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流光。流光。流光。
我原以为我可以呵护你一生的。
1、
“美丽善良却又灾多难,是我深爱的北境。”
“我是北境之王,她却从未真正属于过我。”
深夜里,狼王端坐在空荡荡的大厅里,细长的手指搭在暗红色的长桌上,轻轻地敲着。
传说当年神魔之战,魔皇败走后,坠落北境,并在此打开魔界之门,遁回魔界。
修为高深且精血纯正的鹤族和鹿族封印了魔界之门,并镇守北境。在他们的共同治理下,北境成了一个美丽富饶之地。
万年之前,血魔降临,短短数年,竟将北境的鹤族鹿族屠杀干净;人族和妖族趁机瓜分了北境,大肆开采灵矿,北境的狼族沦为了矿工。
牛帝率兵攻打人界时,人族节节败退,轩辕甲征召北境中人族所属区域的狼族,并承诺战争结束后,助狼王成为北境之主。
轩辕甲并没有兑现他的诺言,北境是狼王一点一点打下来的,他打跑了瓜分北境的妖族和人族,成了北境之王。可他为了医治儿子的无灵魄之症,打了魔界的封印……
大殿黑暗处,一个身着银甲的英姿飒爽的小将慢慢走了出来,灯光照亮了他的脸,正是银甲狼卫玉面郎君,他的口气一点也不客气,而是一副命令的语气。
“事情要提前了,你现在就去集结队伍,我已通知魔皇,魔祖会亲率大军随后就到。”
狼王问:“不是三天后吗?”
玉面郎君轻哼一声,“那个小姑娘出乎了我意料……你不会还没有决定好站哪边吧?”
狼王站起身,他十分高大,玉面郎君在他面前如同孩童一般,他冷冷地说道:“那个小姑娘是谁?都说是无忧公主算无遗策,怎么会被一个小姑娘搅乱了计划?”
“她叫流光,野性难驯,我原本计划是三日后斩杀她时,陆七两会来救她,没想到……不过也好,她可以乱了他的心。”
2、
流光加快了脚步,穿过前面那条幽黑的小道,前面就是药园了。
她的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流光,你等一等。”
杨顶天追上来,想拉她的手,被她一下甩开了。
流光奔跑起来,比杨顶天想象的快。雨滴撞到身上啪啪的响。
杨顶天一把抓住了着她的长发:“让你等一等,你跑什么?”
一双红色的鞋子,从流光的怀中掉落出来,杨顶天记得这是那天燕子带来送给流光的。
他嘿嘿狞笑一声,“我以为你要逃,原来你是要去找那个小白脸,我一会就去杀了他。”
流光本想对他说,她要去求燕子让银甲狼卫不要杀铁匠。可她还没有张口,杨顶天一拳就把她打倒在地上。
他一手撕住她的头发,一手不停的打到她的脸上。那终日打铁练就的拳头,雨点般的落下来。一拳一拳打她的眼、鼻,打得她牙齿脱落,骨头碎裂,如雨点清柔的声音。
他要她知道,他是她生命的主宰,他是她不可抗拒的神。
她头破血流,脸被血染的通红,如火般炙热燃起。
流光的意识渐渐模糊,心中却渐渐现出陆七两那张清秀的脸来。
她以为她对他没有感觉。其实她爱他。
在他的面前,她小心的展示出她最优秀的一面,当他知道她其实如此的不堪,他会嫌弃吗?她想起了那只被她摔的粉碎的破碗。
她是喜爱他的,只是不敢动心。就如年幼时,母亲带她走在街上,商店里有许多漂亮的鞋子,她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不是不喜欢,而是不敢喜欢,她的母亲没钱给她买。
不敢爱,因为爱了也得不到,会再次伤了她的心。
遥不可及,残酷而理性的爱。
她自始至终在寻找的是依靠,而不是爱。她从来没有正视过自己的心。她低低地说:“原来是我早就知道我不配。请原谅我。”
流光的喘息渐渐微弱,她是暗暗的火,随时可能熄灭。
杨顶天把她拖到路边,撕开她的衣服,打开双腿,他打开她却也知道再也无法打开她的心。
他要羞辱她的欲望比侵犯肉体的诱惑更大,他捧起她的脸,他狂笑着问她今夜到底愿意不愿意喜欢不喜欢。
他一次一次的,疯狂地占有她,直至精疲力竭。他只不过极度极度的不安与焦虑,他不甘心在平淡中无声的老去。他不相信,可事实如此,老狼王抛弃了他,他追随他是为了荣耀,最后却成了市井里粗鄙的铁匠。
在这个少女的身上,一片血腥之地,他找到了卑微的立足之处。
杨顶天抓着流光的头发,拖着她向回走,流光已经昏死了过去,身体在泥泞的路上拖出一道长长血痕。
路边的黑暗处,一个身着银甲的的小将慢慢走了出来,挡在了杨顶天的身前。
杨顶天看见他,吓得浑身发抖,惊恐地丢下流光,双膝跪下,“银甲狼卫……玉面狼君,你说过,三天后,才杀我的。”
玉面郎哼了一声:“我随时都可以杀了你,但你还有用。”
杨顶天眼睛闪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块银色的令牌,“对,我还有用,这是狼王令,你是老狼王派来的吧。”
玉面郎接过狼王令,看了一眼,冷笑一声,扔到地上。
杨顶天一惊,转而哈哈大笑,“你不要以为拿到了洞里的那二万副避雷魔甲,就可以把我象垃圾一样丢掉,那些魔甲是假的,真正的魔甲在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地方。”
玉面郎轻轻哦了一声,走到他身边,背对着杨顶天,蹲下身,伸出手,手中出现了一颗红色丹药,他将丹药塞入流光的嘴里,嘴里轻声的说,“小姑娘,去找陆七两吧。”
流光睁开了眼睛,僵直的站起来,木偶一样呆滞地跑开了。
杨顶天在玉面郎的身后,轻念法咒,手上马上出现了一把巨大的灵铁巨锤,他用尽全力砸了下去。
“轰!”的一声巨响。
杨顶天感觉像是砸到了什么,他的双手震的发麻,虎口撕裂,手中的灵铁巨锤也砸的粉碎。
可又像什么也没砸到,玉面郎毫发未伤,他慢慢地站起来,“你是想现在就死,还是过一会再死。”
“你不会杀我的,杀了我,没人知道那二万副避雷魔甲藏在哪?”
玉面郎站起身来,不屑的微微一笑,“杨顶天,你每天都在惴测老狼王的心思,如果你真能猜出他的想法,那你不就是狼王了,可惜你不是他。你从一开始,就是一颗弃子,无论你能不能造出避雷魔甲,都不重要,那不过是老狼王做给四月天看的。”
杨顶天呆住了,雨下的密了。
湿冷的雨水,让他想明白了一切。
老狼王让他造避雷魔甲,不过是一场戏,演给四月天看的。如果他什么也不做,四月天可能会对他有疑心,他造个避雷魔甲,就像是在告诉她,你看我顶多也就造个甲。
这和杨顶天杀了其他人,伪造成杀掉了家人,而把真正的家人隐藏起来是一个道理。
老狼王知道的一清二楚。
都是一种秘而不宣的示弱。
老狼王根本不需要这二万副避雷魔甲,也不需要杨顶天……他闯入魔界能把那魔藤带回来,怎么会不知道魔甲的炼制……
杨顶天冷汗流了出来,惊恐地说:“玉面郎……你到底是谁?”
玉面郎捂嘴轻笑,宛若一个女子,“我当然是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