旻科把心凌从沙发上扶起来,“去我房间……你别误会,我只是怕有人突然闯进来打扰。”
姑娘甜甜一笑,“我相信你。”
面对姑娘没有深意的眼神,旻科反倒觉得是自己太龌龊了。
“需要我怎么做?”
旻科搬来一把椅子放在房间中间,“什么都不需要,只需要反坐椅子,趴在椅背之上就行。”
“这样?”
“对,这样就行。”
旻科趁心凌不注意点燃了迷魂烛,一缕烟气迅速弥漫在房间之中,心凌一个哈欠没打完就趴在椅背上陷入了深度睡眠。他赶紧扶住,帮姑娘摆了另一个不会摔倒的姿势。
拉腕搭脉,是心脏疾患没错。
他还真没看到过心凌的病历,所有诊断都是基于症状表现的推测,“应该不是最复杂的那种,否则根本活不到这个岁数。”
抓住姑娘的,将真气顺着手少阴心经输注进去。
内功真气在旻科自己身体内运行并不需要额外支付源素,如今来到了体外,就需要源素辅助了。
先心病的种类很多,总的来说,其实是属于心脏畸形。
旻科的真气从左手进入逆着心经走向,入少冲穴,走上肢内侧,过腋下极泉穴,向下过肺,入心,心中转一圈,又从心出来,向右过肺,右极泉,从右手少冲回来。
“好消息,心凌的先心病确实属于分型中相对简单的,只是室间隔缺损,若是放在我自己身上,有真气保之,完全不会影响日常生活,但是她并没有真气啊,这就有点儿不好办了。
动手术的话,倒是能治,就有点儿劳师动众解释不清了。
看来需要训练蛊虫穿针引线了。”
先天性心脏病最佳的治疗时间是10岁之前,心凌的病情纯粹属于是被耽误了,还好她缺损的孔洞不算大,平常时候还是可以的,但是一旦需要心输出力增强,就会出现血液分流,造成氧携带能力降低,出现症状。
她的病一开始估计没有现在这么厉害,随着病程越来越长,孔洞逐渐扩大,这才是她直到二十多岁才病情日渐加剧的原因。
探查完心凌的病情,旻科收回了真气,等待姑娘苏醒的时间,他在心里盘算着治疗方法,这种器质性疾病,指着药物治是不太现实的,这种缺损,就像一些人天生四指一样,吃药是不能让它长出来的。
若是旻科自己,他只需要用真气滋养,自能补全,他的真气确实不能让断手再生,补全这一个厘米的孔洞还是能够做到的。
在心凌身上,就需要借助工具了。
其实最佳方法是劝她去医院做室间隔修补术,只需打开胸膛,切开心脏,在开放条件下进行缝补。
他估计心凌以前的医生肯定早就这样建议过,姑娘没有付诸行动,肯定有她的难处,或是经济压力,或是精神压力。
若是他提出借钱给她去做手术,以这姑娘的性格,估计这辈子直接就交代给他了。
“好在旻某还有些手段,既能免除她一场刀割之祸,又能避免一些不要的波折。”
旻科决定训练蛊虫穿针引线,他确实不能打开心凌的腔子,却可以让细小的蛊虫钻进她的体内,直接进入到心脏里面,同时把用具缝补缺损的细线带进去,然后在真气的操纵下,让他不需要对病人开膛破肚就能进行心脏修补手术。
“太巧了,我刚刚获得李鬼手的医术,心凌马上就出问题了,”旻科忍不住心中嘀咕,“到底是因为有了医术才发病的还是因为她的病才有的医术。”
一个小时后心凌醒过来,她茫然地向四下里张望一下,猛然反应过来为什么会在这里,“阿科,不好意,不小心睡着了。”
“不碍事,我趁你睡着的时候为你把了脉,可以确认时室间隔缺损。”
心凌佩服地说:“阿科你真厉害,没有看我的ct和彩超单子就知道我的病是室间隔缺损……现在要怎么做,针灸吗?”
“不是,我需要准备一下治疗材料,具体治疗得过几天。”
“谢谢你,阿科,呀,已经中午了,耽误你这么久,我去给你做饭。”
“你歇着吧,我去。”
此后的一段时间,旻科买了好些个猪心,把室间隔戳个窟窿,然后隔着厚厚的猪肉,用真气操控蛊虫去缝补。
一直练到他觉得万无一失,这才给心凌做了手术。
手术过程很顺利,照例迷晕心凌,把蛊虫从大静脉放进去,同时被蛊虫带进去的还有缝合用的无菌线,然后如同设计的一般,以真气操纵,让蛊虫在缺损周围打孔,穿过丝线,打结收口,封堵完毕。
完成工作之后,蛊虫携带剩余的丝线从原路返回。
直至手术做完,贴上敷贴,旻科才长出一口气,不知不觉间竟然出了一身大汗。
“呼~太紧张了。”
真气的消耗倒在其次,关键是精神紧张。
这蛊虫看似不起眼,但是谁若是小看它们,肯定会后悔到死,它们可是做骨骼整形的主刀,是可以啃动骨头的所在,若是突然发狂在心凌身体里横冲直撞的话,旻科都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姑娘的信任。
但是他不后悔,“旻某是谨慎惯了,却不是个瞻前顾后的人,相对于眼睁睁看着她走向死亡,这点儿风险是值得的。”
原轨迹中,心凌自别了关谷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甚至连在别人聊天或背景中同样都再未被提起过,具体是什么情况,真是不能细想。
具体的治疗过程,旻科当然不会跟心凌细说,只说是在手腕静脉处放了点血,又注射了自己研制的独门药物。
“心凌,你知道,在我们这里,无证行医是非常严重的。”
“谢谢你,阿科,”心凌非常认真地说:“我发誓,死也不会说出去。”
“用不着发誓,我相信你,只是怕你不小心说漏嘴了,对了,这月就别去上班了。”
心凌迟疑地说:“要这么久?”
“也是怨我,”旻科斟酌着说:“是我向曾老师推荐了你,你来这边工作之后,发病好几次,明显是累着了。”
“不怨大家,是我自己没说。”
旻科沉默一下,心凌的同事并没有错,漫说不知道她的病情,即便是知道了,谁也没有义务替她分担工作。
“先请假吧,实在不行的话,换一份轻松一点儿的工作。”
心凌明媚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