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
江晚吟双手枕在脑后,望着秘境中被繁星占据的天幕,慵懒的躺在小船中央,满湖里的莲花在风中静静摇曳着,陪伴着他。
他嗤笑一声,【你怎知是占据了我的身体,而不是我因为你的到来,迎来了重生?】
把人哄好了就行,至于其他的,管他呢……
如今的他,既不是云梦江氏的宗主,也不是期盼得到父亲承认的孩子,他只是江晚吟,不过是游离于世界之外的一缕孤魂罢了。
这世界上,知道他存在的,无非只有两人,一个江小澄,而另一个,是上辈子都不曾有过交集的薛洋……
而在乎他的人,说来说去,不过只有江小澄一个人罢了!
……
江澄不知自己是何时睡过去的,他只知醒来时身上已经换好了干净的衣物,就连脸上昨日留下的红肿,都因为已经上了伤药而消退。
天已经亮了。
在莲花坞生活了七年,如今要离开这处待了许久的地方,收拾行李时,却并没有什么值得带走的东西。
在莲花坞的七年,他唯一在乎的无非是那三只被送走的狗崽还有两年前岐山温氏之行时蓝忘机送他的那柄小木剑。
终归是人家的东西,日后见到蓝忘机,势必是要还给他的。
确认没有遗漏后,江澄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生活了七年的地方,关上了房门。
——码头上。
要离开的人已经陆陆续续的聚齐。
为首的人,便是虞紫鸢。
还隔着一段距离,虞紫鸢便看见了他。
待他走近,虞紫鸢便问:“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江澄颔首,“都收拾好了。”
实际上,他根本没有需要带走的东西。
江枫眠留给他可以收藏的物件少之又少,后来他同江枫眠之间的关系淡了之后,便被他用一个木匣子装起来,如今,被他放在澄净苑的房间中。
这一日,虞紫鸢携着众人在码头等了许久,都不曾见到江厌离的影子。
江枫眠昨晚被虞紫鸢断了一条腿,是被人搀扶着来的,而魏无羡,跟在江枫眠的身侧,哭肿了一双眼。
而与魏无羡截然相反,薛洋瘸着一条腿在码头与码头之间来回蹦跶,兴奋之感丝毫没有隐藏。
孟瑶就站在他的身侧,时刻追备着,那么多次,总不能每次都能够确定上岸。
而孟瑶,总会在薛洋即将落入湖水中时,及时揪住他的衣领,一把将他提溜到码头上。
从辰时等到巳时,虞紫鸢终究没有等到自己想等的人。
“走吧,回虞山。”
随着虞紫鸢一声令下,湖面上,湖面上的船只离莲花坞越来越远。
码头处,江枫眠一行人静静的站着,目送着属于虞紫鸢的那艘木船逐渐远去,从木船变成一个小黑点,到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
另一边,江厌离所在的房间中。
偌大的梳妆镜前,一道纤弱的身影伏在梳妆台上,不住的抽泣着。
阿娘要回虞山,阿澄,阿瑶,还有阿洋都跟着一起走了,只有她和阿羡留在了云梦。
她也想去虞山的,可她若是去了虞山,阿爹身边便无人照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