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卉还在一个劲儿地夸赞沈言心,眼见沈言心一日日长大,年岁渐长,期间前来提亲的人也不是没有,却没有一个家世能过得去的。
秦氏跟萧若岩交谈了几句后,没有给出正面回应,只说孩子们逐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而沈言心也还小,宽慰萧卉不用过于着急沈言心的婚事。
萧卉听着,眼角一抽。
沈松坐在一旁,他听到了,却没回应,只是闭眼养神。
萧卉看一眼他,想到曾经对秦氏的诸多挑剔,以及诸多不恰当的言行,也明白想让秦氏答应收她的女儿做儿媳妇是一件较难的事情。
但为了沈言心的终身大事,萧卉豁得出去,也不在意这张老脸,她仿佛是忘记了曾经跟秦氏的诸多不快,对秦氏各种讨好。
老太太见状,摇了摇头。
她这女儿啊,做事没有多大头脑,如今反过来捧着秦氏,也是萧卉自己当年造的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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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春光正好,到了府里发放月银的日子。
负责给丫鬟们发放月银的,仍是青锁姑姑。
耳边,丫鬟小厮们的议论声接连不断,说的都是萧若岩与沈言心的事情,还说了三公子院里的流月,说她一心想要爬床当主子,在人前表现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却至今都没有被三公子收入房中。
岁岁晒着太阳,浑身疏懒。
花茔抱胸站在后面:“真聒噪啊。”
花豚最近新做了一款瓜子,用几种香料放在一起炒制而成,这种小食也就是闲来无事做着解闷,她抓着瓜子,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笑道:“花茔姐姐,岁岁,我听说啊,流月日日打扮的花枝招展,成天儿地在三公子面前晃,不但没有得到三公子一个眼神,反而还频频闹出被赶出房间的笑话,这事儿近来都传疯了。 ”
花茔听罢,掀了一下嘴角:“她是有上进心的。”
花豚:“可不是嘛,老努力了。”
当然,更多的是嘲笑流月自不量力,一介丫鬟,竟然仗着有几分姿色,妄想爬主子的床,实在贪心。
接着,还有更多难听的话冒了出来。
岁岁蹙眉。
她在思考。
她喜欢世子,还在不久前轻薄了世子,那么,她算不算也是流月这等自不量力的人呢?
作为丫鬟,是应该本本分分地才对。
但岁岁那日亲了温孤雾白,着实是没忍住。
况且,世子不讨厌她,还抱了她。
关于那日的事情,岁岁自知放肆,自知失了分寸,所以没脸再提,温孤雾白见她像只兔子似的缩起来了,也没有主动说起。
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还是如往常一样,没有变化。
但两人的心境却都出现了微妙的转变。
一缕光洒落在岁岁脸上,照得她脸上的绒毛又细又软。
岁岁站在人群里,她容貌出众,身姿窈窕,引得不少下人频频投去视线。
这也使得不少丫鬟嫉妒。
连说话都酸溜溜的。
“岁岁当年进府时瘦巴巴的,一副只剩半口气的样子,没想到在空净院三年,倒是被养成了这般狐媚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