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许婉莹匆匆赶到,看见眼前的情况时吓了一跳,心瞬间提了起来,在周围寻找林知夏的身影,在看到她完好无损的站在在那里的时候,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是她把人带过来的,要是在这里出事了,她怎么向陈默交代。
许婉莹一个箭步冲到林知夏面前,拉着她的手上上下下打量着,看着她真的没有受伤,只有衣服上沾了点灰,她才彻底放心。
“知夏,这是怎么回事?”
林知夏没回答,旁边的中年男人开口了。
中年男人眼神如炬,先是扫了一眼许婉莹和林知夏,随后将视线定格在卢雅荷身上,声音冷硬道“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部队家属院不是你们肆意撒野的地方”
卢雅荷弯着腰垂下眼睫咬了咬下唇,试图让自己镇定些,嗫嚅道“首长,我……我们就是有点小误会”
“不管是什么误会,这里是部队是有纪律的地方,不是你们胡闹的地方”
中年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他的肩章在阳光下闪着冷光,显然是个有军衔的军官。
笔挺的军装整洁利落,每一处褶皱都恰到好处。
他的眼神平静却深邃,仿佛能透过眼前景象,看到更远的地方,那双眼眸里蕴含着风霜和磨炼,沉淀之后宛如一座沉稳的山峰。
卢雅荷咬着唇脸色更加苍白,她低下头,不敢直视男人的眼睛。
她知道,这次的事情肯定闹大了,不仅是因为她想教训林知夏,更因为这里是边防部队,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引起上级的注意。
垂在双侧的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嵌入掌心不自知,她这次真的太冲动了,部队不是别的地方,她不应该冲动就想对林知夏动手的,叔叔知道了一定会送她回去的。
许婉莹紧紧握着林知夏的手,她能感觉到林知夏的手心有些微凉,心里想的是,看知夏这个样子,显然是被吓到了。
这个卢雅荷就会给她带来麻烦,真是的,不可否认卢雅荷是很有跳舞的天赋,奈何从小就被家里人惯坏了,养成了目中无人的娇蛮性子,文工团里的人可没少找她反应,说卢雅荷在团里欺负人。
她不是没找过卢雅荷谈话,当下答应的好好的,过后依旧我行我素。
许婉莹叹息一声,她转头看向中年男人,试图解释:“章团长,先听听她们怎么说”
“你们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在这里打架”
章承志语气严厉,紧接着问道“在边防部队里聚众斗殴,你们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性质的问题?这个问题很严重!”
卢雅荷开口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章团长,许团长是我不好,我不该和林知夏同志起冲突,我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了,我道歉,对不起”
现在面临这种情况,她只能先低头道歉,不然一旦被定义成在部队聚众闹事,性质就不一样了。
章承志先是看了一眼卢雅荷,而后目光落在一直没说话的林知夏身上,眉头紧锁“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小同志他还有印象,是那个文工团唱歌好听的小同志。
林知夏缓缓抬起头,视线和章承志对视上,眼神中似乎没有后退和怯懦,朝着他微微点头,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
“我叫林知夏,是陈默的家属,受许团长的邀请,来帮忙表演的”
林知夏回答的不卑不亢,行为举止落落大方。
听到“陈默”这个名字,中年男人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
陈默可是部队里的隔壁边防部队的优秀军官,年纪轻轻的军功可不少,再者他和陈团长合作过,陈默这人有勇有谋,为人严肃正派,所以他的名字在部队里并不陌生。
“陈默的家属?”
“嗯,我是陈默的爱人”
章承志沉吟了片刻说道“不管你们是谁的家属,都不能在这里闹事,你们几个,跟我去办公室一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讲明白”
卢雅荷闻言的脸色更加难看,苍白着一张脸,她知道这次是真的逃不掉了。
许婉莹轻轻拍了拍林知夏的手背,示意她不要害怕。
跟着章承志的几个军人,把地上的三个人拖起来,大家就跟着章承志往办公室走去,路上谁都没有说话,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偶尔会传来一两声男人的痛苦哀嚎,但是没人理会他们。
到了办公室,章承志坐在办公桌后,皱着眉头,目光严肃地看着她们“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知夏淡淡的看了卢雅荷等人一眼,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一点添油加醋都没有。
昏暗的房间里,开着一盏暖黄色的灯泡,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卢雅荷站在房间最中央,双手不安地揪着衣角,头深深地低着,发丝垂落,几乎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每一下抖动都像是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情绪。
卢雅荷咬了咬嘴唇,抬头看向许婉莹“团长对不起……”她的声音颤抖又沙哑,带着哭腔,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团长”
卢雅荷缓缓抬起头,眼睛红肿,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随时都可能夺眶而出 。
“我不该无理取闹,被不甘冲昏了头脑,做出那些伤害林同志的事,可是,可是现在她不是没事嘛,她好好的站在这里”
林知夏冷笑一声“难道就因为我没事,所以就当一切都去没有发生过吗,要是陈默教了我一点防身术,我今天就是躺在这里了”
许婉莹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眼神死死地盯着卢雅荷,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几人沉重的呼吸声。
卢雅荷被盯得愈发心虚,头低得几乎要贴到胸口,手指不安地揪着衣角,指尖都因用力而泛白。
“卢雅荷,这就是你认错的态度!”
许婉莹听着额头突突直跳,声音低沉且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伤害已然造成,林知夏同志没出事那是万幸,却绝不是你逃避责任的理由,组织里容不得这般肆意妄为、不计后果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