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有瑢吃着蜜枣,听到这里时,目光微闪。
二哥院里的事,几时轮到康姨娘多嘴?
这怕是觉得日子太清闲了吧。
秦氏望着台上的戏曲:“有瑢,不是觉得这戏班子唱的好吗?眼下戏文正进行到最精彩的部分,看戏。”
萧有瑢举目望向台上:“母亲说的是。”
萧若经剥着花生,笑了一声后,搭了康姨娘的话:“没办法,谁让二哥有钱呢?”
康姨娘一噎:“……”
“是啊。”温孤雾白薄唇一勾,面对老太太表现出来的不满,康姨娘话里对岁岁的挤兑,以及萧若经言语间没有恶意的调侃,他眸色淡漠,轻声道:“谁让我有钱呢。”
萧若岩:“……”
萧若经:“……”
众人:“……”
岁岁则在想,她以后要减少出空净院的次数,免得给世子招惹话柄。
温孤雾白以手背抵唇,咳嗽两声后,又说:“祖母,您年事已高,还要操心府中的诸多烦心事,至于雾白院子里的事,雾白院子里的人,雾白自有分寸,就不劳祖母费心了。”
“……”
老太太的面色略显难看。
往日她最看重温孤雾白。
可大过年的,给她难堪的也是这个令她最满意的孙儿。
然而老太太不会把问题归咎到温孤雾白的身上,只会觉得是岁岁太懂得媚主,才会把她的宝贝嫡孙糊弄成这样。
但老太太理智尚在,就算动气,也不会失了风度。
这小丫头是有本事的。
竟能让雾白护她到这个份上。
作为长辈,她不好站出来对一个丫鬟多做为难。
况且只是一个丫鬟罢了,还不足以令她跟雾白祖孙俩当众起争执。
老太太心思一转,将红包放到温孤雾白的手里,她的态度慈爱中透着严厉:“雾白,祖母不是责怪你,祖母只是提醒你。有些丫鬟,能宠,能纵,但不可宠得她失了分寸,纵得她忘了自个儿卑贱似泥的出身。”
后面的话,显然是刻意说给岁岁听的。
岁岁将脑袋埋得更低。
她本想开口应是,但再一想此举不妥,怕是会给老太太发难的机会,当即抿唇不言,露出一副任打任怨的模样。
果然,岁岁这般态度,倒是弄得老太太没法找她的错处了。
萧若经望着这边。
台上的戏精彩。
台下的戏更精彩。
小傻子反应还挺快。
他敢打赌,要是小傻子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说话,祖母定然会找到她的错处,再借机将她发落。
见岁岁闷声不吭,萧若经唇角轻扬。
萧若岩曾在岁岁一事上提醒过温孤雾白,在碰了钉子以后,懒得再多言。
萧有瑜见形势不妙,拉了拉康姨娘衣袖,小声道:“姨娘。”
康姨娘自知不该多嘴,也自知是自己的话把原本的场面弄得僵了,赶忙扯出笑脸,指着台上说:“老太太,这出戏好生精彩呢,那角儿唱得也好。”
秦氏适时出声:“是呢,母亲。”
两人先后说话,都在努力把大家的注意力往戏台上拉,总算是把场面弄得缓和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