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是属貔貅的吗?
怎么光吃不拉?
凌漪眸中又缓缓泛起狐疑,将鸟食放在小碗中,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这只出现异常的鸟儿。
天灵盖上没有长眼睛的小鸟没有发现她的异常,美美的吃了一顿,便从拆掉的空调管道中钻了出去,在外面飞了一圈。
凌漪站在那空调口旁边,看到堵塞着的泡沫和塑料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这只鸟儿给拆了下来,秋日的冷风正乎乎的朝着屋子里灌。
透过玻璃,她看到鹩哥屁股后面甩了点可疑物体出去,片刻后又滋溜一下钻回了她的家,若无其事的用鸟喙梳理自己的毛发。
凌漪按了按额头,转身去洗漱了。
顿了顿,她转身回来,将之前的东西全部塞回了空调口,然后又用防水胶布来来回回的粘了好几道,确保这东西再不可能被鸟儿破坏。
鹩哥站在她的头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这女人堵住它的逃生通道,小爪子将她的长发抓成鸟窝。
这女人的疑心病,不去古代做个皇帝可惜了。
不过是排泄之物,他模拟起来又有何难?
洗漱过后,凌漪还在吃早餐呢,凌云子就已经打上门来:“快快快!下来去找牛眼泪去!”
凌漪吃泡面的嘴巴一停,慢条斯理的咽下去之后才问:“去哪找有灵性的牛?”
总不能让她上天,将牛郎的牛给弄下来揍哭吧。
别说她没那能耐,就是有那牛也早已经成了牛皮大衣了,根本就没有她发挥的余地啊。
凌云子的声音顿了下,然后爆喝:“你是不是傻?偌大的城市还找不到一家养殖厂了?”
谁说非得要有灵性的牛,是牛就行呗!
才十万块钱,那么多要求干什么?
要是百万的单子,他连道袍都给穿新的!
凌漪:“您还真是不太专业。”
吞下最后一口泡面,凌漪推门……
她侧眸看着蹲在自己肩膀的小鸟:“下去!”
“恭喜发财!”
鸟儿瞪着一双豆豆眼,无辜开口。
凌漪沉默了下:“不下去,就把你给炖了!”
“财源广进!”
在生命的威胁下,鸟儿说出了第三句话。
凌漪:“噗。”
这谁能忍得住?
她带好小家伙的食水,顶着它下楼了。
至于拿个笼子防止它走丢?
这是对她手速的不信任。
“怎么还养一只老鸹?”凌云子老远就瞧见凌漪肩膀上蹲了个黑漆漆的东西,不满道:“咱们又不是西方的女巫,你整这个也不能增加神秘感啊!”
“而且养也不能养老鸹啊,咱国家忌讳这个,你得养玄猫!”凌云子叭叭:“不光瞧着高端大气,还讨女客户喜欢。”
“你是不知道,现在有些人被猫一翻肚皮,魂儿都没了,连银行卡号都愿意交出来。”
“您要不再看看这是什么呢?”凌漪系上安全带,关心师傅:“或者,去找个眼镜店先配一副老花镜?这点时间咱们还是有的。”
凌云子瞪了一眼凌漪,这才从鹩哥脑后的毛看出点端倪来:“呦,是只鹩哥,不是野生的吧,咱这行可不能沾这些!”
凌漪都被他这遵纪守法的模样给气笑了,您一个职业骗子,还在乎这些呢?
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老人家高深莫测的道:“你不懂,咱这不是骗,是服务业!”
“有钱人只要花费百万缘就能享受顶级心理按摩,这是多值的事啊!”凌云子振振有词:“这些人心理都憋变态了,再不给他们点心理信仰,说不准做出什么丧德行的事情呢。”
“某种程度来说,咱师徒这也是为社会的稳定性做出贡献了。”
凌漪:“……”
她面无表情的捏住鹩哥的鸟喙:“可以了,别说了,你话有点多了。”
鹩哥用一双豆豆眼无辜的看着凌漪,这次它真的一句话都没有说啊。
凌云子嘿了一声,对凌漪的不尊师重道表示不满,启动车子后才兴致勃勃的道:“哪来的鹩哥?会说话吗?”
凌漪拨弄了下鹩哥柔软温热的羽毛:“昨晚上捡的,会说话,应该是被人调教过的。”
“呦,这稀罕了,现在养一只这个麻烦着呢!”惯常的堵车中,凌云子悠哉悠哉的看向鹩哥:“来,说一句。”
鹩哥豆豆眼睛不屑的看了一眼凌云子,将自己的小脑袋插进了凌漪茂密的头发中,只留给凌云子一个不屑的屁股。
凌云子:“嘿!”
他就不服气了,这鸟住得是他的房子,吃得是他给徒弟发的工资,怎么对他这么不尊敬?
“您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和鸟过不去?”凌漪哭笑不得的将鸟从自己的头发中拔出来,轻轻弹了下他的小脑袋:“这可不是你的鸟窝。”
“来,给师傅表演一下。”面对着柔软的小动物,她的声音不自觉放得柔软:“恭喜发财,恭喜发财!”
细细的声音让鹩哥有些怀疑,昨晚上那个八百个怀疑心眼子的是不是凌漪本人。
凌云子冷笑:“我看你这鸟是个见不得大世面的哑巴,见着陌生人就不会说话了。”
“蠢货。”
下一刻,陌生的声音就在车厢中响起。
凌云子:“?”
他不可置信:“这鸟骂我?”
凌漪将小脑袋掰过来,对准自己:“你骂人?”
鹩哥无辜的瞪着自己的黑豆眼:“恭喜发财,恭喜发财!”
凌云子刚刚被骂都没这么生气,此刻听着鹩哥对徒弟的叫声却气得险些将方向盘拔出来扔出去。
“这鸟,还有两副面孔?”
还是一只双标鸟?
凌漪嘻嘻一笑:“您不讨鸟喜欢,我能怎么办呢?”
“恭喜发财!”鸟被她蹭了一下,就乖乖说一句吉祥话,将凌云子眼睛都气红了。
车子停在养殖厂大门前,凌云子不怀好意的道:“这鸟刚到家,是不是没有取名字呢?我瞧着叫一声傻蛋就挺好的,适合它。”
鸟儿扑腾翅膀,在车子中飞了一圈,掠过凌云子的时候还带走了他几根头发,将他疼得嘶了一声。
“扁毛畜生,还挺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