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有瑜跟康姨娘见此状况,神色各异。
沈言心也笑不出来。
她觉得二表兄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萧若岩来得早,也将这场由老太太跟萧卉唱的好戏看在眼底,他虽觉得岁岁嫁给康泰不失为是一个好的归宿,将来也能靠着康泰摆脱奴籍,但眼前的画面,让他生出些许不适。
岁岁是奴籍没错,是出身卑贱没错,作为主家,他们也有权力决定岁岁的去留,可在男女婚嫁一事上,毕竟关系到岁岁的一生,她们是否应该征得岁岁本人的同意?问一问岁岁的想法?
萧若岩自认不是一个不顾及底下人想法的主子。
然而作为晚辈,他不能说长辈的不是。
再者二弟一向是有主意的,岁岁的去留,还得看他心里对岁岁到底是如何安排的。
萧若经先是看了眼红着脸的康泰,后又起身,大步走到岁岁面前,他气得发笑,伸出手指,用力去戳岁岁的眉心。
他一不注意力道,岁岁也没设防,便被他这一戳,弄得往后退了两步。
温孤雾白上前,顺手将后退的岁岁拉到身边。
老太太望着温孤雾白的动作,视线落在他握住岁岁手腕的大手之上。
她这孙儿,对岁岁当真不同!
而他越是在意岁岁,岁岁就越不能留。
老太太最是注重声誉,也不准许宣国公府沦为别人嘴里的谈资或笑柄,她更不希望在不久的将来闹出宣国公府的世子被一个卑贱的丫鬟迷的神魂颠倒。
温孤雾白是世子,他肩负着宣国公府跟温孤一族两家的荣耀,还深受当今器重,且还连中两元,将来,他是要振兴家族,继承国公之位的。
他有大好的前途等着他,而不是耽于情爱,为一女子乱了方寸,失了心智。
萧若经没好气道:“傻子,康泰这个书呆子古板无趣,整日就知道抱书埋头苦读,还不知道看人脸色行事,这样的人,气节有之,心性有之,可他无身世背景作为支撑,放到吃人不吐骨头的官场上未必能混得好。你说他人品端正没错,但你怎么就知道他是极好的郎君?还有,难道你就没看出来他喜欢你吗?”
在岁岁来之前,康泰就同老太太表明了要娶岁岁的心思。
萧若经坐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
再看岁岁对此毫无所觉,还当众出言夸赞康泰,称了老太太跟萧卉的心,他就知道她还没反应过来这场好戏是专门为她所设。
说她傻,她还真傻。
岁岁眼眸瞪大,被萧若经戳过的眉心隐隐作疼,在她白皙胜雪的肌肤上留下了鲜明的红印。
萧若经看到那团印子,气到不想说话。
岁岁的眸中盛满惊讶。
康公子喜欢她?
这一情况,着实是她没想到的。
康泰想到自己的心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挑破,更不敢看岁岁。
他在宣国公府借住了一段时日,如今春闱落幕,前来望都参加春闱的学子们都已离去,他也想尽快动身,赶回烟州。
他还想将中榜的好消息告知父母,为即将到来的殿试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