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裴掌柜送得及时,要是再晚些,这姑娘恐怕命都保不住啊。”
医者把了把叶溪亭的脉,开了个药方。
叶溪亭是故意喊裴影带她的走大路,胸口插把刀的叶溪亭引起了不少凑热闹的人,医馆外围了一圈人。
官府已经查封了书院,谢砚之也被关押了起来。
“哎呦,天子脚下还闹人命了,这姑娘是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啊,仇杀吧,从他们有钱人的书院抬出来的,关我们布衣百姓什么事。”
叶溪亭感觉自己没什么大碍,她甚至觉得自己还能站起来耍一套剑法,但裴影还是执意要送她回家。
“小白!我听说你遇刺了,谁伤了你,我去杀了他!”第一个闯进来的是慌张的沈逸尘。
叶溪亭装作虚弱的摇了摇头:“臣谢殿下关心,我没事的。”
“谢砚之对吧,他敢伤你?我定要他生不如死!”他烟粉色的瞳孔泛起血丝,紧紧握住了叶溪亭的手。
叶溪亭死死扯着沈逸尘不让他动。
到底是谁把她受伤的事告诉沈逸尘的,沈逸尘真的会控制不住把谢砚之给杀了,谢砚之一死,梦府的事就难查了。
“……你先告诉我,你怎么得知这个消息的。”
叶溪亭示意裴影走的时候先顺带帮她关个门,然后才自己才坐了起来。
“我下朝出宫的时候,就听见了几个人说,叶指挥使在书院遇刺了,我火急火燎赶过来,根本没注意那几人长什么样。”
沈逸尘说到后面也意识到自己中了圈套。
“能做到这种地步的,在皇宫门口都能安插眼线,一定对皇宫了如指掌。”叶溪亭细细思考了一下。
“……会不会是沈日暮?”沈逸尘缓缓说道。
看叶溪亭不怎么信,沈逸尘连忙解释:“这谢砚之是我母后一党的人,如果沈日暮想除掉他,借我的手那是再好不过了。”
“那梦府是沈日暮一党?”叶溪亭猜测。
“是。沈日暮了没被贬的时候,梦府就依附他了。”
沈逸尘点了点头。
叶溪亭有些尴尬地移开了眼:“我当初要帮她们的时候你也没说啊……”
沈逸尘突然把她的脸掰正。
“……我不在乎,什么党派,什么势力,我不在乎这些。”
“叶溪亭,我只在乎你。”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高兴就好。”
沈逸尘搂着她的腰,在她额心一吻。
这还是他第一次叫对她的名字。
叶溪亭耳尖有些红,她推开沈逸尘,不自然地咳了一声:“……你们皇宫就这么点人?没别人了吗”
“还有一个公主,沈敏知,如果她不是个痴傻的话,确实有可能。”沈逸尘被推开了也不介意,他继续和叶溪亭说道。
叶溪亭坐直了,好奇问道:“我怎么没见过她?”
“沈歌觉得有损皇家颜面吧,他巴不得外界都以为她死了。沈敏知和沈日暮是一母所生,王皇后死后,沈敏知就疯了。”
“……我算算,疯了五六年了吧?”沈逸尘掐着指尖,算了一算。
叶溪亭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
叶溪亭不知道躺了多少天,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来,她就是躺着也在翻阅梦府案件的卷宗,梦沅都要被她感动哭了。
“姐姐,喝药。”乌烛端了一碗药,凑到叶溪亭面前。
叶溪亭始终不怎么信他,她不敢喝但又怕冤枉好人,只好找个委婉的借口:“苦的,不喝。”
“我给姐姐准备了蜜饯,你就喝一口,怎么样?”
叶溪亭看了眼裹满糖霜的一些蜜饯,还是摇了摇头。
“真的不苦,我给姐姐试试?不苦的。”乌烛舀了一勺药,喂到了自己嘴里。
叶溪亭将信将疑,还给了他一个面子,就着乌烛的勺子喝了一口:“……够了,我喊梦沅送来。”
乌烛身后的拳头都要捏碎了,他还是装作体贴地问道:“真的不吃颗蜜饯吗?”
叶溪亭看出了他内心的小九九,她挑起他的下巴:“那你喂我。”
乌烛见得逞,刚想伸手去拿蜜饯就被叶溪亭的手拍了下去。
“我要你嘴对嘴喂。”
叶溪亭一句话都没说,她只是挑眉看着乌烛。
乌烛犹豫了一下,还是狠下了心。
他跪在叶溪亭的床前,将蜜饯含住一端,俯身缓缓靠近她的唇,就在他们的双唇要贴在一起的时候,叶溪亭却偏过了头。
乌烛一愣。
叶溪亭伸手取出了他含着的蜜饯放在桌上,她撩了撩他耳边的发丝,贴近他的耳朵说道:
“亲爱的,你是不是有点太小瞧我了,砒霜和糖霜我还是分得清的。”
叶溪亭喊来了郎中。
“去查查这碗里有什么,还有这个蜜饯。”她指了指桌上乌烛端过来的食材。
叶溪亭指了指疼得蜷缩得乌烛。
“还有这个,能救吗?我要活的。”
乌烛听到这话身体莫名一顿,一瞬间连疼都忘了。
他躺在地上,努力睁开眼看向了站在高处的叶溪亭。
“我都想杀了你了,你为什么还要留我一命……”他喘着气,一句话换了几口气才说完。
叶溪亭不答,她转过身去喊人把乌烛拖走了。
“……谢砚之怎么样了?”叶溪亭问道。
谢砚之一早就以谋杀朝廷功臣未遂的身份被关进了牢里。
“还在牢中。”小厮低眉顺眼的回答道。
叶溪亭二话不说,就往安京大牢去了。
谢砚之还在牢中喝酒,完全没有疲惫之态。
“这不是叶指挥使吗?身上的伤好了?”谢砚之冷笑一声。
“您可真缺德啊,不惜以身设局构陷于我。”谢砚之一张文人嘴说起话来就是阴阳怪气的。
“谢大人,陷害一个人是最为容易的。”叶溪亭意有所指。
“但是你可别污蔑我啊。”
叶溪亭补充了一句。
“征战沙场的将领下,打不赢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这不是构陷是什么?还是说你打仗的本事就不如我?”谢砚之嘲讽道。
叶溪亭连忙摆摆手:“哎呀,谢大人可真是说笑,我刚从沙场回来,受了些伤,而且前些天跟那个明辉比武我也伤着了,偶尔失手一次也正常。”
“呵呵,我们都是聪明人,说吧,你此次前来的目的是什么”
谢砚之的眼光落在了叶溪亭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