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雨和郑竹节在火车上饱受了折磨,好不容易回到苏家,却见到有人不断从他们家里清东西。
苏烟雨也顾不得疲累了,猛地将一个工人一扯:“谁让你们动我的东西的?”
“这家主人啊?”工人理所当然到,不知这个女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什么主人?我才是这家的主人!”苏烟雨张开胳膊拦了一路,“别搬了,都别搬了,谁让你们这么干的,这里是我家!”
“不是您谁啊,别耽搁我们工作。”几个工人搬着件大沙发,被她这样一闹,不由咬紧了牙。
这沙发用料很好,太重了。
“没事,你们接着搬吧,辛苦了。”
这时一个沉稳笃定的男声出现,工人们不再犹豫,快速动作起来。
苏烟雨立即上前理论:“顾长河,你这是强闯民宅,还偷盗,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欲强闯民宅和偷盗的不是我。”顾长河将文件拿出来,“这栋房子,和苏家的产业现在都在我名下。”
苏烟雨想去夺,可哪能从顾长河的手上讨到好处。
“这皱皱巴巴的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苏烟雨有些心虚,因为她刚才好像扫到了一个很熟悉的签名。
这么多年来,她每进出一笔款项,都要经过这个签名的主人的同意。所以,她不会认错。
不过,真是她那个老不死的爹签的?!
“你再拿过来给我看看,我不信!”苏烟雨也不顾自己会不会吃亏了,直接想上手抢过来。
顾长河只是轻松地往后退了一步,苏烟雨却被慌急的自己绊倒,狠狠摔倒了地上。
“这位大妈,你好会摔。再多往前一点点,就要私闯民宅了。”叶冰睿称赞道。
苏烟雨恨恨砸了下拳头,看向顾长河:“你告诉我,你使了什么手段?那个老头子已经把你娘扫地出门,而且不认你,不管你的死活了,他怎么可能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你!”
“这些我没必要向你解释。”顾长河眼睛里是自始至终的睥睨和鄙夷,“如果你还在这里撒泼,我就请人把你扔出去来了。”
“你凭什么扔我?我又没到宅子的范围里面!”苏烟雨抬着眼,用别扭的姿势看着眼前的男人。
顾长河一字一顿:“你的手在。”
苏烟雨赶紧将手收回去。
顾长河不欲多费口舌,转而对工人的负责人说,“劳烦将东西清空后,再找个空地焚烧干净。”
“得嘞,您放心。”工头拍拍胸脯,保证道。
因为顾长河没有短他们钱财,所以他们也没必要想着将这些价值不菲的东西偷偷留下来。
况且,他们也是做买卖的,信誉还是要讲的。
“好,麻烦了。”顾长河道过谢,然后便和叶冰睿拿着从苏家整理出来的有用的东西,离开了。
苏烟雨从地上爬起来,连尘土都忘记拍打下去:“没了?都没了?”
突然一声哈哈大笑,如疯魔了般。
郑竹节几乎跳起来:“哈哈,活该,活该!苏烟雨,你也有今天!哈哈,活该!”
“郑竹节,你说什么?我就算是什么都没了,你还是卖给我苏烟雨的一条狗!”
“证据呢?”郑竹节狞笑一声,“你家都被抄了,你还有什么证据!”
苏烟雨脑袋眩晕起来,不稳地来回晃了几步,才找到可以支撑的东西。
她喃喃:“抄家?没了,都没了……”
此时工人们已经装好东西,按照答应雇主的,咔嚓一声把大门落了锁。
然后,大货车便发动起来,扬长而去。
苏烟雨缓冲了好一会儿,随机看向一直在旁欣赏她这落魄处境的郑竹节:“那又怎么样?你当时签的卖身契虽然没了,可你我的婚姻还在。郑竹节,你这一辈子都别想摆脱我!”
“我跟你结婚是在新中国成立之前,档案早就没了,你不是好自诩高贵,不肯跟我补办结婚证吗?”郑竹节拍着手,“谁跟你有婚姻!苏烟雨,你儿子蹲大牢,儿媳是个病秧子活不了多久,生了个孙子还难产没保住,我看你还能和谁耀武扬威?你就一辈子孤苦无依地活下去吧哈哈!”
说完,郑竹节狠狠啐了口:“呸!老子终于不用整日面对你这恶婆娘了,老子自由了!哈哈!”
然后手舞足蹈地消失在道路尽头。
苏烟雨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两腿摊着,仿佛只有出气,没有进气般。
可事情还没有结束。
“你好,是苏烟雨同志吗?我们收到举报,请跟我们走一趟。”
苏烟雨死鱼般的眼睛转动了下,看着两个身穿中山装的人,将证件亮在她的面前。
~
顾长河和叶冰睿在新婚后第四天的晚上依旧激烈程度丝毫不减得这样那样,然后翌日依旧睡得饱饱的起身。
两人因为今日约好了买房的主顾,所以还是比这两日起得稍早了些。
房子他们本就是当做一个累赘般甩手出去,以及出手得也比较急,所以二人觉得价格只要不是太离谱就可以接受。
但没想到,仓促间找到的主顾,竟然十分大方,不仅没压价,还把价格提高了一成。
事出反常,二人本来想让帮忙联系的人委婉回绝掉。
可那中间人却回复,让二人尽管放心。
因为买他们房子的,是顾长河的粉丝。
这句话好像并不能让人放心多少啊?
叶冰睿捏着报亭里的一张《人民日报》,呆立良久。
领个奖都过去多久了,为什么还有报道这则新闻的报纸售卖?
报道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拍单人特写?为什么还要把这个被特写的单人单独作为一个青年才俊,开辟一块新闻面板特意介绍?
难道就是因为顾长河既有才又俊吗?
报道的时候有没有征询当事人的意见?有没有征询当事人妻子的意见?
不征询就报道,你们知道会给当事人的妻子带来多少苦恼吗?
叶冰睿苦恼地将报纸一扔,却被报亭老板一个怒斥:“什么态度?看这么久不买就算了,还摔来摔去的!”
叶冰睿赶紧道歉:“不好意思啊老板。”
报亭老板看人认错态度良好,也没多做计较,翘着个二郎腿继续看报,嘴里还念念有词:“哎呀,真是个青年才俊,要是能当我女婿就好了。”
叶冰睿肩膀一塌,蔫蔫儿地走到远离报刊亭的地方。
甚至觉得顾长河找来时拿着的桂花糕都不香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