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葱道“楚先生多虑了,我是山里长大的孩子,只有大山才能让我有根在人在的感觉,现在阿爸阿妈都死了,我是家里唯一的男孩,我得活出个样子,活得像个男子汉,让姐姐们不要为小事就担惊受怕。”
楚之龙笑道“可是你才多大年龄?那些都不是你眼下能想的事,我是你的先生,你们姐妹以后的生活我会照顾好的,可是你也不能只是想着天马行空,总得为大家做点事吧。”
青葱说道“先生你看我这个身板,能够做些什么事,你看杨柳街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官府肯定会查封我父亲租住的房屋,如果现在不去搬走东西,去晚了恐怕什么都没了。”
楚之龙笑道“你太天真了,你想想,你父亲出门前家里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青葱说道“都过去好几个月了,我记得家里除了父亲的那几件旧衣服,像样的东西根本就没有。”
楚之龙道“这就对了,既然什么都没有,家徒四壁,那你回去又有什么用,难不成是要把那几件衣服收回来做个纪念吗?”
青葱道“先生,青葱生来命运不顺,母亲和父亲都因我而死,一天的孝心我都没有尽到,既然上天要跟我开那么大的玩笑,我总得去父亲跟我一起生活过的那件屋子看看,把那几件旧衣服收回来,将来看到那些衣服时,也能在梦里跟父亲多说说话。”
楚之龙说道,“就依你说的去做,为了安全起见,明天我让你的几个姐姐,还有你的姑奶奶跟着同去。”
青葱点了点头。
晚上,青葱看着天上稀疏的星星,他想找出哪颗是妈妈变的,哪颗是爸爸变的,可是看着看着,脑海就像一团浆糊,根本就理不清了,于是他独自从学堂院子里走出,想到杨柳街的大街小巷去走走,镇定一下心情。
走着走着,他突然想起白天燕山雪姬问起自己的那句话来“看你跑步的样子,跟燕山的女魔头飞红巾非常像,你说说,你到底见过一个粉面桃腮,手机拿着一把蛇骨扇的男扮女装的人没有?”
青葱当然明白燕山雪姬指的人就是自己认的义母飞红巾念雪娇,当时他把头摇得像拨浪鼓那样,说道“我的这些武艺都是从梦里学来的,我根本就没看到过你说的那种人。”
燕山雪姬道“青葱,人世险恶,没遇到飞红巾就好,如果将来哪天你遇到她,可不要被她的话迷惑了。那个魔女害死的人可不少,人人得而诛之。”
青葱走在杨柳街的小道上,心里想““不知道姑奶奶对我义母的想法为什么那么恶毒,她跟我在一起根本就没有半点凶相,还跟我说起她的一段伤心往事,这样的人如果是坏人,那江湖上还会有好人吗?”
青葱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张大妈的院子前面。
夜间,张大妈家房门已经从里面上了门闩,青葱看着屋前熟悉的一草一木,叹息了一声,就朝前面的大路走去。
清冷的月光下,路上就只有青葱一人,一个打着梆子的人看见一个小孩在路上独自行走,以为青葱迷了路,他想拦住并问问,哪知青葱忽然加快脚步,很快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