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医是疾医兼职疡医,就是内科加外科医生,其办公之地称为医庐,他不仅需要给国君等人看病,其职责方面,还涵盖了治疗万民的疾病,所以瘟疫来袭,桑医是必须要有所行动的。
其实古人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愚蠢,他们也知道需要先临床试验。病治好治不好是一回事,但是绝不能在吃了药之后,让病人的病加重。
桑医称出约 100 人的药物,也就是 2 到 3 克的样子,然后兑水稀释,最后混入尚温的稀粥中,供得病的人来服用。
按照木耒的要求,这些人一天服药三次,因为这是试验,适当的加大了药量。试病的人多数是些平民甚至是奴隶,能一天吃到三次饭,这已经是天大的赐福了,而且并没有告诉他们这饭中是有药的。
在第二日的下午,效果就已经显现出来了,这 100 人中约有 30 多人病情已经明显的减轻了。
第三日,木耒又带来了一些其他的药物,这两种药物加在一起,效果应该会更好一些。
第三日上午,一则消息由桑医的医庐,传向了整个邢都:凡患病者,可于今日得治病之药。其治病之法,乃是前往桑医馆直接服药,药不得携走,必当场饮之,一日两次。
来吃药之人不仅是包含贵族、平民,还包括一些奴隶,很多绳捆锁绑、武士押运的奴隶,也一次性的带到这里来服药。
邢都的一些卿大夫,很多人想把药带回去,自己安排服用,在木耒的强硬态度下,这并没有给他们药,此药物必须在桑医的监督下服用。木耒是担心有人打这个药的主意。
因为药是免费送的,这一点更是让他们很不能理解。倘若这药即便是价格极低,哪怕是十个人的药你卖一个刀币,那也可以收到很多的钱,更不用说那些怕死的年老贵族了。
在第六日,已经有一些人开始病状明显的减轻。太子威在桑医的医庐的得知药物来自木耒,然后便直接到了木耒的府邸,
“此治疗瘟疫之药,乃是出于你之手?”
木耒点头答应。
“木耒弟既有此等神药,缘何不交于我?此可获巨利。”
“太子切不可因贪利,而失太子之初心。国之繁荣,在于人丁,在于能工巧匠。若人皆不在,何谈国家?
有钱可赚,有钱不可赚。倘若你为国君,为太子,则此钱必不能挣。
若此治病救人之药,哪怕一人一刀,太子便可得数万之钱。但若是太子用数万之钱,可买此等数万之邢人之命呼?不可也!”
“那此药来自何方?可说与我?自古瘟疫,无灵丹妙药,此为世人皆知之事,弟之药又来自何方?”
“我所行之事,于邢国有利,于太子亦有益也,太子则无需问其缘由。我觉的太子当下最好前往居医庐,使邢人知晓,救治瘟疫之人乃是太子。
当使邢都数万染病之人铭记,其所得到的救治,乃太子之恩赐。
如此既是为了民众,也是太子获取民心之道。如此之民心,太子纵是使出数万之钱财,亦不能购得矣。”
太子思索了一番,好像木耒说的对,他所作所为对自己只有益处,没有害处,特别是他的建议,更是为了自己的形象,于是便头也不回地出了木耒的府邸,直接奔医庐而去。
从开始大规模施药开始,约 7~10 天的时间,行都之内的患病人群已降至三两千人,只需不多的时日,这场瘟疫便算控制住了。
本来这么一场瘟疫可能要死亡数千甚至上万的人,但自施药开始之后,死亡之人只有两三百人,而且多为老弱,幼儿暴毙之人则很少。
这场瘟疫在基本控制住之后,一日,木耒在医庐与桑医闲谈。
桑医向木耒说:“邢人只知救命之人乃是太子,但医庐之内众人皆知,此药出自公子,这是为何?”
木耒说道:“无论太子与我,只要能使人活命,乃为上善之策也,桑医勿须顾虑其他。
若是他人知晓此病,乃是我木耒所治,恐于我不利。若是说是太子所治,则无人敢生他念。”
桑医则说道:“公子所为,乃是大善之举,请受我一拜。”
说完桑医便向木耒行了一个大礼。
“桑医无需如此,我所为乃是为邢国,仅此而已。所剩之药,务必妥善保管,其可治诸多之症,只是此药不复再有。”
“为何?”
“此药为一云游神医所赠,其名为扁鹊,我前日去寻他,已无他踪影。”
“甚为可惜,为何公子先前不言,我可前往拜谢,或可拜其为师。”
“此等大才之人,必不轻易收徒,这也是为其自身安危计。
他以此神药要挟我,若我与他人言其踪迹,则断此瘟疫解药,故我先前不得说药之来历。”
“甚是可惜,甚是可惜!神医扁鹊,其大善之人也!”
……
“桑医,可将医庐之药剂种类,予我一份,那神医扁鹊曾给我药方,稍待些时日,我转予桑医。我亦欲学医。”
通过带那边的药也不是办法,木耒想把那边的中成药的药方,直接给桑医一部分,让他专门去研究,至少能让医学少走一些弯路,也能提高邢国的医疗水平。
更重要的一点,是木耒想找硝石和硫磺,说到这大家就都知道木耒想做什么了吧。
其实木耒本想再等一阵,再考虑弄火药的事情,但是他怕形势逼迫,还是提前准备一点好。当然火药的配置等肯定是在自己的封地,等自己站稳了脚,便逐步的发展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