槐沉默不语。
他的父母是一对联姻夫妻,门当户对,家世顶配,但偏偏自古以来深情最是留不住,父亲爱过母亲,但不耽误他同时爱很多的女人。
母亲是一个看着胆小怯懦的女人,但实际上心眼很小,容不得男人背叛,于是最后她毅然决然的离开了父亲。
没有母亲的管教,父亲越来越无法无天,玩女人玩出了不少私生子女来。对于他这个亲儿子更是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
陆老打过骂过,什么法子都使出来了,都没有用,父亲依旧狗改不了吃屎。
于是,大号废了,只能培养小号。
所幸陆槐很争气,从来不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见孙子神情疲倦,陆老到底是心软了,他语重心长的道:“你说你平时看着挺聪明,被身边的女人摆了一道都没有察觉出来。”
陆槐微愣,“什么意思?”
陆老:“我问你,你喜欢顾浅秋吗?”
“喜欢的吧!”如果不喜欢他也不会让顾浅秋住进陆宅,更不会让她怀孕。
陆老盯着陆槐看了两秒后,“行了,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一会儿。”
陆槐有些想不明白陆老那句话的含义,但看见爷爷不想再聊下去,他只能起身离开。
陆槐离开后。
一旁的管家开口道:“家主,确定不提醒一下少爷吗?”
陆老冷哼一声:“提醒他干嘛?这样不也挺好的,他要是现在想起那个雁亭来,估计又要回头去舔人家去了。”
“前段时间他的萎靡你又不是没看到,自从那次订婚宴之后,他就一直对雁亭念念不忘,那些时间里更是天天酗酒,没个人样。”
“这也就算了。居然还三番五次的把自己折腾进医院里。”说到这里,陆老叹气道:“谁能想到我这个一向薄情的孙子居然是个痴情种。但是人家根本鸟都不鸟他一眼。”
管家:“……”该说不愧是亲爷孙,吐槽都这么狠。
半晌。
陆老忽然笑了一下。
“这孩子随我年轻时候。”
没有人知道陆老年轻时其实有一个初恋情人,但很可惜这位初恋情人后来爱上了别的男人。
爱而不得的陆老想方设法的对那个女生强取豪夺。
然而最终的结局却并没有像爱情小说里那样发展。
女生宁愿自杀也不愿意跟他在一起。
也是打那以后,陆老开始在女人堆里流连忘返。
但每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陆老就会对那个女生产生浓烈的怨恨。怨恨她为什么不爱他,为什么要死在他最爱她的时候。
“再爱又如何,现在我都记不清那个人的模样了。”年过半百的陆老早已不执着什么感情了。对于他来说权力才是最重要的的东西。
爱情这种东西风一吹就没了。
如果让陆老重回那个时期,可能他不但不悔改,反而会更加变本加厉。
“家主,孩子确定要生下来吗?”
陆老淡淡道:“生,为什么不生。陆家的香火到底还是太单薄了。再说了,以陆家的财力养几个小孩还是可以的。”
当年,顾浅秋怀孕他之所以让人强行给打掉,就是觉得闹出私生子来对于陆家的名声非常的难看。
而且陆槐当时也是明确不想要这个孩子。所以顾浅秋第一个孩子就这样堕了。
——
“阿槐呢?”
顾浅秋询问一旁的佣人。
“他去哪里了?”
佣人回答道:“刚刚少爷出去了 至于去了哪里不是我们这些人可以知道的。”
顾浅秋顿了顿,随即她莞尔一笑:“那麻烦你帮我洗点水果过来。”
“好的。”
佣人走后,顾浅秋摸了摸肚子,喃喃自语道:“放心,妈妈一定会让你成为陆家唯一的香火。”
只希望这一切胎一定要是个男胎。
陆槐离开陆宅后来到了他偶尔住的梨园里。
这里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了。
但里面每天都有佣人们打扫卫生。
陆槐进去后,有保姆第一时间上来给他端茶倒水:“陆总好。”
看着保姆熟稔的茶艺,他神色蓦然一顿,缓缓的问道:“你是练过的吗?”
保姆笑笑:“是雁亭小姐教我的——”忽然戛然而止。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噤了声。
雁亭?
陆槐的神色不太明朗。
很奇怪,明明只是一个没有太多感情的前未婚妻。为何听到这两个字就有种胸口很闷的感觉。
保姆小心翼翼地道:“陆总,前段时间你说要把雁亭小姐送给你的东西都收拾好,我都已经收拾好了,现在放在三楼的房子里。”
陆槐没有说话。
良久。
他面色冷淡道:“不用,都拿出去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