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孤雾白伸手过去,他拉过岁岁的手,冰凉的指腹落在她温热滑腻的肌肤上。
少年垂眸,掩住即将决堤的温柔,专心打量起那一块块或大或小的红印。
这些痕迹,都是她为了替自己出气揍赵鸣轩所致。
前世的岁岁,可没有如此既疯又可爱的一面。
尽管感叹了很多次,温孤雾白仍然很庆幸这一世的重来,庆幸他在光庆十五年醒来,庆幸他选择提前与岁岁相遇,并自私地把她留在身边,把她养在空净院。
他知道国公府那些下人们在议论什么,知道就连祖母都对他这般养岁岁的方式不满。
可他们谁都不知道岁岁对他有多重要,也不知道她对他意味着什么。
当他十五岁醒来没两日,当他看见岁岁虚弱且营养不良地出现在空净院,站在一排新进府的丫鬟里时,他内心的欢喜顿时达到了难以言表的地步。
对上岁岁认真的目光,他掩饰好种种情绪,再开口时,他的嗓音便又恢复成平日那般波澜无惊:“你才多大,就想着我将来要娶妻的事情了?”
岁岁眨眨眼,无比认真地说:“岁岁不小了。”
温孤雾白望着眼前五官还不及前世三分之一惊艳的岁岁,好笑道:“不小?”
岁岁神情更认真了:“世子,我十四了。”
温孤雾白眼中情绪翻滚,透着一丝无奈:“……”
才十四啊。
距离岁岁及笄还有半年。
也就是说,还有一百多个日夜。
许多女子,在这个年纪已经情窦初开,然而他看岁岁却是迟迟没有开窍,她甚至连何为心动都还没有分清楚。
这也怪他。
一直把她养在身边护着,却没有给她去结交别的同龄女子的机会。
至于花茔跟花豚……
一个想着完成任务。
一个想着吃吃喝喝。
若说岁岁是根木头,那么花茔跟花豚就是两根木头。
岁岁等了会儿,见他不再开口,仿佛在思考别的事情,也没再出声打扰。
温孤雾白抿着嘴角。
他不着急。
岁岁开窍晚一些也没事。
反正他有的是时间。
这一世的温孤雾白耐心很足,他愿意等她开窍。
况且,开窍晚未必不是好事。
开窍的晚,那么别的男子若是盯上了她,她也不会察觉到对方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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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荣国公府的人来了。
还带来了几箱沉甸甸的东西赔罪。
荣国公夫人面容亲和,得知鹿鸣宴上的事情后,她先是把赵鸣轩责罚了一顿,而后想起此事是赵鸣轩挑衅在先,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听从赵鸣章的意见,亲自登门赔罪。
赵鸣章还在明礼堂伴读呢。
温孤雾白目前是各位皇子争相想要拉入阵营的香饽饽,若温孤雾白因为昨晚之事记恨上荣国公府,或者是在当今面前说上两句荣国公府的不是,那么不光荣国公府会被当今猜忌,赵鸣章在明礼堂的日子也不会顺当。
所以反复思虑过后,荣国公夫人一大早就吩咐府里的人准备好几箱子的金银珠宝,特意把赵鸣轩带过来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