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喻宁没想到他回复得这么快,正准备打字告诉他道歉的原因,商砚辞直接一个视频通话打了过来。
安静的车厢里,铃声响起的声音十分突兀刺耳。
裴喻宁拒接视频,给他发文字:[阿砚,我在回家的路上,现在不方便接视频。]
阿砚?:[夫人那句‘对不起’是什么意思,想悔婚?]
嗯?到底是什么给他的错觉?
裴喻宁快速敲击键盘:[当然不是!我刚才深刻反思了一下,对于昨晚背着你偷吃零食的行为深表歉意。]
阿砚?:[嗯,歉意我接受了,不用再反思。]
裴喻宁在心里叹气:[阿砚,我会补偿你的。]
阿砚?:[谢谢公主,十分荣幸。]
裴喻宁看着他的回复,心里思绪繁杂,阿砚好不容易在哥哥那儿刷起来的零星好感值,就因为她吃垃圾,再次跌底,说不准现在都是负值了,道阻且长啊。
回到御华名苑,吃过晚餐,裴喻宁坐在沙发上逗妗妗玩。
家里的长辈们仔细核对嫁妆名目,长长的锦单,看得人眼花缭乱。
姜悯知添置的嫁妆也被裴老夫人放了进去,但没告知裴喻宁。
一来是姜悯知求她隐瞒,二来长辈置办的嫁妆都是祝福新人婚姻幸福美满的添礼,不宜拒绝,如果让裴喻宁知道了,她一定不会接受。
宋倾宜打来视频通话,裴喻宁戴上蓝牙耳机,才敢接听,毕竟她这个闺蜜,说话一向限制级,她可不想在长辈面前社死。
裴喻宁:“倾倾。”
宋倾宜看着屏幕里的娇俏佳人,羡慕道:“商砚辞真是好命,每天都能抱着你睡觉。”
裴喻宁眉眼弯弯,笑道:“欢迎来抱,有你我就不要他了。”
宋倾宜:“拒绝当电灯泡,你们明天就纳征了,请期的婚礼日子算过了吗?打算什么时候让我当伴娘?”
裴喻宁:“还没算,当时两家长辈商量,等我和阿砚的感情稳定后,再办婚礼。”
宋倾宜:“你们现在的感情就像由碳元素组成的石墨。”
石墨是典型的层状分子结构,六角形排列的碳原子,通过范德华引力相互作用,从而导致石墨的物化性质十分稳定,不易产生新的变量反应。
裴喻宁笑道:“婚礼应该就在今年之内。”
宋倾宜用手托着脸,生无可恋道:“那说不准我还在你前面举办婚礼呢。”
裴喻宁一脸惊讶:“你什么时候搞了个男人?还是要结婚的那种。”
宋倾宜用手指戳了戳屏幕:“停止你的发散思维,我是被动相亲,这周我见了五十多个男人,现在一看见男人就想吐,我真服了。”
宋倾宜接着说:“我相亲的时候还遇见许薇了,她也在相亲。不过坐她对面的秃头肥男年纪大的都能当她爸了。好在坐我对面的是帅哥,不然更烦了。”
裴喻宁微微蹙眉:“叔叔不是挺疼你的吗?怎么突然安排你去相亲了?”
宋倾宜的母亲是在她小学时生病走的,后来宋父一直没再娶,膝下只有宋倾宜这一个女儿,平时也是惯得没边儿,以至于养成现在这肆无忌惮的祖宗性子。
宋倾宜想起原因就头疼,叹道:“因为我最近一喝醉就耍酒疯,家里的古董次次都被我砸着听响儿,所以我爸就想找个人来治治我的癫症。”
裴喻宁想象当时那个场景,宋倾宜像个混世小魔王,一个接一个地砸古董玩儿,宋父一脸肉疼,却又舍不得揍她一顿,还要担心她会不会被碎片扎伤。
裴喻宁忍不住笑出声,眼泪都沾湿睫毛了,她才缓缓停下来,然后毫无说服力地来一句:“不好笑。”
宋倾宜:“要不您再笑会儿?”
裴喻宁摇头:“不了不了。”
宋倾宜:“很显然,和你视频并没有抚慰我内心的伤痛,挂了。”
裴喻宁挽留道:“要不我们重聊?”
“机会只有一次,姐不会为任何人停留。”说完,宋倾宜对她来了个飞吻,下一秒,挂断视频。
裴喻宁摇头轻笑,也不知道倾倾以后会遇到什么样的男人?
在大厅又坐了片刻,起身准备上楼的时候,奶奶叫住她。
裴老夫人:“宁宁,商家明天早上八点来纳征,奶奶给你找了妆造师,今晚早点睡,明天要起早。”
裴喻宁:“好,知道了。”
洗漱护肤过后,裴喻宁躺上床,准备给商砚辞打视频。
卧室房门被敲响,女佣道:“大小姐,姑爷让厨房煮了香草牛奶。”
裴喻宁坐起来:“进。”
女佣推开房门,走进来,把手里的香草牛奶放到床头柜上:“刚煮好,得凉会儿。”
裴喻宁:“谢谢。”
“大小姐客气了。”女佣退出卧室。
这段时日以来,众人都看在眼里,姑爷对大小姐是真贴心,纷纷觉得大小姐这婚结对了。姑爷不仅平易近人,温润有礼,最主要的是对大小姐百般顺从,娇惯呵护。
管外边人说什么辈分不辈分,利用不利用的难听话,自己过得开心才是最重要的,这世上多的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
裴喻宁给商砚辞打去视频。
对面接得很快,低醇的声音在她卧室响起:“刚准备给你打过去。”
裴喻宁看见屏幕里,商砚辞站在浴室,睡袍系得松散,露出大片胸前的肌理。
头发还是湿的,向后撩起,露出优越的眉骨,水珠顺着耳后蜿蜒滑落,两片锁骨处的秾红吻痕与牙齿咬痕被沾湿,在冷白灯光下,波光粼粼。
商砚辞察觉到裴喻宁的目光所在,抬起白皙修长的手指,在锁骨的暧昧痕迹上缓缓抚过,低声询问:“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吗?”
裴喻宁把手机往下拿,露出自己锁骨上的吻痕:“也让你欣赏一下自己的杰作。”
随着她的动作和言语,商砚辞的呼吸渐渐变得沉重,看向她的眼神灼热诱撩,丝毫不加以掩饰。
他的语气坦荡轻佻,漫不经心道:“夫人,你这样做,我今晚会很难入睡。作为补偿,今晚的视频不许挂断。”
裴喻宁的脸颊染上娇俏浅红,轻言软语:“我本来也没打算挂断。”
商砚辞低笑:“看来我与夫人心有灵犀。”
裴喻宁:“阿砚,你先放下手机吹头发,一直拿着不方便。”
“好。”商砚辞把手机放到洗漱台上,拿出吹风机,调好档位,开始吹头发,“香草牛奶喝了吗?”
裴喻宁:“还烫呢,再等会儿。”
“嗯。”商砚辞的喉结性感滚动,不可避免地想起她在有些时候,也会说出其中的一个字。
刚被她锁骨吻痕撩起来的火还没熄灭,转而又因为她的话烧得更甚。
头发吹干,商砚辞拿起手机,走出浴室,抬手关灯,躺到床上,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
裴喻宁刚端起香草牛奶小口喝着,就见商砚辞那边全黑了:“阿砚,你关灯了吗?”
“嗯。”商砚辞的声音很沉,镜头反转,不再露出自己的脸。
裴喻宁毫无察觉地继续喝着香草牛奶,唇角沾染奶渍的纯白。
随着对面一声克制的低喘,裴喻宁差点儿被嘴里的香草牛奶呛到,立刻调小手机音量,脸颊和耳朵瞬间秾红,语气娇嗲羞怯:“阿砚,你在干嘛?!”
商砚辞言简意赅:“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