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孤雾白再次伸臂,一左一右地撑在书案之上,将她环住,阻挡了她要跳下书案的动作:“怎么?自古以来,男子轻薄女子应当付出代价,难道在岁岁看来,女子轻薄男子就不用付出代价吗?”
岁岁:“……”
他带着笑意再说:“岁岁,枉你在明礼堂伴读三年,承蒙帝师的悉心教导,却忘了做人要懂得公平二字的道理。”
“……”
岁岁被说得无地自容。
她还以为这事儿过去了呢。
没想到世子竟如此斤斤计较。
关键是她还找不出反驳的话语。
唉!
世子可真小气。
温孤雾白被她脸上的小心思逗笑。
她的想法太简单。
也太容易猜。
-
事后,岁岁回屋洗漱完,趴着窗吹了会儿晚风。
她想起白日温孤雾白与她说的话,嘴角微微翘起。
其实世子说的也对。
人生在世,要讲究一个公平嘛。
而且,世子身份尊贵,也不是谁都能近身轻薄的。
这般一想,岁岁眼底涌出几许笑意,还带着一点点的得意,顺带着嘴角翘起的弧度也随之加深。
窗外站着的花茔跟花豚正在说话。
花豚小道消息灵通,加之手巧,对吃的感兴趣,所以往往她研究的小零嘴很快就能俘获府里下人们的心。
那些人食欲得到满足,精神上也会得到某种满足跟松弛,对待花豚的态度自然也随意平和许多,连心底的秘密都忍不住想要与花豚分享。
故而,这也是花豚在交际方面的天赋和本事。
花豚端着一盘刚研究出来的炸花生米,味道最初吃的时候有点新奇,还有点不曾吃过的怪,但再吃第二颗的时候,就会完全适应这种脆脆的口感,还越吃越香。
她边吃,边说:“岁岁,花茔姐姐,你们知道吗?五姑娘院子里的一个洒扫丫鬟近来春心萌动,喜欢上了井添,还巴巴儿地跑去给人家送香囊,诉情意,结果井添并不喜欢她。恰巧。这事儿被别人路过撞见,羞得那丫鬟当场跑开,之后连着两日都不敢走出五姑娘的院子见人。”
花茔靠墙,想起井添的长相,对他唯一的记忆点大概就是每个月去领月银的时候。
她完全不明白井添令人欣赏的点在哪里。
花茔皱眉,因闲来无事,府里的下人们都会聚在一起说八卦。
且她已经听过花豚好几次说起井添的事情,她道:“那井添一看就是个花心的,不是隔断时日跟谁谁谁走得近,传出流言,就是隔断时日又跟谁谁谁走得近,继续传出流言。他仗着自己跟青锁姑姑的那层亲戚关系,仗着有几分处事的本事,逗着那些小丫鬟玩,还祸害了一堆小丫鬟们的名声。”
花豚像是找到了同盟:“可不是嘛。”
花茔:“那些女子是眼瞎吗?”
花豚:“就是。”
花茔:“再说井添长得也就一般,跟泱十尫九相比差远了。”
花豚:“就是就是。”
岁岁听着她们二人的说话声,内心感到无比的平静。
井添不好。
世子好。
世子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