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秦良玉笑笑道:“同室操戈不如共御外辱,朱慈灶数次说太祖是因为造反有理而重朔中华,大明非一家一姓之大明,大明乃全体汉人之大明,孙大人,说句不怕得罪你的话,朱慈灶曾言:即使太祖再世也会揭竿而起,大明百姓已经活不下去了,镇压民变乃屠夫,共御外敌真英雄…”
孙传庭听见“屠夫”两字面红耳赤辩解:“圣命不敢违,吾奈之何,吾同样敢…”
孙传庭本来想说我同样敢剿灭外族入侵,可想起自己一直止步不前说不出话来。
秦良玉正色道:“孙大人问我为何与吉王府纠葛不清,这便是我的答案,从前,我也做过镇压民变的屠夫,而且是个急先锋,但几次接触朱慈灶让我明白,军人的责任和荣耀永远是抵御外辱,当然,
我也得到吉王府无数资助,我石蛀土司现在有上万贫困子弟就食长沙,我白杆兵以前数次出兵关外都是食不果腹战无所援,但现在,虽然我三千白杆兵顶在前线,但冲锋陷阵永远是吉王新兵,我三千白杆兵虽有死伤,但心内有底腹中有食还有足额军饷,孙大人,你知道吉王府为了此次大战花费多少吗?”
孙传庭报个认知极限道:“莫非百万两,不可能啊,总共才数千兵马。”
秦良玉笑笑道:“虽然大部分补给弹药都是吉王工坊自产,但若折算下来,估计上了千万两白银,孙大人肯定不信,二子式滑膛枪一发弹丸造价差不多一钱,一发腊梅式迫击炮弹造价五两白银,你知道平常一天消耗多少弹药吗?”
秦良玉买了个关子继续道:“一天光训练新兵打靶消耗弹药一万发,一天随便打几轮炮须消耗数百发炮弹,这还不包括吃穿用度,便是我白杆兵也享受同等三千圆月饷,若有死伤立马解送回长沙府,并且伤残或伤亡每月有一千至三千不等补助金直到老死。”
“三千圆宝钞吗?也值不了几个钱。”
“非也非也,这是吉王府发行的新纸钞,”秦良玉掏出几张纸币和银元递过去解释道:“吉王府开办有银行,也就是钱庄,现在已经开到济南军营,这一千圆可以兑换一两足色银圆,这吉王钞就是白银,它可以买吉王府所有吃穿住行产出,现在很多商贾在军营外也照收不误。”
“你是说,你们白杆兵每月有三两军饷,”
“不止这个数,这是平常军饷,如遇战事还有特殊津贴,这前前后后加起来每月达五六两,”
孙传庭看着这精美的纸钞和银元啧啧称奇,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就区区万把人两个月时间,吉王府竟然耗资千万两军饷。
刚在感叹,城北码头方向突然传来尖锐的奇怪巨响,孙传庭寻声望去,只见大清河上一艘冒着浓烟的大船拖着八九艘帆船缓缓靠岸,刚才的汽笛声便是从冒烟船头发出的。
码头传来无数欢呼声,孙传庭和秦良玉止不住移步旁观,只见这大清河上,此时正有延绵数里的船队等着停泊靠岸,这些船队都成队的被这些冒烟的自走大船牵引行走。
“是大学城研究的蒸汽快船,想不到他们真的成功造了出来。”
“秦将军现在什么都懂?”
“哪里哪里,是经常听这些学子兵描述,他们还说蒸汽机一出,以后便有拖着数千丈的自行火车面世,以后,无须风帆能傲游四海,无须马力能驰骋五洲…”
“…”
济南城北大清河码头,无数抗虏卫喜极而泣高喊:万岁,万岁,大明万岁…
朱慈灿满脸欢喜的带着仪仗队举行简单的迎接仪式,数声炮响排枪声后,朱慈灿和来自桃花岭军校的总院长朱慈煃相互敬礼。
是的,军校总院长朱慈煃到了济南城下,他的出现,代表吉王朱慈灶认可了铁血会这次擅自军事行动。
敬礼毕,身披狐皮斗篷的朱慈煃看着满脸沧桑疲倦的抗虏卫,看着这奇怪的蛛网阵地,又看着千疮百孔的城墙和城外黑压压的女真铁骑,以及来不及解送的女真头颅京观墙。
“慈灿,你们做的很好,”院长终于露出笑脸道:“你们没辜负桃花山军官学院的教导,全体都有…”
迎接的官兵和北城守卫肃然立正,两千刚刚下船的军校援兵肃然目视。
“桃花岭军校向全体铁血会员敬礼…”
“哗…”
“朱慈灿同学,这是校长授予你们的军旗,请接收。”
朱慈灿颤巍巍接过总院长授予的“抗虏军”军旗哽咽道:“抗虏军全体定不负校长和院长期望。”
“抗虏军全体定不负校长和院长期望…”
“…”
这是面血红色的长方旗,和吉王国旗及大明国旗一样鲜红,它的授予,代表“抗虏军”这个番号从此诞生。
躲在北东两面城墙上偷看的多尔衮,看着吉王府又派来援兵脸色苍白,被无差别炮火轰炸多日的女真兵一个个欲哭无泪,到底是谁冒着敌人炮火前进前进,我们才是天天挨炮挨炸的可怜虫…
码头一侧,孙传庭愕然问秦良玉:“秦将军,这人莫非就是长沙吉王?”
秦良玉摇摇头道:“非也非也,吉王朱慈灶是个读书人,他呀?斯斯文文的只喜欢教书育人,这是他的兄弟,是吉王府庶长子朱慈煃,现任桃花岭军官学校山长…”
“什么,你是说这些新兵都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
“可以这么说,但在长沙吉王府治下,军校只是个很普通的学校,那边那些背乐器的是音乐学院学生,那些拿测量尺的是工科生,还有那些应该是吉王最看重的大学生…”
对于“大学”这个词,大明早已有知,可“大学生”是个什么生,连见多识广的孙传庭孙总督也愕然。
“吉王朱慈灶从崇祯三年夏天开始在橘子洲办义学,听说他收容流民是顺带,看上这些流民子弟是主要。”
“哦,”
“橘子洲小学堂有六个年纪,每个年级有一至两万学生,为了方便进出,朱慈灶还花巨资修建了一座联通湘江两岸的大桥…”