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茔双手抱胸,她琢磨不透世子的心思,也不敢琢磨,更不敢在岁岁面前乱说话。
主要是万一说错了,事后传到世子耳朵里她会被罚。
当下,花茔只能把自己在空净院观察到的种种细节给压在心底,她避开两人投来的目光,背过身,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花豚:“?”
岁岁:“?”
花茔:“……就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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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孤雾白跟萧若岩萧若经都被请到了老夫人的院里。
秦氏也在。
秦氏本想要替自己的两个孩子回绝老太太的提议,但她毕竟是晚辈,有些话不好说。
且她万一说了,怕是会在老太太的眼里落下一个不顺婆母的坏印象,所以哪怕秦氏心里明知老太太要说什么,还是只能保持沉默。
萧若岩现今十八。
萧若经也已十七。
就算二人房里真添个知情懂趣为人乖巧的通房,在秦氏看来也没什么。
老太太放下茶盏,看着面前坐着的三个各有风华的孙儿,脸上流露出满意的神采。
老太太润了润喉,清了清嗓,说:“眼看着你们都大了,也是时候在房里添个晓事的丫鬟了,我这里有几个合适的人选,都是你们自个儿院里的人,你们听听看,合不合适。”
萧若经不等老太太继续往下说,便抢先道:“不合适。”
老太太拧眉:“我这都还没说是谁呢?”
萧若经暂时没有要通房的想法,想到自己前头还有两位兄长,顿时把他们推出来当挡箭牌:“祖母,孙儿知晓您是一片好心,希望孙儿身边有个贴心的人,但孙儿眼下不着急,再说大哥跟二哥房里都还没人,您就不要为我劳心费神了。”
他才不要通房。
要是来个多嘴多舌的,没事儿还往他面前凑的,那他多不自由啊。
萧若岩对萧若经顽劣的性子一清二楚,也知道萧若经是不想被束缚,他面朝老太太,道:“祖母,距离秋闱只剩下几个月了,孙儿想专心备考,不想被旁的人旁的事打扰。”
女色误事。
还是前程重要。
秦氏不言,但她明显是支持两个孩子的想法的。
老太太一听萧若岩的话,也觉有理。
恩科三年一开,不光关系到国家选拔良才,更关系到天下千万学子的前途。
萧若岩名义上是府里的长子,可说到底,有继承了温孤一族荣耀的温孤雾白在,萧若岩此生没法成为世子,将来也没法继承国公爵位。
在此情况下,萧若岩想要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到别的途径上。
考恩科,就是摆在萧若岩面前最好的途径。
老太太近来容易犯糊涂,眼下听萧若岩如此说,顿觉自己不应该让萧若岩在如此紧张的时候还要分散注意力,再一看连连摆手的萧若经,她又将目光落在温孤雾白身上,问:“雾白,你呢?”
三个孙子,总得有一个听她话的吧。
雾白已经十七,加之每年到了寒冬身体又弱,身边确实该添个人照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