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青葱已经无父无母,他就对柴松说自己从小就没有了爹娘,他也没有在柴松面前提起还有几个姐姐的事,只是说被父亲寄养在张家院子,现在张大妈已经去世,张大伯已经不知去向,将来都不知道怎么去向张家报恩。
柴松心知肚明,他却不点破青葱的破绽,因为他要隐忍,得到青葱的信任。这次他被张云南找来骗取青葱的信任,而且张云南已经告诉过他青葱看上去是个三岁的孩子,实则跟灵童无异,要对付青葱就得使用非常规手段,博得青葱的信任,将来就可以顺藤摸瓜,将青葱背后的势力连根拔起,永绝后患。
柴松问道“青葱,不知道你会不会吹叶片,那会发出跟好听的声音,我们这些农民在田地和山上常常吹奏草叶,用来消除劳动过后的疲劳。”
青葱笑道“柴伯父说的用叶子吹奏曲子,我倒是没有做过,也不知道那有些什么妙用。”
柴松说道“说到用竹叶和树叶吹奏歌曲,这里面的学问多着呢,将来如果我们有机会逃出这冰冷潮湿的人间地狱,到了有阳光和树木的地方,我手把手教会你吹叶子,一个人能够从叶子传出的音符,感受到吹奏者的喜怒哀乐,那是很神奇的事情。”
青葱笑道“现在我们都还在吃老鼠肉充饥,外面防守又那么严,要想逃出这里,那比登天还难,算了,想出去的事根本就是在发神经,不如好好躺一会儿,恢复一下体力。”
柴松坚定地说道“兔子再精,都有打盹的时候,只要抓住机会,打好配合,要逃出这里也不是什么难事。”
青葱道“现在能够避免官差们的毒打,就算烧高香了,你看就是外面的巷道上至少有七个带刀的武士在把守着,认命吧,也许下一次被带去提审的人就是我了。”
柴松长叹一声,独自蜷缩着身体,靠着墙根打盹。
青葱一下跳到草席上,他的脑海里只想着管事的什么时候送些饭菜来吃。
重刑房第四天起,开始恢复监狱伙食,清汤寡水加老馒头,大人每顿两个馒头,小孩每顿一个馒头,这些馒头毫无例外都已发酸,可是柴松跟青葱却像是见到了人世间最好的粮食,他们俩在同一个监房里互相说些龙门阵,打发漫长而无聊的时光。
柴松虽然有些消沉,但是他骨子里有一种不服输的性格,他早已跟张云南约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带着青葱从里正堂的重刑房逃走,所有的官差损失由里正堂自行承担。张云南当场就表示只要柴松能骗取到青葱的信任,所有的官差损失都可以忽略不计,在必要情况下,里正堂还会创造管理方面的漏洞,为他们两人的脱身创造条件。
青葱在草席上抱头而睡,其实他也没有睡着,他现在已经恢复了意识和体力,脑海里一直在盘算着怎样才能从这个阴暗潮湿的地方逃走,恰好他的眼光落到了房间斜对面高处的通风口那里,那里已经被铁条焊接,但是仍然能够看到阳光从通风口那里照射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