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时半后,航班抵达兰州,旋即换乘两架军用直—八直升机。孙大圣惊叹:“哇,此等排场,实属罕见!”我冷瞥一眼,指向机身八字标志,正色道:“盲眼乎?此乃解放军之标志!”
飞行逾时,直升机降临丹巴吉林沙漠事发现场。此处已由警方与武警严密管控,警戒线环绕遗址,考古人员失踪消息疑已外泄。记者纷至沓来,却皆被阻于警戒之外。
直升机降落,一中年男子疾步趋前:“丘队长何在?”丘不老步至其侧:“吾是也,王队长?今晨电话中曾谈。”
此人为考古队之王队长,气息不稳地报告:“事态生变……”
“何变?”丘不老眉峰紧蹙,语气严肃,“言明!”王队长抹去额上汗珠,踌躇片刻,终道:“两小时前,我方派出第四批救援队,亦已失联。”
“复述!”丘不老眼神凌厉,“电话中吾已明确指示:我等未至,尔等不得擅自行动!”
“急切期盼救援,原以为派出的武警能成功施救……”王队长谦卑地陈述,声音渐趋微弱。
“武警?人数?配备武器否?”丘不老的语调骤降,眉头紧皱成川。
王队长避开了丘不老的锐利目光,目光游移不定:“五人下入,考虑到下方或有险情,皆携枪而行。起初尚能通讯,随后枪声骤起……便再无音讯。”
郝文明、欧阳偏左等高层迅速集结,三巨头面色凝重。简短商议后,他们带领队伍疾速赶往事发地点——大月氏国皇宫遗址。
所谓遗址,不过沙漠中一片破碎的瓦砾与一深坑。午后阳光斜照,深坑内只见三、四米处,以下尽是幽暗。考古队王队长紧随丘不老,详细汇报事态始末。
数月前,丹巴吉林沙漠遭受一场猛烈沙暴。当地居民对此习以为常,此类沙暴每隔数年便席卷而来。尽管黄沙遮天蔽日,但只要远离沙暴核心,即可安枕无忧。
半月之余,兰州军区战鹰例行巡空之际,惊见沙漠腹地异变迭起,原本人迹罕至的沙海中赫然出现不寻常之迹。
飞行员掠过天际,一瞥之间,虽难辨真相,仍秉持职责,向上级紧急汇报。
数日之后,甘肃文物局考古队赴飞行员所指之地。专家权威亲临现场,凭借一块双牛角图腾,确证此处为两千年前大月氏国古都遗址。尽管学界尚有争议,但随着考古挖掘的深入,近乎所有出土资料均指向消失千年的西域古国——大月氏国的遗址。
初时,考古进展顺遂。随着主城区挖掘的深入,迅速锁定大月氏国皇宫位置。日前,喜讯再传,发现一暗道,或通往皇宫深处。
然而,接连三支探险队伍神秘失踪。及至我等抵达,竟又有第四支队伍失联。
丘不老环视深坑,折断冷焰火投掷而下,赤红之光最终定位于地下三十余米。孙胖子借冷焰火映照,审视坑壁,并听闻王队长所述发现深坑之经过后,严肃道:“各位领导,此坑显有人工开凿痕迹,莫非盗墓贼之作?”
论及此点,欧阳偏左乃权威人士:此洞状貌,绝非盗洞之特征,洞口宽敞无遮掩,显目标昭然,不宜为盗贼所踪。
邱不老召集二室成员,举行内部会议。众人声音细微,气氛紧张。郝文明与欧阳偏左刻意与之保持距离。我蹲地假装系鞋带,倾耳勉强捕捉“先礼后兵、内宫、酒碗、蚺、浮屠教”等关键词。
欲继续探听,却被郝文明召回:“辣子,速来!勿多此一举,习善难,习恶易。”
我悻悻归至郝文明身边,却发现二室人员对郝主任阴阳怪气之言无动于衷。不知是真未闻,抑或故作不知。
“按令行事!王子恒,启动!”邱不老言简意赅,王子恒乃二室副主任。虽对其傲慢之态不以为然,然其工作能力令人赞叹。六室唯有他一副主任,足见其才华非凡。
王子恒先划地为圈,继而从背包中取出六面黄旗,依次插入圈外,再以六枚铜币对应黄旗置于圈内。
孙胖子好奇心起,低声问郝文明:“郝头,他们此举何意?是否布阵?”
郝文明冷眼目睹王子恒布下最后一枚古币,方才语调拖长地对孙胖子言道:“此乃拜六方阵。概括之,六方寓意六道轮回。无论洞中藏何物,终将归于六道。明智者,自会顺从布阵者之意,待其事毕,举行超度法事,引渡亡灵早登轮回。”
孙胖子听后目瞪口呆,忙问:“此阵妙哉,郝头,何不传授我等?”
郝文明瞥他一眼,语气严肃:“授你等?汝欲常与邪祟周旋,以德服人?抑或安于民调局,朝九晚五,直至退休?”
孙胖子眼色立变,立刻表态:“拜六方阵不过黑道谈判之术,我出身警界,谈判非吾所长,郝头。”
“郝首,拜六方阵若用于谈判破裂,后果如何?”我严峻地询问郝文明。谈判之道,并非总能如愿。
未及郝文明回应,二室王副主任已以实际行动作答。一声断喝:“逆子,不知好歹!”在我等交谈之际,王副主任阵法已生变。突起邪风,无他影响,独令王子恒所布六黄旗猎猎作响,地面六枚亦摇摇欲坠。
王副主任迅速连变数个法决,邪风愈演愈烈。两黄旗已飘散,余下四面,也将随波逐流。
王子恒面色惨淡,欲以血气固阵,正待咬指之际,邱不老及时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