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楚云璃刚刚站到井边,身形未稳,
叶长风抄起一桶井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兜头盖脸地,尽数朝着楚云璃的身上泼去。
“狗奴才,你干什么!”
楚云璃被这突如其来的冷水,刺激得浑身一激灵,心中的愤怒如汹涌的潮水,一波一波地冲击着他的理智。
他原本就一身的狼狈不堪,此刻更显得凄惨,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衣衫紧紧地贴在身上,还不断有水滴顺着衣角滑落,混着秽物,在他的脚下形成一小滩污渍。
叶长风见楚云璃瞪着他,恨不得要将他撕碎的模样,一脸的无辜:
“殿下,您这身……实在是污秽不堪,若是直接脱掉进入浴桶,想想也真是…呕…所以,属下是想着,先给您冲一冲,再洗洗……”
“行了行了!本王要立即沐浴!”
楚云璃实在是没有心情再去找他的麻烦,一心想要沐浴。
“好!好!殿下,您随属下到偏殿!”
叶长风一脸谄媚地在前面引路。
楚云璃阴沉着脸,快步跟在其后。
一路上,他身上散发的异味,引得过路的下人们纷纷侧目,却又赶忙低下头去,生怕触怒了这位心情极度不佳的瑞王殿下。
踏入偏殿,热气腾腾的浴桶早已备好,水面上漂浮着层层玫瑰花瓣,馥郁的香气弥漫整个房间,袅袅升腾。
叶长风还真是贴心,知道他满身恶臭,还准备了个喷香的花瓣浴。
楚云璃迫不及待地甩掉那沾满脏污的衣物,三两下便踏入浴桶之中。
当温热的水包裹住身躯,他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紧皱的眉头这才渐渐舒缓下来。
楚云璃闭上眼睛,靠在浴桶边缘,努力调整呼吸,试图让自己从之前的狼狈与愤怒中平复下来。
就在这时,他忽然觉察到,一双粗糙的大手,缓缓地搭上他的双肩,不紧不慢地揉捏着。
楚云璃心中一惊,扭头看去,正是叶长风:
“你、你干什么?”
叶长风一双桃花眼,在他身上滴溜溜乱转,盯着水中他那若隐若现的||,一个劲偷瞄,嘴上还谄媚地说着:
“四殿下,让属下服侍您沐浴吧,属下伺候人的差事,干得可好了!”
楚云璃只觉得头皮发麻,一股寒意自脊梁骨升起,胃里又一次剧烈的翻涌。
他下意识地蜷缩起身子,一声怒喝:
“滚出去!”
叶长风委屈巴巴,那双爪子还尴尬地停留在半空,他还想再争取一下:
“四殿下,长风平时也是这般伺候三殿下的,他很温柔的,从来不朝着长风发火,您要相信长风的技术……”
“滚!滚!滚!”
楚云璃被他恶心的浑身颤抖,双手紧紧地抓着浴桶边缘,一个劲哆嗦。
这位有活阎王之称的美人“杀手”,何曾对大老爷们有过兴趣?
此刻若不是全身赤裸,他恨不得打爆叶长风的狗头。
见楚云璃真的动了怒,叶长风吐了吐舌头,一脸讪讪,刺溜一下子退出偏殿。
楚云璃将叶长风赶出去后,余怒未消,靠在桶壁上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此刻,他恨不得骂遍楚云珩的八辈祖宗!可是细细思量,骂楚云珩,岂不是连同自己一起骂了,又生生把这口气忍了下去!
他今天来辰王府,诸事不顺,那愤怒的火焰在心中熊熊燃烧,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吞噬。
好半天,直到桶内的水渐渐变凉,他也洗得差不多了,心情也稍稍平复些许,准备起身出浴。
然而,当他的大手伸向放置衣物的架子上,却抓了个空。
这才惊觉,叶长风虽然滚了,却没有留下任何衣物,甚至连块浴巾都没有留下。
他环顾四周,空荡荡的房间,收拾的异常干净,半点布料皆无,他要怎么出去?
“来人!”
他扯着嗓子高喊,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却如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楚云璃气得暴跳如雷,再次提高音量,可是任他喊破嗓子,也没有人进来。
他开始后悔,今日出门并未带上追风逐浪,其余几名侍卫,亦留在了辰王府前厅。
眼下,他万分恼火,却也没有办法。
无奈之下,他只得将目光投向桌几上的案布,咬着牙从桶出步出,赤着脚走过去,一把扯下案布,胡乱地围在腰间。
辰王府入目奢华,偏偏这案布的质地却粗糙的很,磨得他那里极不舒服,然而为了遮羞,他也顾不上许多。
他气冲冲地拉开门,站在庭院中,厉声喝道:
“来人!辰王府,还有没有带活气的,给本王滚过来一个!”
不一会儿,叶长风一溜小跑地穿过回廊,跑至楚云璃的身边,一脸谄笑:
“四殿下,有何吩咐?”
楚云璃一瞅,险些气炸了肺:
怎么又是这恶心的家伙,辰王府别的奴才都死绝了?他真恨不得一脚踢死他,咬牙切齿:
“你这狗奴才,平素就这样侍候主人的么?你让本王沐浴完毕,穿什么出去?成心让本王难堪是么?你活腻了不成?”
叶长风大嘴一撅,心塞的很:
“明明是殿下您让长风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