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卉的话,令岁岁再次成为全场的焦点。
岁岁无辜地眨眨眼:“……”
萧卉见她露出这副模样,下意识就回想起幺娘回回趴在沈松的怀里撒着娇,装可怜,引得沈松跟她对峙,并关系更加恶劣的场景。
萧卉更怒,五官也略显狰狞:“装!就知道装!”
岁岁则有些疑惑:“……”
她总觉得萧卉对她的厌恶像是在针对她的同时,又在透过她针对其他的人似的。
温孤雾白看萧卉一眼,长臂一伸,将岁岁虚虚揽在身后。
有他在,岁岁也有无限的安全感与踏实感,她乖乖地站在温孤雾白身后,并举目望了一眼温孤雾白好看的侧颜,心中滋生出一股甜意。
尽管她不应该事事都依靠世子,尽管她自己也知道这样的依赖别人不好,但她还是会忍不住沉浸在这样的甜蜜和满足里。
老天爷啊。
就让她小小的贪心一下吧。
毕竟这种被人全心全意护着的感觉,在她困苦的人生里实在不多。
温孤雾白冷淡地看着萧卉,对这位行事嚣张,作风毒辣的姑母,他这一世的忍耐力远远没法跟前世相比,在态度方面也显得更随意。
他不喜萧卉对待岁岁的态度。
前世,岁岁还在这位姑母的手里吃过亏,这让温孤雾白耿耿于怀。
这一世,他没有把前世的账清算到萧卉头上,已然是他能给萧卉最大程度的仁慈。
温孤雾白见萧卉一对上岁岁就不依不饶,不禁想到了那位至今令萧卉跟沈松关系愈发恶劣的幺娘。
他知晓萧卉针对岁岁的行为多少夹带了指桑骂槐的心思,当即护短道:“姑母慎言。”
萧卉一阵胸闷:“……”
当年她不过是说了几句岁岁,也没真想要挖岁岁的眼,就被温孤雾白撂话威胁。
如今这一幕,令她再次想起当年之事。
萧卉气不过,仗着这么多人在,她摆出长辈的谱儿来,道:“雾白,姑母知你年轻,没城府,才会受了这丫鬟挑拨,让她离间了姑母同你之间的感情,但你乃是宣国公府的世子,你要懂得分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今晚之事,明明只需把这丫鬟交给赵小公子便可相安无事,你为何要执着于留下她?”
一个丫鬟罢了。
给了就给了。
何必同赵小公子起争执?
这不是给自己树敌吗?
老太太拄着拐杖没说话。
萧卉说的。
也是她想说的。
她原想着,如果温孤雾白把人放在空净院当个玩意儿养着就算了,也能接纳岁岁成为温孤雾白的通房。
如今见他为了岁岁殴打赵鸣轩,便明白了岁岁对温孤雾白的重要性。
萧卉或许很多事情做的不好,也思虑不周,但她有些话没说错。
留下岁岁,确实是个隐患。
老太太承认先前没有听秦氏的话出面制止是她脑袋发昏犯糊涂。
可在岁岁这件事上,她觉得自己还没有完全糊涂,眼睛也还没瞎。
老太太甚至还觉得,温孤雾白至今没有在房里添置通房,极有可能是岁岁在暗中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