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器被打开了,水声哗哇哇响。
顷刻间,浴室里热气弥漫。雾气笼罩之下,我甚至看不清西施脸庞。而喷头里的水声,则掩盖了,西施的鼻息,以及哼哈之音。
那一刻,我脑海里,反应播放着同一首音乐:庞麦郎的《我的滑板鞋》。
我与西施,像两个迷失在热带雨林的孩子,迎头乱撞,乱喊乱跳。
半小时后,终于拔云见雾,走出泥沼之地。
回到房间,听着舒缓的音乐,闻着淡淡的清香,兴奋的西施,像戏法似的,找出一套紫衣睡衣,让我穿上。
穿越行走于热带雨林时,西施的紫色睡衣,多处皆被雨水打湿。此刻,她坐在床上,扯了一张毛巾,以作掩护。
而我拿着的这套睡衣,像极了,她放在浴室的睡衣。
我摊开衣服,左看右看。西施笑:“别看了,穿上吧,我买了两套,情侣同款。”
我穿上睡衣,西施让我转了一圈,夸赞道:“真好看。”实话实说,这套睡衣,的确美观。至少,我是满的。
听了西施的话,我心说,你在夸你自己的审美吧。
西施继续说:“待会,你帮我把睡衣吹干吧,我也穿上,咱们拍个合影。”
我浅笑道:“得令。”
又说:“我现在就去吹衣服吧。”
西施叫停我:“别,多好的夜晚呀,咱们先说会话吧。”
我坐在床头,西施让我再靠近一点。
我照做了,她不满意。
我继续靠近。
她依旧皱眉,我再靠近。
西施含情一笑,头一歪,靠我的肩上。
“讲讲你的故事吧。”西施说。
“什么故事?”我问。
西施说:“当然是爱情故事啊。”
我知道,这个时候,若说她是唯一,西施绝无可能相信。
于是,我决定开个玩笑,说道:“爱情故事的话,可就太多啦。”
讲着话,我伸出手指,假装数字:“10、20、30……”
西施伸手,往我胸口捶了一拳:“既然这么多,那就挑初恋讲好啦。”
“那我得想想,时间太久了。”我握住西施的手,用手指,在她的掌心里画圈圈。
西施说:“给你十秒钟,现在开始倒计时。十、九、八……”
“说起来,好多好多年前的事了。”
“继续。”西施说。
“读小学六年级,那个女孩,是我们的数学科代表,长得真漂亮啊。”
“你这个骗子。”西施抽出手,到处挠我痒痒。
我想起在浴室时,因为她营造出的新奇之感,一时忘了那个十字纹身。
此刻想起,欲要去掀被子,一探究竟。
西施误会了我的意思:“爬了一天的山,你不累么?”
我答:“横看成岭侧成峰,那得看什么山。”
西施秒懂的我意思,佯怒道:“你个老师傅。”
我继续调侃:“听得懂这句话的,都是顶尖好手,而且,你是秒懂,更了不得。”
西施大喊:“坏蛋。”
骂完,起身欲要打我。一时没顾及身上,于是,那块毛巾,掉了下来。
西施啊呀一声,转了个身,扯来毛巾,围在身上,下床去了洗手间。
这时,我手机丁当了一下。
划开屏幕,一条消息弹出来,素琴发来的,问我冬夏的事。
关掉对话框,看到杏花的名字。动了一下心思,望一眼浴室,透过玻璃幕墙,可以看到西施的身形,看样子,还在如厕。
我点开杏花的朋友圈,翻了翻她的动态。
其中,有张照片,是我给她拍的。
在她的出租屋,杏花头低垂,灯光照在她的脸上,营造出一种迷离的感觉。
她倚在墙上,摆出好看的造型,愈发突显出罩杯的重要。
我望着照片,发了许久的呆。
直至西施推开浴室门,问我在想啥。
我赶紧息了屏,笑嘻嘻朝她走去。
西施从我的目光中,感觉到了不一样。
她站在原地,等着我。我行至近处,让西施闭上眼,她照办了。
我弯腰,给她来了个公主抱。之后,想起杏花,我如有神助。
接着,就像着了火似的。
按照曹超的说法,此刻,这一段经历,应该浓墨重彩。至少,也得有两个章节。
但因为你们可以理解的原因,这一段精彩,只能向贾平凹先生学习,此处省略五千字。
有一点,倒可以大说特说,那就是,我完完整整地,看清楚了,刻在西施身上的十字纹身。
并且,在西施的鼓励下,不在纹身上,留下了一个吻印。
风平浪静后,西施非让我穿上睡衣,移步去隔壁。
我正在寻思,她莫不是要赶我出门。
谁知,她陪我一起出了门,进到了隔壁,我住的房间。
刚进屋,正要躺下休息,西施说:“上半场结束了,现在进入下半场。”
我心说,你精力无穷,我可太困了,不能陪你继续折腾。
好在,西施没有继续折磨我。
次日醒来,已经八点半了。床上没人,屋里也没人。
我跑到浴室,也没见着西施的影子。
我暗忖,半夜跑自己房间去了?
正欲出门查看,门铃忽然响了,开门一看,西施站在屋外,见到我,扬起手中的袋子:“看,给你买了早餐,我心心念念的早点,保证你吃了之后,还想吃。”
我嘀咕一句:“吃了还想吃的,可不是早餐。”
尽管我很小声,耳尖的西施,仍然听到了。
听到就听到,她还反问一句:“那是什么?”
我哪好意思说,只装出严肃的样子,答道:“中餐啊。”
西施哼了一声:“懒得理你。”
她行至窗边,从袋子里取出早餐,倒是极丰盛。不但有肠粉、油条,还有牛奶与青团。
青团味道的确不错,让我想起了杏糕,心里盘算着,隔段时间,杏糕或许能够东山再起。
西施见我吃得高兴,干脆把她那份,也给了我。
我正埋头想包子店的生意,竟然没有拒绝。
吃罢早餐,收拾好残余。
西施问:“饱了没?”
我说:“当然。你呢?”
西施嗯啊一声,忽然凑在我耳边,低语了一句。
她吐气如兰的芬芳,吹在我的脖子上,有些微微的痒意。
我受到启发,拉西施入怀。
她静静地看着我,目光灼热,并且多情。
于是,在离开酒店之前,我们,再一次,向彼此交出了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